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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离谱!严辞镜忍无可忍,默默离远他:“改行媒婆了吗?” 语方知本来还没想继续,但严辞镜薄红的耳珠太夺目,直逼得人要做登徒子,嘴里的话也混起来:“待嫁的新妇是你么?怎的说起婚事来耳朵还红了?” 严辞镜当下第一个反应是去捂耳朵,手动了动,却又恼得先骂了句:“胡吣。” 语方知哈哈大笑,全然不在意严辞镜的眼刀,还是被跑过来的小清拽住了,才不得已让严辞镜飞快离开。 “少爷!”小清跟在语方知身后,“少爷您也真是,消失了两天去哪儿玩了也不告诉我,到家就倒下闷头睡到今日,累了还不在家休息,非要出门招惹严大人。” 语方知笑眯了眼:“什么叫招惹啊?” 眼看着等严辞镜走远了,小清又凑在语方知耳边小声嘀咕,“您刚才不该在严大人面前提婚事。” 语方知问:“为什么?” 小清道:“我也是跟别人聊起来才知道,那个昭和公主……” 哦!语方知想起来了,皇上曾经给严辞镜和昭和公主赐婚,最后因为昭和公主不愿而不了了之。 “当时闹挺大的,严大人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这么丢脸!少爷你还敢拿他的婚事开玩笑,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小清替他担忧,少爷这么口无遮拦可怎么是好? 语方知心道还真忘了这事了,不过严辞镜生气归生气,倒是没有恨他入骨的样子,当时的事对他是过眼烟云? 小清嚼舌根:“女子婚嫁全靠媒妁,怎么这昭和这么大性子?” 语方知摇摇头。幼时他曾跟同龄的世家子弟一起入宫伴读,宫中大小皇子皇孙都见得差不多,但当时昭和公主还未出生,而她出生的时间…… 小清贼眉鼠眼张望一圈,小声道:“昭和这封号倒是有福气又吉利。” 可不吗?语方知心知肚明,当年孟家被陷通敌,好死不死,恰逢北境匈奴进犯大殷,将军谢缪拼死抵御,后随援军反击,一支穿云箭将乌图单于钉死在城墙上,大破胡军,一举夺回被占领的三州。 同年,先皇最后一名公主出生,赐名昭和。 公主无辜,可语方知一听到公主的名号,就不免想到当初孟家的惨状,昭和昭和,独独孟家血流成河。 思及旧事,语方知一时无言,沉默地在街上走着。 路过家药铺子,语方知不爱闻浓稠的药汁味,掩着鼻子离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掌柜,送药呢?”语方知问, 掌柜认得语方知,笑答:“是,这是严大人的药,正找人送呢。” 语方知道:“可巧,我跟严大人邻居,我替你跑一趟吧?” 赵老板客气了几句就把药包给语方知了 药材生意语万千一直在做,语方知虽然不喜汤药的苦味,但普通的药方他也懂一点,川乌外用能产生麻痹感,止痛。 语方知这才想到那场火灾给严辞镜带来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快就消弭,后背大片的烫伤完全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 这药无关伤口愈合,竟然是止痛的,严辞镜的伤口还是痛吗? 可刚才见面,并没有在他脸上看见任何的痛楚,前几天他还参加监考了。 “还挺能忍。” 小清问:“谁啊?” 语方知:“严辞镜啊。”那么严重的伤口,不好好养着到处蹦跶,不懂的人赞一句尽职尽责,语方知懂,知道他是生怕自己从好不容易得来的位子上摔下来。 语方知去严府送药,见严府大门关着也不着急敲,先进自家的宅子,再从院子里翻过去便是,小清不会翻墙,又不好意思再钻洞,只能待在原地。 语方知独自翻进院子,把坐在地上的杜砚吓了一跳,手中的药臼杵“当啷”掉落,他又不会说话,张大眼睛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语方知。 语方知把药臼杵捡起来,看见杜砚身前的捣药罐,里面有些没完全捣碎的白豆,语方知捏起一颗嗅了嗅,清凉微苦,是贝母。 他劈手便把药包摔在杜砚面前,厉声质问:“川乌反贝母!明知你主子在使用川乌止痛,还磨这贝母入药,是嫌你主子的命太长了吗?!” 杜砚突然被呵斥,呆愣愣的,想清楚了语方知话里的利害关系,忽而眼圈就红了,摇摇头,比着手势,说自己没想害严大人。 语家没有这种不懂事的家仆,语方知骂道:“家中走水你这小厮贪生怕死,现在又来胡乱磨药,存的什么心!” “阿砚!过来。” 院前动静很大,把严辞镜和杜松招来。 杜砚听见自家大人发话,抹抹眼泪跑过来,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站在严辞镜身边。 严辞镜护着杜砚,冷淡道:“阿砚并非医官,不通药理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这贝母也是我让他磨的,再者这药是我用,怎么毒也毒不到语公子身上。” 好心没好报,语方知冷哼:“特意来送药,没想到受了一肚子气!走了。”说罢不等严辞镜开口,纵身翻回了隔壁。 语方知身影在墙边消失,严辞镜叹了口气,转身摸摸杜砚的脑袋:“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你磨的。” 可杜砚担心,比手语:川乌和贝母是否真的相克?大人千万不要用错了药! 杜松拍拍自家弟弟的肩:“医官开药方的时候说过两味药不能一起用,我知道的,不会混着用的,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