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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耀达的何先生。” 对面的人大为震撼,这是靳言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他为“何先生”。莫不是,靳先生也怕老婆? 待他想再捧个哏套个近乎时,靳言已经低头哄人去了。 专注的眼神旁若无人:“刚刚吵到你了?” 带着稚气的少女音,困倦地撒娇:“这里睡不好,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好累,我想回家。” 惜日冷酷决断的私募巨头,此刻声音异常缱绻温存:“好~回家~” 等了好会儿还是没能近距离看到绯闻女主的正脸,何达只得讪讪然离去,心里纳罕:到底是什么样的冷美人稀罕成这样。 * 由于连日精神紧绷,又天天没个节制,其实靳言也有些精神不济。 他说:“那我们先回去。” 任何宴会,他向来来去随意,没他等别人散场的道理。 但盛鲸不一样。 她骨子里守信、传统,为避免麻烦,很少做逾矩的事。 听他说可以提前走,睡眼惺忪地扶着他肩膀坐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不用跟他们讲一下么?” “不用,直接走。” 趁没人,靳言凑过去亲她嘴角,“你是主演你最大,不用屈就别人。” 远处扎堆的人群还在狂欢,酒过三巡都闹得没眼看了。 环视几圈没看到傅雁北、贺允甜等平时几个比较玩得来的人,估计早被乌烟瘴气的饭局熏跑。盛鲸当即皱眉催促:“那我们也快走吧~” 也? 靳言眼神一暗:“回家前还要先找找你那个小跟班?” 盛鲸已经熟悉了他这些的脾气,当即掐了他一把,催他:“哎呀快走,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不许疑神疑鬼。” “今晚……” “我不同意。” 躲在屏风后面的傅雁北问贺允甜:“他们在说什么?” 贺允甜疑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哎,不管了,反正这不是重点,”傅雁北拉着贺允甜的衣袖,焦急地问:“当务之急,那条热搜还没来得及说他们就走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凉拌——”瞥见傅雁北瞬间垮下去的脸,贺允甜赶紧话锋一转,“靳先生身边多的是人才,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傅雁北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就好。” 而实际上,靳言身边的头号公关“人才”陆野,这会儿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焦急。而且,估摸着三哥这会儿正跟盛小姐在一起,他还不敢打电话给三哥。 因为,那位盛小姐学声乐的耳朵特别尖。哪怕声音压得再低,她照样能隔着电话线听见得一清二楚。回头还要质问三哥,三哥稍有答不上来或者答的不好,她就要发脾气甩脸色。 他不想加重三哥的病情。 陆野觉得这半个月来,自己是负重前行,宛如一个cao碎心的老父亲。 五分钟在屋子里走了六千步后,他再度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大吼:“月薪十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每个人都起来打电话!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到底要什么价格——不论什么代价,必须全网撤除。千万不能让三哥的女朋友看见这个视频!” 末了,他又怒骂:“这些营销公司到底有没有职业道德?过去八万年的事了!TMD还好意思拿出来敲诈!给孙静训公司叶总打电话,让他解释一下,他怎么教的艺人!” 接着,他又给三哥发出微信:“三哥,首先,别让你女朋友看手机,不然你将失去她。其次,你自己看微博吧。” * 二环绕城高速上,幻影疾驰。 充电座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又消息进来了,靳言瞄了眼屏幕,当即如坠冰窟。 车内悄无声息,静谧幽暗。他忽然想起诗人拉夫为《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写的一句诗:又冷又黑的夜晚,多么适合杀人或求丨爱啊。 他要被杀死了。 他仓惶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座。 还好,柔软的后座里,他美丽的夜莺此刻仍蜷缩着打盹儿,对外界一无所知。 他嫌驾驶员碍事,今晚特意自己开车。 此刻他十分后悔这个决定。 陆野说不能让她看见手机,可手机在她腿下压着,他人在驾驶室根本够不到。 “叭叭——” 伴随着尖锐的喇叭,身后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第54章 春夜来信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后面的别克在慢车道开100码, 急刹后以为前车是新手刚上路,故意别上去骂人撒气。 但靳言其实什么也没听到,仍均速80码前进。 别克车主自讨没趣还探头想看清车里的人。只是车窗都贴了隐蔽性极高的单向透视膜, 什么都没看到。 还想再骂时,被旁边的女人紧张地一把拉住:“你快别骂了, 你看车牌……” 别克车主心头突地一凛, 慌忙打开电子后视镜,一看车牌, 脸色一白,吓出满头冷汗, 一脚油门在到120码逃离现场。 巨大的引擎声倒是把盛鲸给吵醒了。 “我们现在到哪儿了?”她搓搓脸蛋坐起来,趴在靳言身后的椅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 苏州牡丹粉感的旖旎香味轻柔地扑在他脸上,拂过他鼻尖唇角。 靳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颤抖着在胸腔里酸涩地抽疼起来——以上帝之名, 他真想现在就吻她, 和她一起逃离人间,午夜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