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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眼底浮光一片,垂眸拥住她,静默片刻,缓声将压抑已久的心绪向她坦白:“前些天你的电话其实给我解了围。” 在愕然失神中,盛鲸忘记委屈,担忧地问:“他们为难你?” 靳言没有正面回答,只笑了笑:“也不至于,就是烟酒里都加了料。” 盛鲸愣住,马上又要哭:“是我连累了你。” 靳言神色一滞,替她揩去眼泪:“不该告诉你这些,不然你总是不开心。” 怕她继续难过,靳言打开唱机,躺下来陪她再睡一会儿。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扑在玻璃窗上,轻柔缓曼的《蓝色狐狸雨》和着钢琴曲静静流淌,奏响满屋浪漫乐章。 第4章 在深夜里清醒地相爱 盛鲸醒来时已经下午六点半。 外面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霓虹在朦朦夜色中闪烁,凉风阵阵吹拂,穿过薄的窗纱。 靳言在阳台上抽事后烟,衬衫敞开三粒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静谧清冷的好天气,水雾和着玉兰的香气湿漉漉地扑面而来,盛鲸觉得自己是搁浅的鲸,迫切地想要雨夜遨游,或者,和他亲吻。 她起身,裹着薄毯躲进他怀里。 靳言一手将烟拿远,一手揽住她,轻声笑道:“醒了。” 闻到他身上混合淡淡烟味的海盐香,盛鲸不说话,手抚着他的脸颊,凑近了,踮起脚尖去亲他。 靳言笑着偏开头:“别闹,吸二手烟呢?” 盛鲸笑了一声,掰过他的脸,偏要亲他。 靳言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耳垂,托着她脖颈,将她合到身前,温暖地包裹她,沉默地与她相拥,浅斟慢酌地亲吻着她。 所有爱意在此刻昭彰。 盛鲸抓着他衣襟,像抓着一个不太真切的梦。黯淡的星子缀在天边,而她想要将自己融入他的世界,永远不分离。 “靳言。” “嗯?” 回答他的是心跳。她并不想说话,她只想听他的声音。 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个浮浪纨绔。因此这么多年来她看得很紧,也把他折磨得够呛。 不论她做什么,靳言总是好脾气地顺着她,也会变着花头取悦她。 可她还是怕。 靳言是为她才被折断羽翼,来着并不属于他的世界,从底层开始辛苦打拼。她总是十分害怕,有朝一日,他终究要回到他原来的世界,那是她到达不了地方。 “别丢下我。” “别害怕。我爱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压抑太久,她在温柔攻势里莫名地哭了出来。靳言没有追问,只是心疼地抱着她,安抚地亲吻着她。 最终,靳言又搂着她再试了一次新姿势,才淋漓尽致地蜷缩在沙发里。 小憩片刻后,作为越到深夜越清醒的熬夜族,稍作洗漱收拾后,她神采奕奕地拉着靳言非要凌晨出发。 拗不过她,靳言用保温杯泡了杯酽酽的拉普山,背上大包小包,推着好几个拉杆箱,牵她到了地下停车场。 这趟无需考虑归期的出游,令买来多年的福特B型房车终于派上用场。 他们没孩子没宠物,车里也没杂物和多余的装饰,加装娱乐系统,纯粹是温馨二人空间。从北城到南城路途遥远风景优美,他们可以走走停停开始漫长而不被打扰的舒适旅程。 其实这车本是靳言买来送给盛鲸工作日午休室用的,但盛鲸觉得过于高调惹眼,也不想让自来熟同事蹭车,再加上夫妻俩一起休假的机会很少,所以一直把它搁着当摆设。 本以为靳言不会同行,盛鲸怕睹物伤心,根本没打算开它回乡。进来后才发现靳言早就重新布置过了,冰箱也是满的。 盛鲸隔着卡座去亲他:“奖励你。” 靳言回吻:“谢谢。” 驶离光怪陆离的CBD,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补给了新鲜食材后,他们径直上了高速。靳言怕盛鲸累着,开了轻柔的音乐,哄她去躺着休息。 盛鲸不舍得,定要陪他,哪怕只是在他身边看着他也好。 “那你喝口茶醒醒神。” “香味异常浓烈,像老外喝的,确实是午夜飞驰最佳拍档。” 自己的女人在车上,靳言开车不敢有丝毫分心。但又怕冷落她,便又试图劝她:“听说枕头是手机的最佳拍档,要不要试试?” 盛鲸摇摇头:“不要。我要看住你。” 靳言笑了,心里柔软极了,轻声劝她:“那样你会累到的。” 盛鲸看着他,忍住想要吻他的冲动,语气有些委屈:“没关系,我想离你近一点。” 她忽然撒娇,靳言却差点落下泪来。她如今这般惶恐不安,都怪他自己,千方百计哄了她做妻子,陪她的时日却太少太少。 他放低嗓音,温柔地说:“好,其实,我也想离你近一些。” 有些感情不会因为时间而黯淡,反而会变成浓烈馥郁的拉普山,令人在深夜里清醒地相爱。 第5章 浮华世界 靳言带着盛鲸,在夜幕中驱车离开霓虹彩照的浮华世界,奔向灯火昏黄夏虫啁啾的野村。 一路上,盛鲸始终深情、依赖地望着他,仿佛随时要扑上来热吻他,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莫名地红了脸。 靳言突地心底业火摇曳,看向盛鲸的眸光也仿佛有烟火坠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