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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召他他才来,那以前为何不来?” “下官不知。” 魏成不解:“本相听闻语家独子就住在你隔壁,日日见,也没同你说起过原因吗?” 严辞镜面不改色:“下官听小厮饭后闲话才知,语家独子出手阔绰买下荻花街十间宅子入住,想是他住的并非下官隔壁那座,所以没有日日见面一说。” “依你所说……”魏成淡淡道,“语家独子纨绔不堪,头脑简单,的确不像是个在背后动手脚的人。” 严辞镜惊出冷汗:“可是那纨绔子弟误了魏相的好事?” “与你无关你也不必知晓太多,走吧。” 等严辞镜告辞离开,黑鹰躬身替魏成倒茶,道:“奴婢已经派人去刑部传信了,不会让府衙将语家独子羁走。” 魏成胸有成竹道:“大火跟炭火铺有什么关系?府衙竟敢以刑部名义乱抓人,定是授了张少秋的意,本相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本相绝不会上当。” 黑鹰嘿笑两声,恭维道:“相爷英明,语家独子背靠江陵首富,身份特殊,不好轻易得罪,张少秋想借刀杀人,也该做得隐蔽些。” 魏成也跟着骂了句蠢货。 魏成说话模棱两可,严辞镜完全不知道魏成在打什么主意,只知道魏成已将目光转到语方知身上,一旦魏成有心查探,语方知之前做的事一定会抖出来。 所谓关心则乱,他候在府中叫人去找语方知的时候,已经将屋里的地砖踩遍了。 语方知来时撞上杜砚,接过热好的酥饼进屋,“你这红豆酥饼闻着香,是街角那家?”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酥饼?”严辞镜将门关紧,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刑部带人抓了你铺子里的掌柜,说掌柜跟烧山一事有关。” “魏成试探我是否会帮你脱险,如今看来,魏成有意构陷你放火烧山?” 语方知脸色冷下来:“说是在山下发现我铺里的木桶残骸,诬陷也该诬陷得像样,干脆说有人见我半夜去点火好了。” 严辞镜心急,扣住语方知手心,道:“魏成已经怀疑你了。” 语方知摇摇头:“不见得,若他疑我,该捉我入狱细审,但刑部的人赶来放了我,显然是刑部和府衙意见不一……” 两人眼神一凝,消声对看,在对方眼中发现同样的彻悟,府衙当中派系林立,魏党张党暗中对峙,那炭火铺做了牺牲,。 严辞镜还是不安:“张少秋怀疑你了,炭火铺就是警告,你落了把柄。” 手底下人做事一向靠谱,语方知也疑惑,但兵来将挡,他乐观得很:“就凭他也想拿捏我?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严辞镜蹙眉:“你莫要大意,近日行事小心为上。” 语方知揽住他的肩,不忿:“我来时都没走正门,翻墙过来的,家中的小厮也赶去别处了,我还要怎么小心?” 还是谈正事的模样,可往耳朵里散热气做什么?严辞镜推走他的手,道:“人前莫要招摇,离我远些。” 语方知扫了眼紧闭的门,勾着严辞镜的腰把他固定在怀里,不悦道:“你说的我都同意,但在屋里也要隔三尺远么?今晚我还能抱你入睡么?” 又问“难不成你屋里还藏着魏成的人?” “胡说什么?”严辞镜冒出一声冷汗,软绵绵拍他一掌,似调情,话却正经,“如今有人盯着你的错处,你要如何?” 语方知答:“不如何,晔城到处是我语家的生意,处处是破绽,哪里都能挑错,防不胜防,随他折腾好了。” 坐以待毙可怎么好?严辞镜担忧极了,捻着语方知的衣带拽拽,眉间松了又皱,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语方知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威胁道:“我知你在想什么,我不许。” 严辞镜瞳孔微张,惊讶地盯着语方知。 “你想从魏成处下手,让他将注意力转向别处。” 严辞镜眼神黯下来,被点出心中所想,语方知定是要全力阻止他的,低声道:“你分明也不想让语家暴露于人前,为何这次按兵不动了?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又……” 严辞镜差点忘了,语方知岂是坐以待毙的人?担忧转为彻悟,紧绷的肩膀松了,靠在语方知怀中不言语。 语方知一把抱起严辞镜:“想通了就来吃酥饼!今夜我哪里都不去,就宿在你房中,明日我茶楼照去,铺子照开,等着看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拿我。” 酥饼混着豆沙送到嘴边,严辞镜就着语方知的手吃掉一块,甜丝丝的,跟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 语方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一家?” 是孟镜元爱吃……严辞镜摇摇头:“我让杜松随便买的。” 第142 章 雨前 炭火铺被逮进去的掌柜说冤也冤,苍山被烧的确与他无关,但说完全不冤也不对,他瞒着语方知倒卖了那么多火油,账册上可一点没写,实在可气。 所以语方知打听到他在牢里没受什么刑,只是饿瘦了几斤,也没上堂问话后,也就不大在意了。 不老实的掌柜关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也好,就是可惜了这件事闹大,语家的铺子生意少了很多,有些刚开业就遇冷,也是无妄之灾了。 进项缩减,茶楼饭馆店铺的老板急得把语家的门槛都踩塌了,语方知倒是半点不在意,一个都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