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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观音点头:“初一我和巧儿也有许多事要做,去庙里祈福,逛东西市的年街,可不一定在府上。殿下午间来接他们,不如把周管家也带去,免得无暇顾及。” “嗯。”李长明拿了块糕点咬一口,想起绿绦给的名册,又道,“今年宫中赐的年礼,是不是也到了?” 韦巧儿回道:“是的,白日宫中送来许多赏赐,都跟往常一样,陛下还特地挑了些玩具书籍给孩子们。” 李长明叹口气:“上次我进宫请贵妃娘娘帮忙查雪鹿麝一事,贵妃娘娘只暗中调查,不曾声张,便是想看看今年准备年礼,那下手之人会不会露出马脚。不过也没发觉什么异常。” 韦巧儿神色一僵,忙垂下眸去拿了个橘子剥,掩住自己的些许慌乱。 薛观音宽慰道:“这种事,本也不指望能有个交待。能发觉不对,免得日后受难便可,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的。东西送进府,我也让人检查过,这次便可安心了。” 李长明听她已经安排妥帖,便放下心来:“那便好……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 薛观音笑道:“这些年皆因殿下庇护,才能过得如此安稳。既与殿下一体,有些事便该担着,难道还能怪殿下连累了自己么。” 李长明不禁一笑,道:“你不怨我就好。” 韦巧儿默默听着,将橘子剥开,分成几瓣放入盘中,正要端给两人,却听见李长明一声□□,身子也似没了支撑一般软下来。他一手支在桌上轻轻敲了自己脑袋两下,仿佛很是难受。 “殿下?”韦巧儿心里也“轰”地一下紧张起来,佯装平静地关切道。 “宫宴喝了不少……后劲儿上来了……”李长明揉着额头,一阵烦闷,“本不想喝那么多,却也不能拒绝。” 这回他是大胜归来,宗室亲眷与他关系再淡也该敬酒祝贺,说些场面话。酒便那么一杯一杯喝下了肚,在宫里时还清醒得很,李长明自己都以为自己酒量见长,没想到还是要倒下了。 “我说殿下为何一身酒气,却还能在这谈笑。”薛观音没好气道,“我去弄碗醒酒汤来。” 她说完就离座出门,韦巧儿提裙起身:“那我扶殿下去躺会儿。” 房中内里便是一张小床,不过几步路。李长明站起来时脚步虚浮,迈出一步都要花上许多力气,便也不再逞强,由韦巧儿扶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坐到床边,李长明抬眼看了韦巧儿。 眼神交汇间,李长明心中顿起疑云,这种怀疑没有任何来由,也没有具体到任何事,只是一种怀疑的情绪。他正想把思绪理清些,却觉心神一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韦巧儿的模样清晰可辨。 能被小皇帝和靖平武侯看中,挑给他做妾室的人,样貌不会差。不过李长明鲜少如现在这般仔细看她的脸庞,也就到了现在才发现巧儿容貌清丽,别有一番风味。他忍不住就想凑近一些,再把她看清楚些。 “殿下?”韦巧儿险些被他的灼热目光烫到,目光下意识地往旁一跳。 李长明猛地闭上眼睛,甩了甩头,想把那些脑子里混乱的情绪都甩出去。他到底还是有一丝清明,深知自己已经被勾动心神,这绝不是喝醉酒能解释的。 但同时他也感觉到,韦巧儿她扶在自己手臂似乎慢慢升温,从衣料的寒凉逐渐变为炽热。那是他很想要凑近拥抱,揉进身体的暖意。 “殿下……要先喝点水么?” 李长明醉眼迷蒙,神思恍惚,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忽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笑着把玩了一下,便一把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中。 韦巧儿心砰砰直跳,抬头凝视着这个男人,茫然间露出几分痴迷神色,心中却有着无尽的酸楚。 那么多年了,她的夫君,原来会露出这般温柔暧昧的神情。 李长明俯视着她的眸子,面上是那种迷醉的神色,轻轻道:“你做了什么?”他说着,忽然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 “我没有……” 李长明冷冷道:“没有?” 他站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去,可这一步却迈得艰难。短短一步,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定在原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韦巧儿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慌张,翻身而起,从身后抱住了他:“殿下……” 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喘息得愈发剧烈。她也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路可选。 她轻轻地动作,手指撩拨着他的衣襟,而后逐渐大胆起来。此时李长明猛然转身,将她重重地按回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房中燃着炭火,漫着香薰,温暖惬意。韦巧儿自进门后便脱去披风外衣,身上衣物已不似在外那般厚重。此刻绯红轻衫衬着雪肤,极是诱人。双颊微微泛红,更给她这张清丽的脸添了几分艳色。 是个可以让男人把持不住的美人。 李长明这般低眸看着她,低低笑了两声。这笑声里混着一种因难耐而起的嘶哑,煞是好听,挠得人心尖痒痒的。 会让人想起情|欲,想起放纵,而后不禁红霞满面。 韦巧儿却在迎上他视线时心里一凉,因为李长明沉着脸,与他那低笑全然不同,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巧儿,你是我纳入王府的媵侍,你若是有点什么心思,我能理解。”李长明捧起她一缕头发,一下一下绕在指尖,“可是……有些心思,不能起,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