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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岐:“……” 怪不得刚才那么从善如流地认错。敢情景御这个醋坛子早就暗戳戳地想撺掇他戴上面具了吧? 往回走没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卖面具的小摊子。 楚凤岐拿起其中一个兔子面具:“你觉得这个兔子面具怎么样?” “很不错。”景御表面一本正经、实则眼睛一亮地说道,“你戴正合适。” “是吗?”楚凤岐手上转了转那个面具,微微一笑道,“这兔子面具看着怪可爱的,我觉得你戴更合适。” 景御:“……” 第40章 在楚凤岐和景御两人在外面欢快地度过元宵节时, 大长公主听说了宫宴上的事后,气得把满屋子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小子安敢如此欺我!” 想她堂堂嫡出的公主——也是她父皇唯一嫡出的子嗣,当初最受她父皇宠爱。最风光得意时, 因着她的一只爱猫走失, 她调动京城守卫连夜挨家挨户寻找, 事后御史纷纷上书参她公器私用,扰民无度, 横行霸道, 她父皇也只是睁只眼, 闭只眼, 轻飘飘地罚她几个月俸禄。就连她手上沾染人命被告, 背后也有她父皇为她撑腰,让人抹除证据,还她“清白”。 要不是她非男儿身, 那皇帝宝座哪轮得到她那个软弱无能的庶出兄长来坐? 她不甘心嫁给镇守南境的镇安侯,嫁给一个粗鲁的莽夫, 不甘心远离繁华舒适的京城而远嫁到蛮荒的南边。因此她借着镇安侯府的兵力扶持了她那个庶出兄长的儿子——也就是先皇上位。 先皇上位后没有忘记她的恩德,对她这个姑姑算是颇为敬重, 给她一系列特权,连带着镇安侯府在南境的势力也逐渐扩张起来, 甚至因为天高皇帝远,镇安侯府俨然成了南境的真正的主人, 虽然没有割据一方之名,却有占地为王之实。 镇安侯府势大, 并且镇安侯那个莽夫还听她的,让她在镇安侯府几乎说一不二。这大大满足了她的权力欲望和虚荣心,心里那口不甘的怨气也稍稍散了点。 可谁知先皇竟然这么没用, 竟然早早地被自个儿子干掉,换景御那个煞神登基为皇。 一想到景御那个煞神,大长公主就恨得咬牙切齿。 恨景御忘恩负义,半点都不尊重她这个长辈。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她扶持先皇上位,哪有他景御继承皇位的一天? 大长公主却是忘了,或者准确地说是刻意忽略一个事实——先皇上位最大的功臣其实是景御外祖所在的镇国公府。之后的十几年,也是镇国公府在北方边境战战兢兢镇守边境,抵御强大的北狄,才换得境内安定。 北狄已经被景御御驾亲征灭掉,南巫也即将步入北狄被灭的后尘。 大长公主满以为景御要仰仗镇守南境的镇安侯府,以为景御会客气地“请求”他们镇安侯府出力。 她都打好了算盘,盘算着在“谈判”过程中要怎么为自己增加利益。却没想到景御这个煞神竟然因为那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而把她最宠爱的小孙子给打入天牢! 甚至在今晚的上元宫宴上,还明晃晃地打镇安侯府的脸,下她的面子!拿她那可怜的乖孙威胁她! 正当她雷霆大怒时,有人拿了封密函过来。 大长公主拆开看后,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冷笑一声,眼眸中闪过一抹阴毒和得意。 ** 楚凤岐和景御两人很晚才回宫。 一回宫,就有暗卫向景御禀报,南巫国五皇子这几日在驿馆安分守己,并无异样。暂时没查出镇安侯府上和南巫国有往来联系,不过却查出大长公主让人在今晚宫宴上进献的“美人”与南巫国之间确实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先前楚凤岐就提醒景御,镇安侯府进献的那个人或许与南巫国有关。 景御让人往这方面查,果然查了个明白。 若没有楚凤岐提醒,恐怕一般人都觉得镇安侯府进献的人自然是跟镇安侯府有关,不容易往南巫国那边联想。 之后景御让人继续监视南巫国五皇子和大长公主等人的动向,又传讯让如今在南境的刘将军尽快收拢、整合南境的兵权,时刻做好出征的准备,密切关注镇安侯府和南巫国,并加快找到掰倒镇安侯府的证据。 楚凤岐则是回自个寝殿去了。 他手上提着灯。 灯是景御亲手做的。前两天就做好了,让人拿到金明山上的姻缘庙。等他和景御到姻缘庙时,景御从手下人那里拿过那盏灯笼,再把灯送给他。 金明山上的姻缘庙据传极为灵验,尤其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时,求得姻缘红绳的一对佳侣据说会得月老庇佑,姻缘天定,长长久久。 而上元赠灯更是有美好的寓意。先前有姑娘想赠灯给他,让景御醋意大发。 楚凤岐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又久久地看着手上提着的灯。 这盏景御亲手做的八面玲珑宫灯,八个侧面都用笔墨精心描绘着松柏、如意祥云、喜鹊等寓意美好的景象。 有这样一个人,愿你康寿如意,愿你平安喜乐,愿你享有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 几天后,南巫国突袭景朝边境,镇安侯府公然叛变。 战争爆发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说是意料之外,是因为太突如其然了——南巫国五皇子和大长公主都还在京城,南巫国和镇安侯府就不顾一切引发战乱,难道是不管这两人的死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