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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今天的林一有些过分的冲动,但时春觉得还是应该礼貌地对待,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值得自己尊重的对手。 “静姝,你找我什么事?”刚从画室离开,时春就接到了于静姝的电话,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很焦急的样子。 “宿时春,老实说,你和牧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今天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前面林一莫名其妙地问她觉得牧休言怎样,现在这个又直接来问她和牧休言的关系,他们就不能不围着牧休言转吗? “牧休言?上个学期我的高数老师,让我顺利摆脱高数的那个。”时春想也没想地解释。关于牧休言,她还没有确定非要拿出来。 “只有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 “那怎么我听说你和牧老师好像在一起了,前些时间还有人看到你和牧老师去了医院,说是因为你怀了牧老师的孩子,没办法所以去医院……”于静姝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很谨慎地试探性地问,“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你忽然说有事要去一趟医院,没有来和我们聚餐。”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时春就算再傻也能听懂里面的意思,可是那天去医院怎么就被学校的人知道了呢?真是郁闷,而且想象力比现实要精彩得多。 “于静姝,你这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实消息?” 时春有些动怒,看来不管怎么样也要找牧休言商量一下,大概是上个学期也没发生什么,这个学期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虽然一向对于学校的八卦事件满怀兴趣,但是并不表示那种事情出现在身边的人身上后还能如此,于静姝显得比时春还要焦急:“我这不是来问你吗?听说牧老师现在正在年级组长的办公室,现在不光他们商学院,连我们这边都传遍了。有没有你说句话,要是没有我现在就把那人揪出来训一顿,这算怎么回事,人家牧老师可是有妇之夫。” “总之,不是你听说的那回事,我这边还有事,等下说。”不等于静姝再问什么,时春已经迅速地挂了电话,从听到牧休言被年级组长带去开始,她忽然变得紧张,明明知道他并不需要她担心,可她还是想立即看到他。 06 牧休言还是头一次看见时春这样,慌乱、焦虑、担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牧休言,你没事吧?”不过是刚到办公室门口,时春就已经等不及地问出来,刚刚的一路明明知道被人看到事情可能更糟糕,可她顾不了这些,她觉得慌乱,而脑中也只剩下牧休言。 “学校邀我过来教书,又没说我非要未婚。”牧休言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慢点喝,看似淡然,并没因为这件事而受影响,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牧休言才稍稍松开的眉头。 如此,时春便也放下心来,可细想牧休言的话后,直接被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才稍缓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难不成到现在你觉得我们的事情还能瞒得住?” “可……”时春颓废地往沙发上一坐,“那也不能直接承认,现在我要怎么在这学校平安无事地毕业啊?”想到于静姝要是知道自己骗了她这么久,还不知道会怎么教训自己。 “宿时春,我让你很丢脸?”牧休言问得一本正经,脸上表情默然,只是接过时春的水杯在桌上叩得砰砰响。 对上牧休言的眼神后,时春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她能够感觉到,牧休言现在很生气,像是一座活跃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此后寸草不生。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 “宿时春,其实你从来就不愿承认我们结婚的事实。” 牧休言说完便背过身去将时春冷落在一旁,回到桌前时,眼里眉间的情绪早已恢复如常。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满脑子想的全是她,看到她兴冲冲地跑到自己办公室时,心里闪过一丝欣喜,在她不愿说出那个事实的时候,突然失落,甚至愤怒。 他知道这很不像他,明知道时春只是胆怯,却还是差点失控到发火。 时春怯怯地看了看牧休言,随即将头埋得低低的。她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牧休言没有说错,即便到如今,即便和牧休言之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她还是没有勇气正视和牧休言之间的这段婚姻。 她心里始终觉得,宿家欠牧家太多,而她只不过是过来还债的,见过哪个地主家的孩子会真的对小丫鬟动心,牧休言不过是一时同情而已。 何况她见过牧休言为了沈柔醉到不省人事的样子,这样的他,让她怎么能够相信,会突然真心爱她呢? 她根本不敢有此奢望。 “对不起。”细微的声音,足以表现时春现在的愧疚,即便脑中闪过千百个理由,最终她也只说出了这句。 “没让你跟我道歉。”牧休言方才的怒气已然消了不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之间堂堂正正,什么都没有做错,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你没必要避开我。” 时春看着牧休言的眼神闪了闪,努力地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不避开他,跟着他走?可那是一条完全漆黑的路,磕绊悬崖都无法预料,甚至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可他眼里的坚定,又让她没办法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