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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游平从小就在这个店里长大,从来没遇见过怪力乱神之事,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这个店赚的纯粹是封建迷信的钱。 白游平顺手抄起旁边的菜刀,就算打架也得有个武器。 他竖起耳朵,声音是在窗外。 刚到窗口,还没等低头,玻璃上赫然出现一张森白大脸,还幽幽的泛着绿光,正贼头贼脑的也想往里看。 俩人宿命般的缘分,如果不是有一层玻璃,几乎都要亲在一起。 白游平这一瞬间犹如雷击,他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站了起来,他卡在嗓子里的呼救还没发出,窗外的绿色大脸率先发出一声嚎叫: “有鬼啊,吓死我了!” 随后,凭空消失。 白游平举着菜刀呆在原地。 谁是鬼? 谁吓死谁? 他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真疼,此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不是看花眼,这次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他扔下菜刀,根本忘记撒尿,疯了一样奔回屋里,他一下子滚到杨卿云床上,瑟瑟发抖。 杨卿云虽然累的很,但是这么大动静,他还是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 “怎么了?” “你他妈别睡了,我见鬼了。” “哦……” 杨卿云根本没听见白游平说的话,尾音都没拉完,呼噜都要起来了。 白游平吓得身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出,他直接把杨卿云推醒: “你他妈一会儿叫鬼抬走都不知道,还睡!” 杨卿云睡梦中被人剧烈摇醒,他脑子还没反映过来,一看是白游平家,这才想起来他是来照顾病号的。 “老白,咋了,你怎么在我床上?” 白游平以前没觉得自己胆子多小,但是今天发生的事绝对颠覆了他以往对科学的认知,他曾经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 经过刚才的事,他现在抖得话都说不利索。 “老白,你发烧了了?” 杨卿云伸手摸了摸白游平的额头,一脑门子的汗,不热,但是全身抖得厉害。 “不发烧啊,你哪不舒服啊?” “老杨,你见过鬼吗?” 大半夜的被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嘴,杨卿云也糊涂了: “大半夜的啥鬼不鬼的,你是睡糊涂了?” 白游平知道身边这个人胆子更小,他也不想大晚上的说这个,他直接拉过杨卿云的被子。 “咱俩睡一起,我自己睡觉怕掉下去。” 白游平说完跳进床内侧,把杨卿云挤在外面,杨卿云心大,从不计较这些,虽然不知道白游平为何如此反常,他实在是太困了,拉过被子,倒下。 “老白,你想跟我睡直说啊。” 杨卿云一翻身呼噜又起来了,以前白游平很讨厌跟别人一起睡,尤其杨卿云打呼噜,但是今天这呼噜声简直安全感爆棚,他紧绷的盯着天花板,然后环顾四周,确定确实没什么异样,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俩人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杨卿云的电话。 杨卿云看见手机来电的时候几乎是直接弹了起来。 “妈?啊?我跟我朋友在外面,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白游平也被吵醒了,阳光一进来,他感觉踏实不少,仿佛昨夜所见真是自己的臆想。 “啊,啊,妈,亲妈,你别骂了,我马上回家,对了,我跟朋友包宿,给我点钱啊,不多,就几百块啊,要不我怎么回家啊。” 杨卿云放下电话,脸也耷拉下来,没错,计划有变,他必须提前回家,他妈一直都不让他跟白游平玩儿,因为这地方很小,几乎所有定州人都知道白游平是个倒霉蛋儿。 “老白,我得走了,我这次为了救你,把我爸的那个蜜蜡送我姑父了,我妈回去发现非得扒了我的皮,一会儿我妈给我打钱,除了车费我都留给你,你先花着。” “老杨,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你快回家,别……” “你怎么婆婆mama的,让你留着就留着,这次回去估计得关我几天,我出不来还担心你,你留着吧。” 杨卿云手机一震,转账信息来了,他二话不说就转给白游平,叫个车就回了家。 白游平这个铺子已经歇业半个月,反正,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他奶奶人缘不错,街里街坊都愿意照顾祖孙俩,但是在怎么照顾,白事儿的买卖谁家也不愿意摊上,也就逢年过节,买点烧纸、香烛。 白游平醒了晃晃脑袋,还不错,虽然刚出院一天,他竟然感觉恢复了七八成,除了昨晚心有余悸,现在肚子又叫了起来。 白游平现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熬了一锅粥,家里还有点儿咸菜,凑合着对付了一顿早饭。 ----- “我叫毕化吉,你记住了,你现在要天天吃彼岸花,好在咱们地府就不缺这玩意,你现在已经接近正常人,但是千万别和别人交流太多,免得穿帮。另外,有些事儿,我得跟你交代清楚,你现在没有香火也没有职级,地府发的‘灵壳’都是按照工作年限还有职级分配,你现在刚入职就是个基本款,想要附加配置都得加香火改装,你现在一无所有,我先给你垫着。” 说话的正是那天奈何桥边要人的小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叶巡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