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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晏云为了孟鸿羽决然离去的身影,姜怜忽然明白了什么。 嫉妒、恨意、不甘,几种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充斥了她整颗心。 而晏云出了侧殿后,立即向孟鸿羽的寝卧快步跑去。 到了寝卧门口,他见踏雪宫的宫人们都围在门口,不知所措。 他着急问道:“裕安怎么了?” 袁嬷嬷满脸愁容,“不知道,方才公主进去睡午觉,忽然尖叫了一声,奴婢们想要进屋,但公主锁了门不让奴婢们进去,只说去请奉御。现在奴婢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芙竹接话道:“那些奉御都是看菜下碟的,每次咱宫里头的人去请,都要拖个一两个时辰才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晏云皱起眉头,吩咐袁才哲去尚药局跑一趟,紧接着赶忙去敲门。 “裕安,快开门,让我看看怎么了。” 门中迟迟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没有人在。 晏云急了,又重重捶了几下门,“裕安,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拆门了!”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他缓了缓气后,又稍放低了些声音道:“裕安,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的。” 又等了片刻,门中才传出了些许声响。 孟鸿羽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巴掌大的脸只露出了一小半。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对晏云道:“只你一个人进来。” 晏云点了点头,“好。” 孟鸿羽这才放晏云进了屋,随后又赶紧关门上锁。 她拉着晏云离门远了些,才扁嘴呜咽道:“晏云,怎么办,我好像要死了!” 晏云一惊,“究竟怎么了?” 孟鸿羽抽泣着,领着晏云到了床前,翻开被褥。 只见浅色的床单上,染了一片血迹。 那红色的一片刺进晏云眼中,让他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张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上上下下检查孟鸿羽,焦急问道:“哪儿受伤了?” “我也不知道。”孟鸿羽哭得梨花带雨,“我才躺下,裤子上就沾了血,被子上也都是。我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晏云,我要死了!” 孟鸿羽越说越害怕,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晏云也慌了神,有些无措地脱口道:“让我看看你身上。” 话一出口,他就自觉说错了话。 孟鸿羽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绝望着还不忘控诉晏云:“你个登徒子!我都要死了,你还想占我便宜!” 分明是在控诉晏云,分明也是自己提到要死了,结果孟鸿羽说完话,变得更崩溃了。 她都还没及笄,还没回去见父皇母后,结果就要死在这北淮的宫中了。 她怎么那么可怜呀! 见孟鸿羽哭个不停,那红色的血迹又格外灼人心,晏云心急如焚。 但他还是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一下又一下顺着孟鸿羽的青丝,好言安抚着她。 待孟鸿羽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下来些,他道:“放心,奉御马上就来了,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话虽这么说,但其中安慰成分居多,他也不知道,孟鸿羽这究竟是什么症状。 孟鸿羽也清楚,他是在安慰自己。 等哭够了,头脑也清楚了后,她开始交待遗言。 “待会儿如果奉御真诊出我有什么不治之症,你先别告诉袁嬷嬷她们,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然后啊,我存了点首饰,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你到时候帮我分给踏雪宫的宫人们,让她们之后好过些。” “还有,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的尸骨送回丰延国去?至少死了之后,我想回到故土。” …… 孟鸿羽一句接着一句,因着边哭边说,她不小心呛了嗓子,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俨然一副马上就要魂归西天的样子。 原本就担忧得不行的晏云,见她如此虚弱模样,心中绝望,眼眶酸涩,就要落下泪来。 没了孟鸿羽,他该怎么办? 就在眼泪即将坠下的那一刻,袁才哲拉着奉御自尚药局跑了过来。 “殿下!奉御到了!” 晏云忙止住情绪。 他安抚好孟鸿羽后,才去开门,放奉御进了屋,之后又照着孟鸿羽的吩咐,将门关上。 孟鸿羽抽噎着,有因着害怕,对晏云以外的人说不出话来。 晏云替她描述了一番。 奉御原本见袁才哲这么紧张地拽着他跑了来,又见晏云和孟鸿羽双双红着眼,真以为孟鸿羽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心中大骇又紧张。 但在听完晏云的描述后,他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对孟鸿羽的情况猜了个大概。 而在为孟鸿羽诊脉后,他无言了半晌,方道:“公主这并非是生了病,而是来了癸水。” 孟鸿羽哭声顿止,晏云则疑惑问道:“癸水?” 奉御犹豫了一下,见晏云和孟鸿羽都满眼好奇,充满了请教的意味,即便略显尴尬,还是清了清嗓子后,为他们简略解释了一番。 二人恍然大悟,而后纷纷闹了大红脸。 紧接着,他们又听奉御道:“公主来了癸水,今后便是真正的女子了。” 孟鸿羽听到这话,除了有些羞涩,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倒是晏云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