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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只有从斧头村出来的脚印,并没有回去的……”他想起昨日在栖流所见到的那几个孩子。 岳钧山仔细辨认:“回去的倒是有,但很少。”他直起腰杆,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斧头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村,刚开始是几个流浪汉凑在一起搭了几间茅草房居住,到后来越来越多的流民在这里住下来,才慢慢有了斧头村的称号。” “斧头村人都穷,饿了往外跑也是正常的。” 严辞镜沉吟片刻,决定去看看。 岳钧山拉住严辞镜:“大人,实话告诉您吧,在斧头村住的都是些流寇匪徒,臭气熏天,脏得很,平时都没人管,我们还是回去吧。” 严辞镜听他这么说,更要去看看了,岳钧山没办法,只好跟上去 此时,在其他村落清理完毕的小队官兵也已经跟过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斧头村走去。 斧头村说是个村,只是一群人长期积聚在某处的笼统叫法,不单外面的人这样叫,里面的人也渐渐有了领土意识,拿着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树枝、木棒,就地围出一圈篱笆,还系了块画着斧头的白布在门口,像模像样地造了个村。 走进就能看见,道路两边,烂木头和茅草随意搭起来的破屋,房旁堆着破布和破碗,稀烂的黑地到处淌着水,散发着恶臭,真不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在临进村之前,岳钧山还是拉住了严辞镜:“大人,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吧,涝灾一发,能走能动的肯定都出去了,让弟兄们进去巡视一圈就差不多了。” 岳钧山都这么说了,严辞镜只好答应下来,在篱笆附近等着。 村郊的风没有房屋缓冲,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其中泥土的腥味最重,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臭潮气。 水汽? 严辞镜低头,看着脚底下被踩出水的松泥。洪水来临的时候,虽不至于马上淹了占据高地的斧头村,但会很快将斧头村包围起来。 而斧头村不是真正意思上的村,严辞镜扫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人工开凿的水井,那么因为洪水而困在村里的人,从哪里获得干净的水呢? 岳钧山见严辞镜往村里走,哎哎叫着跟上去。 流民聚在此地,绝对不单单是因为地势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附近有河流,严辞镜看见了屋后被洪水冲倒的树木,往左侧屋后绕去。 “果然没错,这里有条河流。” 严辞镜皱眉看着这条被洪水染黄的河道,比地势要低很多,旁边还放着吊了绳的水桶,河流不过巴掌宽,还因为树木截断,水流得很艰难。 岳钧山恍然大悟:“严大人是在找水吗?这条水流应该是斧头村的村民从主河道截出来的,上游应该是在前面的那几条村里。” 严辞镜指着那棵截流的大树:“命人把这棵树搬走吧,水已经漫出河道积成一大滩了。” 岳钧山道了声是,放下吊桶想试试深浅。 严辞镜继续往后走,听见岳钧山惊恐地喊了声“严大人”,循声回头。 “大人……你快看……” 严辞镜定睛看去,只见岳钧山放下的吊桶勾出了一条滚着黄泥的棒子,岳钧山一拉绳子,那根棒子就从横在水面上的木桶中滑了出去,白花花的一柱往水里摔,最后进水的,是五根泡发的手指! 竟是条人手臂! 严辞镜倒退两步,惊惶未定:“快,快去叫人!” 严辞镜跟着岳钧山跑出去,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斧头村看起来很空,不仅仅是因为人少…… 身侧黑布罩着的破屋里传来了哭叫声:“娘亲……” 严辞镜掀开帘子,在日光充斥整个屋子的瞬间,屋内无数蝇虫嗡嗡飞出,严辞镜侧身避过,再往屋中看去,那番景象已经将他震得连话都说不出。 屋内臭气熏天,昨日在栖流所要粥的脏小孩正跪在一具尸体前,小手抓着一条冷硬的手臂前后摇晃,身旁还放着半碗白粥。 小孩显然已经看见严辞镜了,抬着张哭花的脏脸问:“娘亲、娘亲为什么不理我?” 严辞镜头皮发麻,连舌根也一并僵硬难动,偏偏他不能就此不管不顾地跑开。 岳钧山在此刻跑来,同样是惊慌失措,他顾不上什么尊卑,强拉着严辞镜往外扯:“大人,你来这里看。” 严辞镜艰难地喘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茅屋前已经围满了官兵,个个面露恶心,扭头干呕,不敢直视屋中的景象,有个别年龄小的已经蹲在一旁呕吐了。 严辞镜有了不详的预感,步子逐渐放慢,围绕的官兵纷纷让出一条道,让严辞镜猝不及防地看清了屋中的景象。 一片血污…… 严辞镜胃中泛酸,脸色煞白,岳钧山扶住他:“严大人,没事吧?” 严辞镜眼中猩红:“这三人,就地杖杀!”吩咐完转身便走,一眼都不想再看。 突然被判死刑,那三人连滚带爬拉住了严辞镜的衣角。 “大人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 严辞镜抬脚便踹,踹翻了一人,另外两个满手血污的人紧紧地抠住了严辞镜的左右手。 “大人您听我解释,斧头村没东西吃,人死了也没地埋,我只是为了活命,只是为了活命!” “大人,我们只是太饿了,太饿了!洪水困住了斧头村,很多人都饿死了,我不想死才这么做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