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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88节

    家里还有两个哥哥, 让他们知道是不要紧,毕竟,他们早就知情。可还有两个嫂嫂, 万一让她们传回了娘家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男女之间的风月之事尤其传得厉害,她名声尽毁, 孩子也会受牵连。

    她满心焦急:“孩子他爹, 无论你想问什么, 我回头都可以解释, 现在最要紧的是拦住你娘。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有什么不能的?你竟然做了,还怕外人知道吗?”余老三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 你为何不把那些事告诉我?”

    杜鹃沉默下来。

    无论哪个男人, 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夫妻俩这些年来感情不错, 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敢说。

    “是,我对不起你。”她苦笑了下,眼泪也跟着落下:“但咱们得为孩子考虑, 我丢脸事小,几个孩子都快议亲, 他们会受牵连,我爹娘根本就不疼我, 指望他们还聘礼……他们不还, 你娘不依不饶, 事情一定会闹大。对孩子不好, 对你也不好。”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咱们都是一家人,娘恨我也好,骂我也罢, 甚至是打我,我都认了。但这事不能传出去!”

    余老三看着她半晌,大踏步追了出去。

    杜鹃松了口气,也急匆匆跟上。

    杜家也是百花村的人,不过,住得比较偏僻。余婆子满脸愤怒,她懒得掩饰,路上碰到人都假装没看见。

    来人看到余婆子怒气冲冲而去,正疑惑呢,又看到夫妻俩急匆匆奔来。

    “老三,你娘这是怎么了?”

    余老三不答,好好的日子闹出了这些事,他心情也不甚美妙,哪有心思搭理外人。还是杜鹃心虚,就怕村里人好奇,勉强扯出一抹笑,解释道:“她怪我活没干好,生我的气呢。没多大点事。”

    来人听到这话,根本就不觉得这是稀奇。余婆子也是,拢共三个儿媳,她常年都使唤小的那个,动辄张口就骂。实在是刻薄。

    余婆子赶到杜家,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院子里杜家夫妻刚起身没多久,一个在洗漱,另一个在打扫,两个儿媳在边上洗衣,看她满脸恼怒,杜母好奇问:“亲家母,这又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余婆子恨得咬牙切齿:“你女儿不守妇道,你张口就问我要那么多的聘礼,合着我家就是捡破烂的?你女儿一个生过娃的女人,也要我余家捧着大把银子上门来求?你杜家就那么高贵?”

    再多的怒气,走了这一路都散了不少。杜鹃有句话说得对,这些事情要是闹大,对孩子不好。启文今年十六,如果顺利的话,这两年就要成亲。这种紧要关头,杜鹃的名声不容有损。

    想是这么想,可心头的怒气压制不住。因此,余婆子就没有刻意避着人。

    边上杜家的两个儿媳听到了又如何?

    她们如果真的传出去,也是杜家人没有约束好。再说,在杜鹃生孩子这件事情上,余婆子自认受了太多的委屈。真要是传出去……她也畅快。

    杜母含笑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僵住,两步上前拉住亲家母的手:“进屋说。”又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回头就看到女儿女婿,她面色难看:“杜鹃,你也给我进来。”

    她将两个儿媳关在了屋外,先是给余婆子倒了一杯茶,又皱眉看向女儿。

    明明都已经掩盖好了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提及,为何突然就闹了出来?

    母女俩本就互相了解,杜鹃对上母亲的眼神,只想苦笑。

    她哪里晓得廖小草会知道那么多事,还直接跑到余家戳穿了她。

    这些事都不能想,想起来就是后悔。如果早知道算计的事情不能成,孟成礼会被赶出来,还得搭上她的名声。她说什么也不干那些事!

