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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貌平平,可魏樱却是俊美非常。 别人都说魏樱是随了爹爹,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怀疑,她疑惑魏樱为什么一生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随了她的,哪怕是一个痣、一个胎记也好啊。 随着日子渐长,魏樱出落得愈发好了起来,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并且足够优秀。 别人都夸奖说她撞了大运气——她资质平庸,延席了母辈的基业才勉强有的如此成就,可她的孩子竟这般天资聪颖,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 她恨,她恨魏樱为何是如此完美无瑕,好到和她半块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待家族没落,酒局之上,她不断地维持着表面的风光,所有人都阴阳怪气地说: 如果我是你,哪怕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当成亲生的来养,遇见这种孩子说不定能改善门楣呢。再说她弟弟一向和她有些特别的交好,说不定能“两全其美”呢。这样,也对得起列祖列宗呐。 长时间来,她恨魏樱的勇敢公正、亦或者是温润如玉,如果这份美好不是延续了她的,那么她宁可毁掉。 魏樱看着她满头大汗,只觉得更好笑了,道:“腌臜之人,看什么都是腌臜的。” 接着,她的脸上就挨了一拳,一刹那,她甚至感到一片黑暗,耳边嗡嗡,像是有无数蚊虫叮入脑海中了般,再听不见任何东西了。 可她只觉得好笑,一片黑影接着一片黑影,身上的痛、难言的耻,到最后,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活着的了。 她隐约只记得,魏勉勉强挡住了她,然后就被带走关了禁闭,而她则没有被管顾。 摸着自己肿胀而疼痛的脸,她笑了。 娘亲到底还是对她最后的脸面动了手。她一向聪慧,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方又在暗示她些什么。 魂不守舍地走出府邸,捂着肚子走到灵魂安放处,站在桥上,感受冷风拂面,往下看着那波涛汹涌的江海。 今天不是第七天,没有人在底下捉鱼。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条,粘在砧板上扑腾的鱼呢?她一生乐善好施、救人无数,可是有谁会拯救她呢? 她看着那江海,继续了几天前的动作,越过围栏,站在边界,她晕水,只感觉想吐。 下意识地,她欲纵身一跃,她永远记得——她可曾是最好的弄潮儿啊。【2】 手臂上传来撕裂的疼痛,仅有的rou被捏得紧紧的,一阵巨大的冲力,没让她跌落下去。 身子硬生生地被拉扯了过去,一股熟悉的胭脂味混合着酒味传递到她的鼻腔中,是小倌馆用的那种香…… “你怎么敢的啊?!” 一声怒吼几乎要震碎了她的耳膜,她只感到全身僵硬而哆嗦,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谁了,可她如此狼狈,也不想再看。 煜恣风强制将她低垂着的头捏住,然后将之抬了起来,可是真正看清这张红肿充血的脸时,他又不忍再看了。 不自觉地,煜恣风将颤抖的手抚贴紧了她的脸,感受到guntang而肿得yingying的质感,他沉默了,只轻轻地抚着,生怕让她再痛一次。 可如果不把瘀血化开,她还是会痛的。 此刻他已经不敢回想,如果今天他没来,会发生什么了。 今晚,他本是极度兴奋的,回了家也心不在焉地想着她,想到她的脸,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又想到自己怼了她的弟弟,又是一阵尴尬,于是他立刻买好了礼物,到时候给看门人些银子,让对方捎给她的弟弟,就当赔礼道歉了。 可谁曾想,刚到了不远处,竟然就看见魏樱环抱着胸,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了。 依稀可见,她的状态很是不好,虽说是黑天,可也不至于看不见他啊。 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不免担忧,于是就一路偷偷跟随,来到这儿了。 一天的好心情,看到她站江边的那一刻,全都遗失殆尽了。 两人沉默了好久,煜恣风在心里预演了好多的话: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没人爱你,我会爱你;我相信你,发生了什么,跟我说吧,我一定帮你。 但最后,他把一切想说的话,都浓缩成了两个字: “疼吗?” 第16章 嗯,他很正经的……p…… 听到那颤抖的声线,魏樱灰暗死寂的眸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可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回归了沉寂。 甚至她此刻面无表情,那张如死人般惨白而红肿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起伏。 无论怎样摇晃她,拨弄她,还是哄她,她都不为所动。 最后没有办法,煜恣风脑筋一转,搂住她,垂眸颔首,微颤着眉宇,就要吻她。 那柔软的唇,触碰到了柔软质感。 煜恣风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的脸渐渐回来了血色,而他亲的,则是她遮住了唇的纤纤玉手。 “你、你!”黑夜浓重,魏樱只觉得他此刻像个变态,于是吓得踉跄几步,憋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煜恣风微微一笑,撒泼道:“我是男子,是你占我便宜。” “胡说!”魏樱总算反应了过来,也知道他是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于是也不好再反驳,只咬紧了朱唇,低下头去。 而后,她感到他微软的指腹在轻轻抚着她的嘴唇,那一刻,她感到头脑一片发烫,嗡嗡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