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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剑他过分可爱 第105节

    “他手要举着灯,很忙的。”赤发天神解释道。

    于是,一顿饭下来,大名鼎鼎的天神高擎着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充当照明。

    “你这个灯好土,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嘛。”归鋆说,“我前两天逛舞厅,看凡人用的都是五颜六色的镭射灯。”

    “樾樾,你看他手臂肌rou好结实。”白鹭小声地对钟樾说。

    “举灯举的。”钟樾小声告诉他,“如果你举几千年,也能像他一样。”

    “那怎样保证两个手臂一样粗呢?”白鹭问。

    “不知道,经常换换?”钟樾话音刚落,背后的天神就面无表情地换了个手举灯。

    好不容易一个时辰过去,众人酒足饭饱,该叙的旧情也叙完了,手掌明灯的天神才终于发话。

    “我等此次来,首先是为先前朱鹭剑灵一事。”他说。

    白鹭听了一激灵,顿时目光警惕起来,他还记得这些劳什子天神说要将他融了做脚盆一事。

    “根据众神判断,朱鹭剑灵在回溯历史洪流中,主动挽救了成千上万人性命,通过了占星神设下的考验。”天神缓缓说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等为先前错怪剑灵一事道歉,作为补偿,众神将为剑灵实现一个愿望。”

    钟樾听了,不禁一下子抓住了白鹭的手,同他对视,两人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喜悦。

    白鹭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通过了考验,被旁边人拍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过去替魏铸兵一事,以及此次朱鹭剑灵一事,皆为我等判断错误,今后众神将会加强与诸位的联系,以求减少失误。”蓝发天神补充道。

    “早该这么做了。”归鋆点头。

    “我等此次前来,还为另一事。”执掌明灯的天神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钟樾与邱煜身上。

    钟樾对此早有觉悟,便说:“穿梭时间一事由我主导,与白虎的意志无关,更与旁人无关系。”

    “身为神明,任意穿梭时间乃是大忌。”天神又面无表情地换了只手举灯,“鉴于你等此行挽救众多无辜生命,我等主张重罪轻罚。”

    钟樾与邱煜都没作声,反正做都已经做了,结局也很美满,只有听候发落。

    “对于白虎,将废除其两千年修为。”天神说。

    邱煜听了松口气,那他还留有一千多年的修为可用。

    “至于神匠…”天神挺多片刻,继续说:“我等一致决议,将解除其神匠身份,重回凡胎。”

    第92章 正文完结。

    钟樾随三位天神走了一趟,上交了象征身份的印玺,回来时已由神变为了人。

    回的路上,白虎驮着他飞行,穿越云层回到地面。

    “我是不会到下一任神匠那儿去的。”邱煜虎着脸,慢慢地走着,忧伤而委屈地说:“我的饲主只有你。”

    钟樾没说话,手摸着白虎背上柔软的绒毛,心情有点儿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原本便是凡人,摆脱神匠的身份后,就再也不用听命于天。

    回到居住的胡同,白鹭着急地跑出来接。

    钟樾想抱住他,却被他举着手臂前后翻看。

    “他们有没有伤害你?”白鹭皱着眉,仔仔细细地检查,“会疼吗?”

    “没有,”钟樾如实告诉他,好让他安心,“什么都没有,我好好的。”

    白鹭这才松了口气,用力地抱住了他,喃喃道:“那就好。”

    他们于是牵着手回屋去,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钟樾这晚是抱着白鹭睡的,做了许多梦,过去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脑海。

    天亮时他醒来,外头雨还在下,他感觉喉咙干疼得厉害,久违地在秋天感觉到了冷。

    “樾樾?”白鹭察觉到他动了,也醒了过来。

    一阵奇妙的酸痒冲上鼻尖,钟樾连忙坐起来,打了个喷嚏。

    随后,他又接连多打了几个喷嚏。

    白鹭瞬间清醒了,跟着坐起来,小心地拨开钟樾睡乱了的长发,见他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没事。”钟樾摆手,偏过头去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白鹭手足无措起来,忽然想起见过白夫人也像这样打喷嚏,才说:“你昨晚着凉了?”

