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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也偏头,看着萧九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不是你的朋友。”萧九秦定定地看着柏砚。 “哦……”柏砚略伤怀,原来在你眼中,你我二人如今连朋友都算不上。他扭过头,心想,也对,谁会亲自己的朋友呢,萧九秦这家伙就是拿我取乐来着。 柏砚抽了抽鼻子,莫名的觉得自己略难过,“既然连朋友都不是,侯爷不若起身出去右拐,回你的侯府,毕竟无关之人总不会躺在一张榻上。” “觉得受伤了?”萧九秦一手撑着下巴,非要盯着柏砚,“我只说你我二人不是朋友,可没说我俩是无关之人。” “那还能是什么?”柏砚顺着萧九秦的话问出来。 “除了朋友、兄弟、陌生人,你觉得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萧九秦捏住柏砚的下颌,凑近亲了亲他的鼻尖,“不妨说说。” 柏砚脑子铮的一下,忽然像是被人封住了嘴巴,他眸子飘忽,就是不往萧九秦的面上看。 “别躲,”上次被月息打断了二人的话,萧九秦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便想和柏砚好好说开。 暧昧旖旎的滋味儿虽不错,逗弄柏砚也很有意思,但是萧九秦绝不是仅仅只限于此,他想认认真真的与柏砚说说,坦率一些。 “我没有躲。”柏砚说着没躲,可还是不肯看萧九秦。 “好,你不敢与我对视便罢了,”萧九秦暂且不给他太多的压力,只是该说的还是要继续,“你说我二人是什么关系?” 柏砚下意识装死,闭上眼不开口。 萧九秦又气又无奈,“柏砚……” “在下不在,有事改日再说。”柏砚忽然扯了被子蒙住脑袋。 萧九秦:“……” 第58章 信命 我宁愿死的是我。 柏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萧九秦伸手去揭被子,他顺势一卷一滚,直接将自己裹成春卷。 萧九秦:“……” 他无力地戳戳被子, “捂得那么严实,不难受么?” “唔,还好。”说话瓮声瓮气的,萧九秦失笑,“好了, 我不逼你了,不想说就不说罢。” 他想,总归有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其实, 萧九秦也是有隐忧的,二人现在隔着一层窗户纸,不撕破时尚且能维持面上的和谐,一旦将那些陈年烂账都翻出来, 怕都是相互扔刀子。 萧九秦叹气,心中也说不清是期待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他一松口,柏砚就默默从被子里挣扎出来, 先深深吸了口气。 萧九秦捏住他的鼻子, “舍得出来了?” “别捏。”柏砚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 又催促他离开,“你总是待在我府上, 被人瞧见了不好。” “你我二人又没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萧九秦瞧着他这副模样就想逗弄。 “那你待着,我出去。”柏砚将被子蒙到萧九秦脑袋上,自己麻利地套了鞋袜出去,萧九秦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 直到走到外边, 柏砚脊背抵着墙,方才有一刻,他险些撑不住说出来。 用被子蒙住头不是为了躲避萧九秦的问话,而是他面上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有多了解萧九秦,萧九秦便有多了解他,只需一眼,萧九秦便能将他所有掩饰都扒拉个干净。 柏砚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等着胸口处的淤塞消散。 待他将所有情绪压下,再出去时,萧九秦已经走了。月息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大人,这是萧侯爷留给您的,他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能会离开郢都一段时间,要您注意自己身上的伤。” “离开郢都?”柏砚皱眉,“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别的了。” “那他走的时候脸色怎么样?” “就是寻常那样,还撞见了二公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要好好听大人的话。” 说着,柏麒抱着一本书从外边进来,柏砚招小家伙过来,带着他进去继续练字,月息见柏砚神色没什么变化,也未在意,自去忙自己的了。 柏砚走到台阶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柏麒抬头,“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柏砚摇头,“今日你练练字,明日继续去私塾吧,听月息说与你一起的那几个孩子总是问询你,总待在府里会荒废了学业。” “哦……”柏麒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的,柏砚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我只去了永州府那一次,此后应当不会再离开那么久,倒是你,与我待在一起不嫌烦么?” “不烦。”柏麒认认真真盯着柏砚,“与哥哥待在一起,很舒服。” 小孩子对他的依恋在柏砚看起来很难理解。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将柏麒带回府也只是物伤其类罢了,幼时他与萧九秦在平津侯府便是最小的两个,虽然没有被宠得无法无天,但二人在一块时是不大愿意去贴着两位兄长的。 倒是他们二人,互相嫌弃又分不开,每每都是跟黏在一起似的,有庶系的表弟表妹登门,他们也不愿搭理,就因这,被萧九秦还被训过一顿。 萧九秦那臭脾气,也就对着柏砚他能温驯些,这头被平津侯训了,转头他就将表弟表妹一顿训。 自那以后,庶系的那几个公子小姐再见到他们二人,那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多年以来,柏麒这还是头一个除了萧九秦之外喜欢粘着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