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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鸿羽的骂声打断了这唯美的画面。 她边骂着,边躲到茗宜和芙竹身后,随手拽过身边的东西,就往晏云那儿丢。 晏云望着东西朝他砸来,本能地抓过。 孟鸿羽见状,更生气了,“你都在拿些什么!” 晏云疑惑地低头一瞧,就见手中之物是一红色的布料,布料上头还有几根细绳。 他愣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竟无意间拿着了孟鸿羽的肚兜。 他腾地脸就红了,完全不复平日里,与孟鸿羽调笑或表白时的淡定姿态。 他背过身子,没让另三人看到他这失态模样。 他将肚兜对折叠了下,挂在了最近的屏风上,哑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落荒而逃,毫无君王之姿。 晏云逃走后,茗宜和芙竹皆掩嘴偷笑。 这北淮,有谁见过他们的皇帝陛下这样狼狈的姿态? 孟鸿羽都快被羞哭了,听见她们的偷笑声,嚷嚷道:“有你们这样的吗?我都被人看光了,你们还笑!我不活了!” 茗宜见她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立即安稳道:“公主放心,穿了衣裳,没被看光。” 芙竹亦道:“其实照奴婢说,就算被陛下看光了也不要紧啊,反正公主与陛下两情相悦,早晚也是要坦诚相见的,只不过提前了些,不打紧的。” 平日里,孟鸿羽对这类虎狼之词并不甚在意,甚至在慕宁成婚后,还同昭太妃暗中讨论过相关话题。 但是这事一落到她自己身上,她就听不得了。 她羞恼地把芙竹往外推:“反正你总是偏帮晏云的,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送到晏云身边去。” 芙竹无所谓地道:“左右将来都会是一家子,夫妻二人,服侍谁不是服侍?” 孟鸿羽彻底无言。 不愧是她宫中出来的人,当真是伶牙俐齿。 孟鸿羽哼了几声,随后躲进了茗宜怀中求安慰。 茗宜给芙竹使了眼色,让她别再多说话。 她们公主虽平日里头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这种时候,就格外的面皮薄呢。 等孟鸿羽被哄着出了留仙池时,晏云已重新伪装了容貌。 见孟鸿羽气鼓鼓的模样,他主动凑上前去,“还生气着?” 孟鸿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气着呢,短时间好不了了。” 差点儿被看光了也就罢了。 关键的是,她的计划被搅了。 在她看来,表明心意这种事,事关时机、气氛、心情等因素,其中勇气尤为重要。 她本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算今日告诉晏云,自己大概也是喜欢他的。 但是方才那一出,把她设想的美好场面和氛围都给毁了,更是让她的勇气消散得干净,这叫她怎么还说得出口? 晏云不知道她生气的真正原因,听得她的话,忙道:“如果你真的生气,那我就给你看回来?” 孟鸿羽:……她为何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之后,孟鸿羽闭口不言,气闷回宫。 路上,他们却遇着了一个人。 是独身走在宫道上的九公主。 见到九公主,孟鸿羽不着痕迹地上前两步,将晏云挡在了自己身后。 然而九公主只朝她看了一眼,就招呼也没打一声,掠身走过。 孟鸿羽也懒得主动找事,也就打算当没看见。 但擦身而过之际,她见九公主低着头,似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她想起方才来时,在宫道上捡的东西,便出声道:“九公主可是丢了东西?” 九公主回头看她,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 孟鸿羽挑眉道:“我刚刚捡着了一样东西。” 闻言,九公主的眼睛一亮,却有些狐疑:“你诓我吧?” 孟鸿羽不急不怒,“九公主丢的是一木鸳鸯,对不对?” 九公主闻言,双眼一亮,脸上生出喜色。 孟鸿羽见此,就知道那的确是九公主的所有物。 她悠悠道:“若九公主态度好一些,我自会把那东西还给九公主。” 孟鸿羽以前可受了九公主不少欺负,却连一句抱歉都没听到。 不趁机捞个道歉,她多亏? 她原以为,九公主还要再与她僵持一会儿的,但没想到,九公主毫不犹豫地就道:“对不起,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会再针对你,也不会欺负你了,求求你,把东西还给我吧。” 九公主的顺从打了孟鸿羽一个措手不及。 她默了半晌,不再多加为难,让茗宜把东西还给了九公主。 而后,她见九公主爱惜地抚摸着那木鸳鸯,并用奇怪的打结方式,系回了腰间。 孟鸿羽见此,就知道她为何会弄丢这么爱惜的东西了。 九公主所有的事都爱同孟鸿羽对着干。 从前学编织福结,孟鸿羽很快学会,九公主落了下乘,便强说这福结不好看,并胡乱编了一通,自创了新结。 就连绑在腰带上的巧结,她也要绑得和孟鸿羽不一样。 所以她从来不按正常方式绑,以至于,结常松,她也常会掉东西。 宝贝失而复得,九公主心生欢喜,不但道了歉,离开时还同孟鸿羽致谢了。 望着九公主离去的背影,孟鸿羽心中感慨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