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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鸿羽也不假做客气,向太后请安后,直接落了座。 但她也不白坐。 坐下后,她先是夸夸这位太妃皮肤光滑,叫人羡慕,再夸夸那位太嫔多才多艺,令人憧憬。 不过三两句话,就哄进了人心坎里,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哄得眉开眼笑。 而在这之中,只有一最为年轻的小太妃,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孟鸿羽。 她早就听说过,宫中有位丰延国送来为质的裕安公主。 女子为质本就稀奇,更稀奇的是,这位裕安公主还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没像其他质子那般受百般欺凌,还很得宫中贵人们的喜爱。 这还是她被送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裕安公主。 她专注地观察着,这只比她小一岁的少女,忽然,孟鸿羽就朝她看了过来。 二人对上视线的刹那,孟鸿羽一愣,而后道:“这位是纯太妃娘娘吧?果然一如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绝色美人呢!” 文善儿微怔。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姿容出众,否则也不会只一眼就被先帝瞧上,并被点进了宫中。 但是面对孟鸿羽,她却有些自叹不如。 是以忽然被孟鸿羽这么一夸,她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纠结于如何回答之际,太后已替她回道:“没错,这就是纯太妃。她去年才进的宫,因喜静很少出门,难怪你不认识。说起来,你们俩年纪相仿,比起和我们这些老婆子,应当会有更多的话聊,以后你们倒是能多亲近亲近。” 孟鸿羽一听,撇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太后这是嫌弃我话多,不想见我了吗?” 太后嗔道:“你这丫头,分明是为你着想,怎听不出好赖话来?你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孟鸿羽不害臊地笑道:“自然是在想,怎么让太后更喜欢我一些呀!” 此言让满殿的妃嫔们都掩嘴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太后,都摇着头,无奈笑道:“你呀……” 殿内正其乐融融之际,宫人来报,说是晏云来了。 除了太后,众人齐齐起身。 那么多人在场,孟鸿羽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当晏云踏入殿门的刹那,和先帝妃嫔们一同向其行礼。 晏云很是客气地让她们起了身,随后,他的视线笔直地落在了孟鸿羽身上。 “果然昨天白日没白睡,今日起得倒挺早,礼也行得挺像样。” 孟鸿羽瞪了他一眼。 不过受了她一个礼而已,瞧他那副嘚瑟样,好似她叫了他爹似的,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太后早已习惯二人之间的拌嘴,已预见到,孟鸿羽一开口必是呛声回去。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但今日,才是晏云当上皇帝的第二日,总要给晏云些面子,让他皇帝的威严多维持一会儿才是。 太后心中这般想着,一开口,却又不自觉地替孟鸿羽说话:“皇帝,你可别惹裕安丫头,你把她惹不开心了,谁给我们说好听话?” “哦?”晏云似有些惊奇,“原来她还会说好听话?” 太后淡淡地阐述事实:“与我们谈话,从裕安口中蹦出的每个字,都挺招人喜欢。” 另一太妃附和道:“是啊,前面太后让裕安公主同纯太妃多亲近亲近时,我们几个还担心,以后裕安公主偏心,不理我们这些老人,没人哄我们开心了呢。” 听得此言,晏云看向了文善儿。 这不经意的一眼,便将不怎么与外人接触的文善儿,看了个面红耳赤,低低地垂下了头。 晏云收回目光,“母后,她祸害朕一个就够了,就别祸害别人了。” 这一句话成功让孟鸿羽,将昨日对他产生的一点点感激一扫而空。 她快步走到了文善儿面前,亲昵地抱住了文善儿的胳膊。 而后,她怒目望向晏云,“什么叫祸害?也就你没有发现美好的眼睛,纯太妃可不像你,她慧眼识珠,知晓我值得深交呢。” 文善儿从小被教导,要知书,更要识礼,因此即便与手帕交相处,她也总是得体有礼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孟鸿羽这般热情,第一次见面就做出这样亲密之举的人。 而且,孟鸿羽还敢那样同身为皇帝的晏云说话…… 她正因为惊讶晃了神,忽而感觉到手臂被孟鸿羽摇晃着。 她侧头一瞧,便见孟鸿羽正眨巴着明亮的双眼,眼巴巴地盯着她瞧,“是不是,纯太妃?” 文善儿并没有听进去孟鸿羽的话,随口附和道:“啊……是的。” 得到应和的孟鸿羽,立马朝晏云抬起了下巴,一脸骄傲状,“听见没?” 晏云毫不在意地道:“纯太妃不过是给你面子,顶多应付你两天就会厌烦你了。” 晏云所言与孟鸿羽而言,无异于下了战书。 她冷哼道:“你等着瞧,我和纯太妃一定会很要好,到时候你就等着跟我道歉吧!” 晏云好整以暇,“那我等着瞧。” 一旁,太妃太嫔们看着拌嘴的二人,纷纷捂嘴掩笑。 这二人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吵架斗嘴的功夫没有丝毫长进。 太后则担心,他们会掀了自己昨日才让人重新收拾了的大殿,便托词将众人都打发了。 离开泰安宫后,晏云本是想去踏雪宫坐一会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