    钟樾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受了风寒,伤风感冒了。

    过去作为神明,他是不会生病的,即便受伤也会很快痊愈,但现在变得不一样了。

    凡人的身子显然脆弱得很。

    钟樾一边想一边继续打喷嚏,因为刺激而出眼泪,白鹭从没见过钟樾这样,看得心疼极了:“我去请医生…”

    钟樾想说不用,但白鹭已经爬起来,麻利穿好衣服,并将他摁回床上,掖好被子。

    “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白鹭说完,便出了屋。

    家里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归鋆与朱冀在这儿叨扰了有一段时日,说现在世态变动,要回去忙事儿;金霄被一个没见过的女子接走了,那女子据说是弓的主人;邱煜则因为犯了错,被他同为白虎的父母召回家去批评。

    整个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但当白鹭走出胡同,才发觉不仅如此。

    原本挺热闹的小城变得冷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摆摊的不见了踪影,拉车的也没有,路上只有行色匆匆的人。

    白鹭顾不得那么多,到去过的教会医院请医生。

    医院里倒是不冷清,到处是婴儿的啼哭声,以及老人的咳嗽声,间或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匆忙走过。

    “陈大夫!”白鹭急忙叫住自己认识的大夫。

    对方停住脚步,回头时脸上胡子拉碴,看见是他,眼里有讶异:“白少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还不待白鹭开口,他便径直快步往前走,白鹭只好跟上,见他是去查房。

    病房里躺着的都是重病的人,每个病人都干瘦如柴,面上看不见生的希望。

    陈大夫耐心地检查过他们的用药,温和地与他们对话,期间有病人劝他说:“陈大夫,你也快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鹭皱起了眉,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他们离开的这半个多月里,国内的形势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等陈大夫查完房,白鹭急忙说:“我家有人生病了,像是着凉感冒,您能…能给他开点儿药吗?”

    他原本想说让大夫去看看,可见陈大夫实在是忙得抽不出身。

    “你家?”逢男。陈大夫皱了皱眉,边为他写药单边问:“你没和白家一起离开吗?”

    “我…我最近去了外地,刚回来,这里出什么事了?”白鹭问。

    陈大夫看着他,叹了口气,白鹭注意到他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听陈大夫说了,白鹭才知道是要打仗了。

    白老爷和白夫人离了婚,白老爷带着重要的财物搬走了,白夫人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是回娘家。

    “有条件走的话,你们也快走吧。”陈大夫劝道。

    白鹭点了头,随后关心道:“那你呢?”

    “我不走了。”陈大夫说,“这里的病人需要我。”

    白鹭不由得心生钦佩,与他道了别,捉了药赶忙回家去。

    钟樾许是太久太久没病过,普通的伤风感冒竟然还发起了烧,白鹭回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一半的灵魂停留在梦里。

    白鹭给他烧了水,抱着他喂药,一整天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外头的动乱似乎与他们全无关系。

    钟樾睡不安稳,白鹭就捏着钟樾的手,小声和他说话。

    到夜里,钟樾好容易发汗退了烧,白鹭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用毛巾为他擦着身子。

    钟樾昏睡了一天,到这时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白鹭,任由他摆布,只觉得无比新鲜。

    白鹭毛巾擦过他胸前,他觉得有点儿痒,轻轻地笑了。

    他烧刚退,因为出汗,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青灰色的双眼雾蒙蒙的,嘴唇张了张,喊白鹭名字。

    白鹭顿时心动,凑过去吻他,手指陷入钟樾柔顺的长发里。

    他们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亲吻的技术已经越发成熟起来,但丝毫不觉腻味。

    两人好久才分开,彼此嘴上都亮晶晶的。

    “嘴该肿了。”钟樾开口,嗓音略微沙哑,却显得分外性感。

    “你还难受吗?”白鹭摸他脑门,给他探热。

    钟樾摇头,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谢谢你照顾我。”

    白鹭奇妙的脸红了,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他生平第一次照顾人,竟然照顾得这么好。

    像是为了彰显自己很会照顾人,白鹭给钟樾穿上了衣服裤子,纽扣一颗颗扣好,头发梳好。

    “像小孩儿过家家。”钟樾说。

    “樾樾,以后我都照顾着你。”白鹭自告奋勇道。

    “好啊。”钟樾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说是这么说,钟樾心里想的是,等这回病好了,他得勤加锻炼起来,这副身体怎么说也还处在青年,隔三差五就生病怎么行。

    但是思及此,钟樾又不免想到,自己成了凡人,随着年岁增长,将来定然是会变老的。

    他猛地就理解了白鹭之前的感受,他也害怕因为自己的改变,白鹭可能会不要他。

    “你在想什么呢?”白鹭伸手拉住他的手,像个小孩儿似的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

    “我在想,要是你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钟樾直白地说。

    “不可能!”白鹭反应大得几乎蹦起来。

    他这么喜欢钟樾,钟樾不可能看不出来吧,难道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

    钟樾看他急,心里很是高兴,继续逗弄他:“你是一把剑,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