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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樱只以为煜葂说的是她明明瘦弱,却还能恢复得这样快,于是也微微一笑,奉承道:“这都多亏了恣风的悉心照顾。” 沉默两秒,煜葂点了点头,只不过,她对这“照顾”的理解可和魏樱不大一样。 经过这番谈话,她可以完全确定了某件事,于是她不免责怪地看了哥哥一眼。 做了就做了呗,今早委婉地提醒他注意身体,干嘛还不承认。 一顿饭,四人聊天,却心思各异。 吃过饭,魏樱摸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满足地笑了,等他们也吃完,她就说要去学堂一趟,好歹和老师说一下她又没考上。 煜恣风却是急了,道:“你这么多天没去,晚一天也没关系的吧?” 煜父则嘀咕道:“恣风,你怎么找了个读书人啊?” 魏樱的脸红了起来,她倒是明白煜父的顾忌的。 读书意味着可能无法照顾家里,还要花许多的钱,于是她斟酌地道:“我自己挣钱花的,您不要担心。” 煜父则叹了口气,斑白的发丝颤颤巍巍,他轻轻捋了一下,对她说道:“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疼恣风,若你考不中他会受累,若你考中,却是他不能与之相配了。” 听到这话,她不免急得拧起眉来,道:“哪有受了人家恩惠,再抛弃他们的道理?别人给予我的,我永远谨记心中,断不敢忘。”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激动,这番话倒是下意识说出的。 而察觉出尴尬气氛的煜恣风则怕她为难,立刻拍了拍她的肩膀,接口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衣裳吗?走啦。” 抿了抿唇,她最终点了点头。她倒是还有些余钱,大概是够的。 待出了院子,煜恣风扯了扯她的衣袖,立刻解释道:“我爹爹是担心我,你不要多想。” 魏樱点了点头,并未回话,只低头朝脚尖望去。 山间小路有些泥泞潮湿,混合着清晨时节清爽新鲜的空气,竟能探得些泥土与草的芬芳来。 通往集市的路上没什么人,大多都在田地种地,一时间孤男寡女的,气氛有些尴尬与暧昧。 到了集市,才显现出人的活力来,人声鼎沸,两人竟是贴近耳朵才能听见彼此回话。 煜恣风抿着唇,心里想着这是他展现柔弱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还刻意和路上行人偶尔肩膀相撞,显示出他被挤的样子来,又默默伸出小手,扯了扯魏樱的衣袖。 这次他势在必得,如果魏樱没有理他,他就立刻牵住她的手。 没想到,心有灵犀的,魏樱一边说着太挤了,然后一边把手伸向了他。 心中一动,他已然神采飞扬,感慨果然情.动是需要气氛烘托的。 他就说嘛,女子哪有不想亲近男子的呢? 然后,在他的万千期盼与主动贴近下,魏樱把住了他…… 他的手腕? 啊不,准确来讲是,手腕旁的衣袖。 人流攒动,魏樱下意识地想拉住煜恣风,但转念一想他是男子,自是要避嫌的,于是最终保持了谦谦君女的作风,便如此做了。 煜恣风皱了眉,立刻启动另一计划: 他要装一装,她上钩固然好,不上钩他也得强制握住她的手。 于是他扶住自己的额头,楚楚可怜地道:“我有点晕了,需要和你贴近一点。注意,是让我无法挣扎的那种紧哦。” 沉默了两秒,他感到魏樱挪动了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贴紧了他,左手终于抬起,听从他的指挥。 他不免心中一喜,眸光泛光,爱意涔涔流出,只见…… 只见魏樱把他的长摆衣袖攥啊攥,攥成了一个球,然后攥得更紧了? 很好,他又开始生气了。 不得已,他准备强制拉住她的手,于是猛地抬起。 这次他一定会成功的! 但他发现,因为魏樱十分听话地捏紧了他的衣袖,所以他无法挣扎,因为他的左手已经被完全锁死了。 此刻,他脑门上的青筋再一次暴起,滴滴汗液顺势落下,砸在地上。 爹的,她还真是听话啊。 可用右手跨过身子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有点奇怪?此刻,他只把牙咬得直打颤。 他不能理解,这人是个榆木脑袋吗,竟然不懂他的暗示? 最终,他在心里默念一万遍千万要忍住,于是准备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便笑着真的用右手跨过身子,然后朝左手边探去,想与她的右手牵上手。 奈何她的手紧绷绷的,因害怕他晕过去而攥的太紧,他撬了半天,都无法完全撬开。 他最终只得握住她的手面,然后拍了拍她,腼腆一笑,故作矜持地道:“现在你懂了我的意思吗?” 魏樱恍然大悟,终于开了窍,点了点头,连忙应声。 然后她松开了手,跑到了他的右手边,将汗水浸透的小手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的手边探去。 微风拂过,吹过他的发梢,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青涩,正是大好时节。 他不免被魏樱的反应激动,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毕竟这一次,可是有纪念意义的。 这是第一次,魏樱执起手,然后…… 攥紧了他的左边衣角。 他发誓,他真的很想弄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