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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了啥,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觉得他说话声音非常好听,姿态随和,语气慵懒。 可所有人都怕他。 也有不怕的。多半年轻女孩。她们不断地找机会凑上前来看他,胆子大一点的还要搭讪。 他这一搂,不知多少人要心碎。 盛鲸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咬牙切齿地朝着自己甩眼刀,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就在她以为自己精神紧绷过头的错觉时,找茬的来了。一个刻薄又盛气凌人的声音由远及近:“靳言,她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过?” 靳言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爱理不理地说:“我的女朋友,为什么要跟你提?” “你果然还是不原谅我。” 这个调调听起来非常熟悉。盛鲸抬眼看去,唰地一下脸色失血——孙静训正楚楚可怜地看着靳言,眼里含着一包泪。精心修饰过的柔弱感,连她作为女人都心动。 耳边回荡起同学群里,那个女同学的话,“他前女友可有名了,是一线小花孙静训,开房被拍到过”。 平时张牙舞爪凶巴巴的其实都是色厉内荏,眼下她几乎坐不住,只想逃离。 “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靳言不让,侧首看她,笑着哄她:“什么电话,让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不想……” 盛鲸很委屈,想说不想看到你前女友,但又怕在人前这么说会让他下不来台,硬生生掐断话头,把剩下的半截咽了回去,垂着眼睛不肯看他眼睛 靳言搂着她的脑瓜子,安抚地摩挲她头发,低头笑说:“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盛鲸听了更委屈了,眼眶一酸,但惦记着人前要体面,硬是冲他笑了一下,把场子圆了回来:“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我不想闷着,我要出去躲躲清静。” 靳言笑着捏捏她脸蛋:“我陪你一起。” …… 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真的是靳言?该不是做梦吧,他居然会用这么低声下气的语气对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说话? 孙静训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有了对比,当即被人施以异样的目光,看来这个前女友,根本什么都不是。究竟如何成为前女友的,背后原因值得深究。 当初分手费和分手资源拿到手软,如今他都有了新任还不甘心,还这样纠缠多丢脸。 孙静训下不来台,当即气哭了:“你都没有这样对过我,她凭什么?!” 第39章 赵晖则 “凭我乐意, ”靳言语气爱答不理,淡笑而已,“这个, 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孙静训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我只是关心你。” 他温和地笑了笑, 漫不经心地提醒她:“你还是先关心沈亦云愿不愿意继续给你花钱比较好。 沈亦云虽不算有妇之夫, 可养家里的“远房表妹”吕存姿其实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吕存精明得很,早早放话, 反正她只爱钱,不管沈亦云如何荒唐她都会结婚, 坐稳正室位置,守牢遗产。只要小老婆不下崽不登堂入室她都不干涉,“毕竟姓沈的死了,也许还得靠她们送去火葬场”。 但孙静训不甘心, 觉得法律上大家都还是单身呢, 凭什么你就预定做大房。于是又故技重演找人拍自己和沈亦云幽会。 不成想,吕存姿什么反应也没有, 一转头去拉斯维加斯看肌rou猛男秀了,还包了一个共度春宵。反倒是沈亦云被逼疯了, 当场发飙骂孙静训是“女表子”。那癫样,纯粹是个神经病。 靳言这么一提醒, 孙静训脸色更难看了。她本来就是沈亦云没指望了,才想回头找靳言。可被当事人当众点出来,她还是觉得非常难堪的。虽然她如今是戏子,可曾经她也是家世煊赫的“子弟”啊。 孙静训擦擦眼泪,干脆豁出去,咬牙说:“好歹睡了大半年, 你就这么绝情?”由于胆怯,她声音很轻,也就靳言周围的几个人能听见。 盛鲸脸色刷地一变,眼泪簌簌落下,又急又气拼命用力掰靳言的手:“你放开我!” 靳言也变了脸色,神色不复方才的慵懒。虽然语气仍满是哄劝的笑意,眼底却闪过慌乱:“想去哪儿透风?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放开我,我要回家!”盛鲸被他拉住甩不开,急得对着他又踢又捶,挣扎中一气之下干脆拿高跟鞋踩他脚背,痛得他眉头轻皱起。 盛鲸看见了,顿了顿,抿着嘴不说话了。 靳言趁机将她拢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才刚开始呢,再待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要搬回梅琳娜那里。”她在北城没有亲人,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除了梅琳娜就只认得傅雁北贺允甜。 靳言换了个说辞,提了个折衷的办法:“那你住家里,我不打扰你,行不?” 盛鲸和他相处后,对他这种提议都免疫了,一个字也不信:“你骗人,我才不信。我就要搬走。” 靳言办法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吻她,只好低声下气地说:“上她那儿,你还得照顾她,我不放心。你住家里,我住别处去,这样行不?” 盛鲸一下子警觉了,噌地推开他站起来,跳脚瞪他,语气森然,音量拉高:“你说什么?你想上别处去私会前女友?” 孙静训终于找到表现机会,“弱弱”地“维护”靳言:“他没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