    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最要紧的是挽救。

    “聘礼还来。”余婆子气都气饱了,根本也不渴,将面前装水的碗一推:“被你们跟傻子似的骗了这么多年,这茶我喝不起。今日我来,就是来要银子的。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还了聘礼之后把女儿留在我家亏了,那就把人带走。这种水性杨花的贱妇……滚得越远越好。”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将这门婚事作罢。

    杜母看她这般生气,面色愈发慎重:“亲家母,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

    “少说废话,杜鹃自己都承认了的,你也别想否认。”余婆子一挥手:“当年是二两银子加上四身衣衫的料子,还有不少点心。你直接给我三两,这事就算了了。”

    杜家这些年添了不少孩子,又建了院子,还将那银子用来还了一些娶媳妇的债。如今家中压根拿不出三两。

    再说,就算拿得出,又凭什么要拿呢?

    “杜鹃给你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媳妇儿,孩子都生了三个。你现在来说这种事,纯粹不讲道理嘛。”杜母又叹气:“启文都要成亲的人,闹出这些事,平白让人笑话。”

    余婆子嗤笑:“少拿孩子来说事。那是我孙子,我自然是心疼的。但你别忘了,那也是你外孙。你要是也疼孩子,就把银子还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杜鹃留在我家也好,回到你这也罢,我以后都不再提!”

    “可你要是不给,非要欺负我,非想着毁了几个孩子的名声,那我也没法子。”

    杜母气得够呛:“那是你余家的血脉。”

    “没有你杜家,我也没有那几个孩子。”余婆子一脸无赖:“我给你半天时间筹银子,若是不还,哼!”

    杜母如果要还这些银子,全部的积蓄拿出来都不够,还得欠点债。她也无赖:“当初谈婚事的时候是你情我愿。杜鹃嫁到你家里,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村里人都看得到。他们夫妻俩过得好好的……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总归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她是你余家妇,岂能说退就退?”

    她一挥手:“要银子没有,你若非要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那也是你余家的事。”

    余婆子气笑了:“我还说杜鹃从哪学的不要脸,原来是从你这里。”

    “说话就说话,你别骂人。”论吵架,杜母就没怕过谁:“杜鹃是你儿媳,你怎么骂她都行,我女儿无论有多不好,总归是给你余家生儿育女了的。按理说,你得敬着我才对。没有我,你哪来三个大孙子?”

    饶是余婆子知道来取银子不会那么顺利,也还是被气得够呛:“好啊,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也不用给你留了。拿生过孩子的女儿当黄花大闺女嫁,你们杜家女当真高贵。这样贵气的姑娘,我得好好跟村里人唠一唠,免得别人也跟着上当受骗。”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杜家的两个儿媳根本也没闲着,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

    几人情绪都挺激动,哪怕刻意压低声音。左右的邻居听不到,有心偷听的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听到这番话,两个儿媳顿时就急了。她们俩都有女儿,有的已经出嫁,最小的都已十三,这事要是闹出去,女儿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小的那个也没法嫁人了。

    因此,两人看到余婆子出来,一左一右急忙将人拽住。

    “大娘,你别冲动。”

    杜母追了出来,看到两个儿媳把人抓得紧,顿时松了一口气。

    “都不是外人,有话好好坐下来说,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做出后悔的事。”杜家大儿媳苦口婆心。

    与此同时,妯娌两人都在心底里把小姑子骂了个死臭。

    在外头胡来就算了,怎么能生下孩子呢?

    生下孩子把事情藏好也行啊,都过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又闹了出来?

    杜大哥也走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余婆子根本就不能深想,越想越生气。

    这杜鹃不只是瞒着他们生孩子的事,她还私底下撺掇着儿子去要人家养母的命,孟家对孟成礼如何,村里人都知道。她可倒好,这是想要廖小草的骨血一起供养了孟成礼。

    不知感恩,那就是个混账!

    而这样的混账,是由杜鹃一手教出来的。

    余婆子只要细想,周身就一阵阵冒冷汗。她被杜家两个儿媳拽进了屋,这一回,她没有挣扎着要走。深呼吸几口气,把这些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杜鹃她娘,我承认,这些年来我对她是不好。但是,我是知道外头有不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还有,当初我那老三鬼迷了心窍似的,那么多的姑娘不选,非要多花一两多银子娶杜鹃……你也是当娘的人,你也有儿子,将心比心,你坐在我的位置生不生气?”

