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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虽是晋王府的孺人,但亦有原丰延国公主婢女的这层身份在。 她只需使用她拿手的装可怜的手段,说自己来到北淮后被皇室迫害,想要摆脱皇室,说不准就能得到雪恨会的信任。 通过雪恨会谋害晏云和晏景,再推晋王上位,如此,她不仅能够成为皇帝的妃子,还能让晋王对她心怀感激,更加宠爱她。 而宫宴上刺杀孟鸿羽,于她而言,可能不过是顺手除掉一个碍眼的人而已。 孟鸿羽虽不知道姜怜曾有意攀附晏云,但知她野心颇大,心中一番猜测,也与晏云想到了一处。 她的心猛地就沉了下来。 毕竟姜怜是她带来北淮的,二人曾经又那样的要好,若真是姜怜勾结雪恨会谋划了这一切,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晏云见她面有郁色,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想要安慰她。 但是一声“念念”才道出口,他的视线忽然落到了文承年的信上。 孟鸿羽光顾着同晏云说正事,都忘了把信收起来。 只一眼,晏云就准确地瞧见了那信上的抬头。 “鸿羽姑娘?”他眯了眯眼,“哼,写得可真顺手呢。” 孟鸿羽愣了一瞬,吃惊道:“你连这醋都要吃吗?晏云,你受个伤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那么小孩子气性。” 说着,她将信纸在晏云面前展开,指着上头的字道:“你看清楚了,他里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写,除了那毒香的事,就是在关心你的伤势,你看,他还根据袁公公的伤口描述,给你开了新药。” 晏云却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扭,又往床里边蹭了蹭,“是了,我最是小孩子气性,比不得文承年那样成熟。” 孟鸿羽哑口半晌,正要措辞安慰,昨日的场景又重现眼前。 她目不转视地盯着晏云半晌,反应过来了。 她抓起一旁的软枕,丢到晏云身上:“还想要给我下套,占我便宜,想都别想!” 话音才落,方才还紧绷着脸的晏云,忽地就笑出了声。 “完了,咱念念变聪明了,以后可不好骗了呢。” 孟鸿羽见他不仅爽快承认了,还一脸的遗憾,一口气堵在了心口。 这人真是太过分了,天天想着给她下套! 孟鸿羽气急,在晏云再次拉住她之前,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边正好传来了敲门声。 是袁才哲送饭来了。 为了能够让晏云吃上饭,又不让人怀疑,孟鸿羽这几天都是在晏云房中用膳。 孟鸿羽心中气晏云,但又念着他的身子,只能忍着气,在屋中陪他吃了饭。 晏云见孟鸿羽气呼呼的模样,却心情大好。 比起因为姜怜的事难受,还是为了他生气更好一些。 而且这样一来,她的心中装着的就只有他了。 只是他没想到,孟鸿羽这一气便是一整天。 等尼姑庵的尼师们诵经走了,孟鸿羽打开窗散掉毒香,仍是一言不发。 晏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自后边搂住她的腰,“念念,不生气了好不好?” 孟鸿羽开窗的手一僵,“说话就说话,你抱我做什么?” 晏云似失落道:“从前未表明心迹时,我也不是没抱过,那时候念念可从来不排斥我的。” “还不是因为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孟鸿羽说着,小脸就垮了下来。 她觉得,在晏云面前,自己的心都要坏掉了。 现在只要晏云要和她亲近,她的心就不可遏制地跳动起来,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燥得慌。 尤其是最近,她日日与晏云同屋相处,这种情况愈发严重了。 严重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同晏云相处如旧。 所以,她只能一直同晏云聊雪恨会、幕后之人这样严肃的事,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冷静下来。 方才察觉到晏云的套路后,她沉脸不理会晏云,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为了掩饰,因回忆起昨日那羞人一幕而有些不对劲的自己。 顺便和晏云保持一定距离,省得他来祸害自己的心。 可谁知道,她走远了,晏云就又追过来。 不仅不保持距离,还变本加厉。 感受着腰上的力度,孟鸿羽心头又是一跳。 她咽了咽口水,尽量平和地道:“我不生气了,你先放开我。” 晏云听话地松开了手,却把孟鸿羽转了个方向,问道:“真的?” 望着晏云忐忑的小眼神,孟鸿羽抿了抿唇,“嗯,真的。”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套路的危险感油然而生。 她心生警惕,默默等待晏云后头一系列的问话。 但好似是她多心了,晏云并未继续昨日那般的问话,而是舒心一笑,“那就好。” 孟鸿羽怔了一怔,试探地问道:“你没其他话要问我?” 晏云似有些不解,而后恍然大悟,“念念真懂我,我还真有事要问念念。” 孟鸿羽心中了然,准备一一打破他的套路。 晏云却道:“我想要沐浴,该怎么办呢?” 因着晏云的伤不能碰水,最近都只能打水擦身。 多日下来,他难受得紧。 孟鸿羽:“你不能出寝殿,那我叫袁公公替你准备浴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