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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丰延国的公主,他不能生情。 他的自我安慰似乎起了效果。 原本紧张的心情,在走到文善儿的宫殿前时,便已平复了下来。 他缓步走向正殿,却在迈入大门的一刹那,自头至足僵硬住了。 文善儿的身边,正坐着折磨了他十天的人。 她用她那明媚的脸庞,向他展露出一个无比张扬的笑容。 “善儿的三哥,你终于来啦!” 只一句话,就让文承年的理智土崩瓦解。 看着孟鸿羽率真的笑容,他无法再去否定自己的感情。 他这才知道,原来一刹那的心动,就能让人坠入情网。 接受了自己的感情,文承年仿若从狭窄的胡同中走上了大街,整个人豁然开朗。 他径直向孟鸿羽走去,回以坦诚一笑。 “承年见过裕安公主。” * 珑乾宫外,一阵寒风刮过。 书房内,袁才哲正立于晏云身侧。 等晏云批完最后一道奏折后,他才开口道:“陛下,永泽宫快修装好了。” 晏云“嗯”了一声,不多说一字。 袁才哲望了眼院子,又似感慨道:“陛下,已近十一月,看起来快要下雪了呢。” 晏云觑他一眼,“有话就说,你何时也学会那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了?” 袁才哲笑了笑,而后道:“陛下已多日未去见裕安公主,今儿可要去踏雪宫?” “见那没良心的做什么?”晏云冷哼一声,“别人都知道我喜欢喝什么,相处这么多年,她不知道也就罢了,还替别的女子给我送东西。对别人是一个赛一个好,对我倒是浑不在意。” 见晏云难得闹起了别扭,袁才哲心中偷笑,开口却劝道:“公主还小呢。” “若非看在她年纪小,不懂这些事,怕吓着她,我何苦表现得如此隐晦?” 对于晏云所言,袁才哲识时务得保持了沉默。 不是他说,在公主面前,陛下表现得可止隐晦?是太过隐晦了! 比如他不满公主总是黏着纯太妃,冷落了自己,就拿书为借口,让公主在踏雪宫中看话本子。 此外,又特意准允文家人常进宫陪伴纯太妃,以此分散二人精力,让二人渐渐疏离,自己再趁虚而入。 这样曲折隐秘的法子,怕是也只有他家陛下能够想得出来了。 晏云不满袁才哲的沉默,却也说不了什么。 他摆了摆手,“算了,你也别多嘴。这些天就晾她一晾,我成天去找她,莫让她觉得我当真成天无所事事。” 晏云说到做到。 之后半个月,他一次都未去过踏雪宫。 但他很快,就无比后悔这天做的这个决定。 第7章 大礼 十一月初,已近冬至,风生小院都带着寒气。 茗宜开门进屋,一股凉风灌入了房中。 她很快关上了门,但窝在床上的孟鸿羽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天陡然转寒,她一向怕冷,自醒来就不愿意下床。 她往床内缩了缩,“茗宜,天这么冷,你们别总往外走,多冷呀!” 茗宜将刚备好的手炉放进被窝,“奴婢们可不像公主这般怕冷,这还没落雪呢,就已经受不住了。” 被窝更温暖了一些后,孟鸿羽餍足地蜷在被子中。 她嘟囔道:“是你们北淮太冷了。” 丰延国一年到头都暖和,最冷的时候也见不着雪碴子。 是以,孟鸿羽至北淮才第一次见着了雪,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儿的四季分明。 同时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敌不过北淮的冬季。 既然无力与天抗争,那她干脆躺平,不没事往外跑挨冻。 茗宜见她这准备冬眠的样子,就知晓不到用膳的时辰,她应当是不会起来了。 替孟鸿羽将被子角给压好后,她便向屋外走去。 正打开门,就见门口赫然站着一人。 她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后,她忙蹲下身子,行礼道:“奴婢拜见陛下。” 孟鸿羽听见茗宜的声音,立时向门口望去。 晏云抬手,示意茗宜起身,“朕可方便进去?” 茗宜还没作答,耳尖的孟鸿羽听见了他的问话,扬声道:“不方便!” 自那次不欢而散,晏云已有半个多月没有踏足踏雪宫了。 她觉得,晏云这时候突然登门造访,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晏云却习惯地将孟鸿羽的话当做了准允。 他大步走入寝卧的门,并径直来到床前,“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孟鸿羽依旧蜷在被中,只露出一颗脑袋,“太冷了。” 说着,她观察晏云的神色,瞧不出他现在什么情绪。 她懒得猜,便直接问道:“你上次不是生气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不来,难道你会去找我?” 孟鸿羽默了默。 的确,让她主动去找晏云,而且还是二人闹别扭之后,这如何都不可能发生。 晏云觑了她一眼,而后轻抬手指,袁才哲便捧着几件新衣走了进来。 “母后怕你冻着,特意让我给你准备了些厚实的衣裳,你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孟鸿羽一向爱美,更爱美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