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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鲸口头拒绝,实际上埋在他怀里痛哭:“你骗我,你骂我,你还凶我~呜,你放开我~我不想理你。” 陆野被她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说辞惊呆了,三哥原来喜欢这样的?这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想到这年头出个摊也被喂狗粮,”附近几个练摊的小白领,艳羡地互相说:“年龄差大的情侣闹别扭,都是这么哄小孩儿的嘛?我也想被当小孩儿哄啊~” 任凭周遭议论纷纷,靳言毫不辩解,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嘴里连声道歉,直接认下罪名:“对不住,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越哄,就越哄不好。盛鲸气得踩他一脚泄愤:“不好。” 毕竟不是拍电影,在现实中这样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但靳言完全不在乎。只要盛鲸还在他身边,其他的他都没所谓。 傅雁北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皱着眉头责怪了一句:“靳总,你怎么回事,害她哭成这样。” 陆野见鬼似的看向一身藏袍的小后生,露出勇气可嘉的表情——换以往,谁敢这样同他三哥讲话。 更没想到,靳言不但温和地接受了批/斗,还又检讨了一番:“是我的错。” 傅雁北看得出他也被折磨得情绪反常,转身打包了三杯安抚情绪的白咖啡,递给陆野:“压压惊。” 陆野一挑眉,“谢了。” 靳言也向傅雁北道谢:“谢谢你刚才照顾她,改天请你吃饭。现在她情绪有点激动,我先带她回去了。” 傅雁北不太放心地说:“她的眼睛,回去后记得煮两个鸡蛋敷一敷。” 盛鲸一听,一把推开靳言,充满敌意地说:“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回家了?我要分手,我宁可露宿街头。” 这回靳言不依她了。 他脸色一沉,皱着眉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动作干脆利落,径直将她禁锢在怀里。利用巨大的身高差优势,像抱小孩儿那样,将她竖着抱起。 盛鲸挣扎不得,只听见他附在自己耳畔,用周围人都听不到的音量,温柔、低沉、一字一句地说:“鲸鲸,再提分手,老子Cào死你。” 相同的灼热体温,相同的清冽香气,可态度恣睢,语调戾气肆虐,话里话外满是威胁的意味。 这不对,这不是靳言。 盛鲸吓了一跳,软软的抱住他的脖子:“靳言,你在哪儿?你快回来,我们回家。” 第51章 带着苦味的香气 靳言勾着嘴角冷笑:“呵, 害怕了?之前不都挺舒服的么。”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浑话。盛鲸心里直发毛,试图挣脱他自己走,嘴里软软地拖着哭腔:“靳言你别这样, 我真的很害怕。” 但他说的话越来越离谱:“怕什么。请你吃鸡,又不是请你吃苦。” “吃鸡啊, ”盛鲸也开始说胡话, “也不错啊,我确实有点饿啦~” “呵——” 靳言似笑非笑地睨了睨她, 不予搭理。手里一摁,强迫她紧贴着自己。 见他态度强横阴鸷, 举止张扬,盛鲸心里直打鼓。 平时他处处温柔绅士她都不大吃得消,这个节骨眼上……那里会痛死吧? 想到这,盛鲸心一横豁了出去。 她浅笑着凑到他耳边, 软软地撒娇:“靳言~你饿不饿?不如我们回家煮些意面, 再炖一锅蒜香奶油蘑菇鸡腿、烤些法棍、热点红酒,一起吃个饭吧?” 岂料, 靳言不屑地笑了声,“不就是想逃么。甭想蒙我。” 盛鲸怔住了。 却听他又说了句, “趁我还是个人,别太逼我。” 语气淡淡的, 似乎没什么情绪。 但从盛鲸的角度看过去,他清幽的眼神里其实燃着火,正不动声色地将这绚丽春夜烧成锦绣灰。 他心里装着一个灰败幽暗的世界。 即使没有靳晴摆龙门阵提示,盛鲸也明白的,他并不快乐。 细枝末节是人内心的写照。 以往在那方面,他总是意犹未尽, 却习惯性压抑自己,只在临界的那一刻咬牙狂野。 事后固定要去阳台吸烟。 凌晨的风多冷,他偏要在风口里吞云吐雾,还不让她陪。每次她都偷偷看他,然后发现他目光总是落在霓虹闪烁的远处,落落寡欢。 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就笑一笑,伸手揉揉她脸蛋,又或者,捏着她下巴亲她嘴角,然后说,你还小。 一见钟情的本质是见色起意,而爱一个人往往是因为心疼。 跟他独处时,她时常不自觉的陷入进去。 像清白的月亮,试图照亮他的人间;像涓涓的溪流,想要奔向他的深海;像无声的细雨,努力拥抱孤寒的他,却在深夜里淋湿自己。 但此刻,她被锁在副驾驶室里,慌了神,早已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只能笨拙地、徒劳地叫他的名字:“靳言,靳言……”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陆野正要追上来。但靳言旁若无人,凑过来咬住她柔软的唇:“还没开始呢,先别叫。” 盛鲸吓得都要哭了:“求你了,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 靳言不悦地皱眉,凶巴巴地勒令她:“不许哭。再哭法办你。” 哭还犯法了?就要哭。盛鲸倔脾气上来,放声大哭,边哭边骂:“你凶什么凶?你将来是不是还要打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