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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一朝他抱了抱拳。“老夫能力有限,且有家小,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后面的事就有劳戚大人了,相信戚大人绝不对不会让无辜人枉死,也绝不会是非不分,与恶人为伍,告辞了。” 颖一说走就走,转眼便融入了夜色。 戚楚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凭感觉,颖一的年岁应该不小了,既然有了家眷,确实不该再为无辜的事去受牵连,更何况,他告知的已经够多了。 往黑暗处瞧了一眼,便赶紧奔向了花月楼,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又是一处妓院,立即上了房顶,暗中观瞧了一下,只见右侧的一处小院亮着灯,立即飘身落下,点破了窗户纸。 没等他看清里边是什么情况,便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戚楚潇闪身躲过,里边的东西已经撞破了窗户纸,叮的一声镶嵌到了墙上,竟然是一个茶杯。 戚楚潇不惊反喜,能有此等功力的,定非李墨涵莫属了,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李墨涵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又一只茶杯朝他飞来。 “滚出去。” 戚楚潇气运五指,接下了茶杯,却被强横的劲力震得连退了好几步。 “李公子,沈素他怎么样了?” “你不配问他,滚。” 李墨涵伸指弹飞了酒壶,戚楚潇再次接住,人已冲进了内室,只见沈素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床上,胸口已不见起伏。 “沈素。” 戚楚潇心头狂跳,颤抖着伸出了手指,还好,有呼吸,只是十分的微弱。 李墨涵冷冷的看着他。“看过了就马上带走,从今以后,沈素和你再无关系。” 戚楚潇急道:“李公子,我知道你担心沈素,但是事情未明之前,我希望李公子能平心静气,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好人?” 李墨涵冷哼了一声道:“素儿伤在了卓家,卓家就不存在好人,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需要和你辩证吗?” 戚楚潇也来倔脾气,沉声说道:“眼见未必为实,若李公子如此武断,戚楚潇定难心服。” 李墨涵讥讽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想等着沈素醒来,亲口问他一句了?” “没错。”戚楚潇缓缓的抽住了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武功或许不如你,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沈素旁边,到了黄泉,我也要亲口问他一句,到底是谁伤的他。” “若是卓家的人,你又该如何做?” “如果错在卓家,我自会为沈素讨回一个公道。” “好。” 李墨涵甩袖站了起来,眯着眼睛说道:“那就护好沈素,我有一个地方要去,天亮就回。” 旋即又来到床前,探了探沈素的脉搏,声音颇为沉重的说道:“如果他在一个时辰内醒不了,明日我便血洗卓家。” 戚楚潇没心思去和他争辩,急问道:“沈素他……伤的很重吗?” 李墨涵已经推门出了屋,清冷的声音随风飘了进来。 “他要过不了这一关,你就等着和他去黄泉相会吧。” 啪,门关上了,戚楚潇的心被震得狂跳了一下,不由抓住了沈素的手。 不会的,他武功这么高,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沈素,沈素!” 戚楚潇晃了晃他的肩膀,却发现他浑身冰凉,身体似乎已没了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65、阴魂不散乌衣卫 怎么会这样! 戚楚潇一阵慌乱,沈素的练功罩门和他不同,自己根本无法给他疗伤。 以往沈素也会受伤吐血,但是这次不一样,沈素的脉搏几乎弱到了摸不出来的地步,胸口的起伏也越发越不明显了。 “沈素。” 戚楚潇心慌意乱的摇了沈素一下,又摸向了他的怀里,记得他以前曾吃过一个药丸,后来就好了。 一探之下,果然摸出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对香囊。 湛蓝色的布料,做工十分的精致。 戚楚潇只觉这香囊眼熟,看了一会才想起这正是在颍州之时,沈素买的那对香囊。 当日他随手一抛,便被别人抢去,怎么又出现在了身上,莫非他又偷偷买了一对? 忽又想起自己曾说过让他再去买一对,这厮又说自己开玩笑,逗着他玩。 现在买了,却又藏着掖着不拿出来,还说他是大姑娘,这扭捏的人到底是谁! 捏着香囊,不由又想起了他和沈素在颍州的日子,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为舒心,也最为放松的一段日子了,白日里和沈素打打闹闹,夜里和他饮酒作乐,畅谈人生,生活就该是如此模样。 他虽在公门,骨子里却一直向往着不被礼法束缚,不必身背这些责任,想喝酒就喝酒,想玩乐便玩乐的肆意日子。 与其说他被沈素追着走,到不如说他早就被沈素那种无拘无束的性子所吸引了。 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让陆风影去保护沈素主仆,更不会因为陆风影受伤而在留在沈园,颍州的酒楼和驿馆都不在少数,再不济他还可以亮出身份住入颍州府衙,何必去叨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如今想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的靠近沈素,然而,这种感情却在来到京城之后彻底变了质。 他口口声声的说相信沈素,却仍然一次一次的试探和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