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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备着,如果对方向她推销任何东西,她一定和对方周旋到底之后,再果断拒绝,正好当作是放松。 “你应该认识卞医生吧?他喝醉了,正赖在饭店不肯走,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卞医生?卞和?! 时春就连坐姿都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略带怀疑地问:“卞和不是不会喝酒吗?” “他不会喝酒吗?可是他打电话约我出来的。” 不等对方说完,时春已经迅速地往门口跑去,因为着急,甚至不小心撞到了牧休言,她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搞什么。”牧休言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冒冒失失,不由得嘀咕,不过回应他的是门“啪”地被关上的声音。 时春赶到对方所说的饭店时,就看见像是闹累了般正趴在桌上的卞和,身边坐着一个打扮随意的男人。如果不是现在他俩真实地站在一起,时春怎么也不会想到,卞和会有这样的朋友。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时春,扬了扬手,指着卞和:“宿小姐你好,我是卞医生曾经的病人加朋友——戚卫礼。” 时春现在根本没空听他介绍这些,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卞和醉成这样,身体像摊烂泥似的,怎么扶都扶不起来,而刚刚自我介绍完的男人,就像是在看好戏般,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打算。 “喂,你就不能帮我扶一下吗?”眼见着他起身打算离开,时春简直气炸了。 “卞医生是喊了你一晚上,又不是喊我,我的存在在他看来并不重要。”戚卫礼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春费力地搬弄着卞和,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直到被时春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伸过手,一把将卞和架在肩上。 时春不满地嘀咕:“明明有的是力气,非要在这儿折腾我。” 等到出了饭店,时春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叫来,除了因为卞和之外,还有就是过来当司机的。 “你应该有驾照吧?” 时春想起很久之前轻松考到的驾照,略带谨慎地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 还不等时春将后面那句“是在两年前”说完,戚卫礼就已经不耐烦听下去,直接将她推到驾驶室:“有就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你呢?”被关在车里的时春下意识地问。 “我当然是回自己家啊。”说着他扬了扬手,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时春无奈,心里暗自为这辆车祈祷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以三十码足以将车开停的速度上路。 从关薇那里问来了卞和家的地址,等她将车子开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卞和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因为是租的房子装修自然是不受控制,不过家里布置得倒是很温馨,相较于之前搬去牧休言那儿的死寂,这边显得温馨得多。 几株简单的绿植,几幅色彩鲜艳却很应景的画,单人间并不大,却处处充满生机。 折腾了这么久,卞和好像也清醒了不少,自个儿跑去厕所吐了一回,便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春在他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蜂蜜,最后只好泡了杯浓茶用来解酒。从喝醉到现在,卞和都很安静,哪里像戚卫礼说的一直吵闹,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看来,被骗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空再去想这些。在她将茶刚放到床头柜、打算离开的时候,卞和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时春,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不过是在和牧休言逢场作戏,因为牧爷爷的身体,对不对?” 时春敛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给卞和希望的,甚至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地就直接赶过来。 “卞和,我……”可是面对着卞和这张脸,面对着她用心喜欢过的人,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来。 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将时春一把拉到自己怀里:“你是喜欢我的,仍然喜欢我。时春,你的眼神、你的表情,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看得出来,你喜欢的是我。” 时春还想解释什么,至少要让卞和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宿时春,却被卞和阻止。 “不要说话,你什么都不用说。” 她果真没有再开口,或许卞和很清楚,即便喝醉了,也清楚她心里的想法,除非牧休言主动开口,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婚。在今晚喝醉的时候,他想让时春陪着自己一起,什么都不在乎。 卞和嘴里反复地念叨着时春,两个字被他叫得无比醉人,他的手紧紧握着时春的手,渐渐地,时春几乎都快沉沦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直到卞和猛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准备吻她。 时春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一巴掌直接打在卞和脸上。 她注意到卞和忽然黯然下来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 时春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无措地站在一旁,眼里带着警惕。 “对不起。”是时春先道的歉,不等卞和回答,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杯茶,“等温了就喝完,免得明天头疼。” “留下来。”就在时春推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卞和开口挽留,“至少让我可以放心地睡着,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时春没有回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折腾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出去确实不安全,而让牧休言过来接显然不可能,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