    杜母也被女儿做的事惊着了,她没心思听余婆子后来的这番话,质问道:“当初我就说过,你就当那个孩子不存在。你……”

    她气得脸颊通红,话出口后,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这种时候应该死不承认才对。当然了,回过头一想,余家都找上了门,人家都认定了的事,不承认又能如何?

    哪怕大家对这事心知肚明,到底是自家理亏,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及。

    杜鹃低着头,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两家已经心平气和,应该不会闹大。

    余婆子听到杜母这番话,压下去的怒气再次喷薄而出:“把聘礼还来!”

    “现在根本就不是银子的事。”杜母眼神一转,道:“廖小草既然跑到你家来戳穿她,明显就是要计较到底到底。只要有她在,我们两家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她这话是想将余婆子和自己同一立场,反正用那些扯就对了。银子是不可能退的。

    余婆子人精似的,哪里看不出来杜母的小心思,嘲讽道:“照你这意思,是要把她杀了灭口?”

    杜母噎住。

    “亲家母说笑,我们普通百姓,怎么敢杀人?”

    余婆子脸上讽意更甚:“孟成礼都敢杀人,他可是你们杜家血脉。老鼠生儿会打洞,一脉相承嘛!”

    杜母:“……”

    她很想回怼,却也知道吵起来只会加深怒气,冲动之下说出的话伤人心。她可没有想和余家闹翻。当即压下心头的愤怒:“亲家母,这种时候咱们别说这些废话。还是商量一下,以后如何应对?”

    余婆子不客气道:“不用应对,你把聘礼还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领回来。往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

    又绕回了银子。

    一边非要拿,一边非不给。这人是说不通的。

    两家人争执了半天,最后不欢而散。

    关于余婆子跑到杜家去闹事,村里人知道得不多。但到底是被人看见了的,半下午的时候,柳纭娘就听说了。

    她最近身子好转了许多,等到太阳落山,她闲庭信步一般在村里闲逛,然后走去了杜家门口。

    杜鹃怕刺着了婆婆,今日就留在了娘家。

    彼时,她正被两个哥哥和嫂嫂怒骂。

    或者说,是两个嫂嫂在骂他们兄妹三人。

    “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嘛,这么大的事,我们连个风声都没听到,二姐也从来都不提……呵呵,你们杜家自己过算了,娶媳妇做甚?”说话的是大儿媳。

    小儿媳不甘示弱:“其实我们进门就是为他们杜家拼命干活顺便生儿育女的!好事没有我们的,想当初,我还差点难产。”

    杜母知道两个儿媳心里不好受,任由她们发泄。半天过去了,两人没有住嘴的迹象。她就有些恼了,事实上,儿媳的女儿也是她的孙女儿,她也担忧着。已经是一家人,说这些废话,除了刺人,还有什么用处?

    “差不多就得,少说几句。”

    两个儿媳大怒,尤其是小儿媳,算算时间,杜鹃生孩子的时候,她还没有进门,气道:“你们杜家骗婚,家里有这种姑娘,一句都不提。要是我爹娘知道,怎么也不会许亲的。”

    杜鹃心虚,其实发生的事把娘家婆家都搅和得不得安生。她一开口,准会挨骂。因此,无论两个嫂嫂如何指桑骂槐,母亲如何斥责她没脑子。她都一声不吭。

    柳纭娘就是这时候来的。

    “我是不是来得不巧?”

    听到陌生的女声,院子里众人立刻噤声。说到底,这是家丑,如果传了出去。对杜家有害无益。

    看到门口的人,杜家人面色都挺复杂。

    论起来,廖小草是被留着一半杜家血的孟成礼所害,他们对不住她。可是,那些已经尘封的往事又被翻出来,可都是因为廖小草。

    杜母面色难看:“你有事?”

    “有点事。”柳纭娘也不进门,抱臂站在半人高的篱笆墙外:“我就是好奇,孟成礼他爹是谁,这么多年都没冒头,是死了呢,还是不在镇上?”

    杜鹃满脸凶狠地道:“不关你的事。”

    此时的她眼睛红肿,脸白得像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