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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启蒙,他发觉自己对那事毫无兴趣。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人生能做的事很多,有意思的事也很多。 后来,那年在安静的房间里,知语跳完了一支舞。那是她第一次跳完一支完整的舞,很青涩,但是腰肢在他掌心里,像一滩水一样。 是夜,他第一次做梦梦见那桩事。腰肢交缠,白花花的皮/rou晃得人眼红。 那时嬷嬷说,各位殿下,你们啊,都得过了这事,才算真的长成了一个男人。 他无师自通。 到那年,知语主动诱他唇舌。梦里的一切都化作现实,他顺着梦境的指引,第一次觉得失控。 难怪他们都说,这是人间快活事。原来果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居然才八万字。 ☆、第四颗星 没有人知道她曾发生过什么事, 阿幸也不知道。后来她回到冷宫住处, 月事没来,阿幸还觉得疑惑, 担忧她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找太医不行, 阿幸说,要不要告诉三殿下?请三殿下找个大夫瞧瞧? 孟知语拦住了她, 她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说,也不愿意这事被旁人知晓。 她一个人承担着这份困扰, 她甚至思考过倘若有孕应当如何。 在煎熬中等来了迟来的月事, 想来应当松了口气。但她竟觉得有些许失落。 到底还是少年心事,为情字困顿到企及一个孩子。 所幸未能企及。 凭她,不应当生养一个孩子。 孟知语浅笑开来,那些遥远的、苦涩的、困顿的记忆都抬手压下。她推开陈祝山起身, 唤阿幸上一份糕点。 她在宫中尽着后妃的职责, 众人心知肚明,却都称一句“公主殿下”。 她既不需要面对那些女人, 也不需要对皇后俯首。旁人看来, 这是陈祝山给她的恩德。 于她自身, 却是风口行浪尖走。 王芙偶尔会来同她说话, 那日二人所言, 都缄默不言,只谈些风花雪月的文与艺。 王芙诗词歌赋都通,应当是一位才女,孟知语偶尔好奇, 她同江恒是如何相识? 王芙的字写得也好,偶尔同她一道写字的时候,陈祝山会来。关于她同陈祝山字迹相似之处,王芙一个眼神明了,不过没有多问。 陈祝山似乎因此多看了王芙一眼,眼神中带了些欣赏。王芙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孟知语不知她是认命,还是想开。 想开也好,认命也罢,都不是好路。但是这世上女子能走的路少,孟知语思及此,顿觉兴致缺缺。 她放下笔:“我也累了,今日便到这里吧。” 王芙安静地离开,离开时陈祝山看她一眼,这一眼落在孟知语眼中。她撑着头,目不转睛盯着陈祝山:“王昭仪是个有趣的女子。” 陈祝山没什么反应,这世上,再有趣的女子,于他而言,也没什么趣味。 唯有一个手心里的知语,趣味十足。 可是知语在劝他往别人去处去,为什么呢?他分明日夜宠爱知语,捧在手心里。 陈祝山打量她,只能想到江恒。平日里他不轻易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江恒像是一根长在他手心里的刺,且隐于表皮之下。无法□□,也没办法完全忽略。 他此前查过江恒,江恒无妻室,在江安有许多女人,都道他浪荡人间。这是最初的结果。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伪装的,眼见不一定为实。他又命人继续查,查到江安侯府。江安侯府有一个牌位,那牌位所属之人已经故去多年。他命人去寻一副画像,画像到手的时候,他愣了许久,看着画像里那张熟悉的脸。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陈祝山想。 他亲手把知语送到了江恒身边,江恒或许抱过她,亲吻过她,拥有过她。 在他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又想要知语。 这行径卑劣。 但是他亦不是君子。 君子总是要大方地将很多东西拱手相让,这并不值得向往。 更卑劣的是,他想把知语找回来,是因为他清楚知语对他的感情。他在利用这种感情。 或者说,这是在赌。 他赌知语对他怀有感情,那些年少的、纯粹的感情。 他清楚明白地知道,知语是一个没有生气的花瓶,凭借着对他的一点爱意,露出一点生机。 那种暮气沉沉,本是他选择知语的开端。 由开端,到中途,环环相扣,偶尔会让人不得不相信命运。 但是对强者来说,命运并不是绝对注定的。只有弱者,才会完全相信命运。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 但是近来这信念总是晃动,并不牢固。 因为知语越来越从容。 为什么会从容呢?从容赴死?或是从容地离开他? 此二者于他而言,都不可容忍。 陈祝山开口:“朕有没有同知语说过,知语和江忱长得很像?” 孟知语抬眸,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灵台思考片刻后,忽然意识到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江恒府里的牌位。 姓江,从心,她复垂眸,大概明白过来。 原来她也好,陈祝山也好,江恒也好,王芙也好,皇后也好,都是牢笼之中的人。 她道:“哦?江忱?”她愿闻其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