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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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对阿康和蒋昆说道:我先试,如果成功了,你们就模仿着来。 阿康点头:队长加油! 你小心点。蒋昆说道。 罗棋应了一声,心里却在苦笑,他只不过是坐收桥梁的成果,被这两人的慎重提醒叮嘱说得有些心虚无奈都有陆励然在前面铺好了路,他哪里用得着做什么危险动作? 他呼出一口气,看看打在树冠上的绳子起始段,他脱下衬衫里的背心,将背心裁开,正反两边的布料分别层层叠叠地捆在左右手的掌心和指间。 他活动了几下手指,适应后便用双手握住长绳,脚下用力一蹬,借着惯性和引力的作用,轻而易举地直接穿过先前那片水榉树冠。 柯戟就在这里接应着罗棋,免得罗棋一口气冲得太快,直接冲过了头。 再然后,罗棋便手抓着绑绳借力往斜上的xue洞里爬,有了绳子的辅助,这样的攀爬即使是普普通通的成年人都能轻易完成。 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最后的侧面攀岩,绳子绷紧后却是几乎贴着山壁,没法再用之前滑索一般的方式完成这部分。 但不论如何,有绳子的辅助和陆励然先前踩过一遍的牢固抓点,轮到罗棋已经轻松许多了。 他紧绷着肌rou,小心翼翼地踩在陆励然每一脚踩过的点上陆励然每踩实一脚后,就会对着山壁岩石用力踹几脚,踹碎周围松散的方解石后,才继续往下,也就让每一个落脚点显得非常有人为痕迹。 罗棋顺利和陆励然会师,哪怕是作弊开挂一般的抵达方式,仍旧让罗棋浑身肌rou酸痛抽筋,他难以想象陆励然是怎么一路仅凭这些最基础的工具,到达这里的。 明明他已经亲眼所见。 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罗棋看着陆励然,喘息了几下后,憋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哈哈哈罗队震惊】 【笑死,罗队就爱说大实话】 【看把人家搜救队长累的。不过话说就连专业的搜救队队长都累成了狗,陆哥岂不是比专业的还强?!】 【毕竟是机动一队的副队,还是有壁吧】 【副队都那么厉害了,正队得有多厉害?指挥官更厉害吧?!】 【有道理】 【噫嘿,好像又有人顺利会师了,这回是谁?】 一个人影出现在水帘外,然后冷不丁地摔进来。 当看清人影是谁的时候,陆励然和罗棋都有一些诧异是南虢。 陆励然本以为南虢会是最后一个,甚至更有可能需要柯戟带着走,但不论如何,他都没考虑过南虢会紧跟在罗棋的后面。 他微微挑眉,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外面,就见阿康被柯戟一把接住,而那段用来做滑索的绳子,已经明显松断了。 被绳子绑住固定用的树干,因为吃不住力道而被连根拔起,歪倒着砸进水里。 第209章 囤钱养崽第二百零九天 南虢摔进石道里来,原本的旧伤又挣开,加上那一摔还不轻,压得他胸口闷痛,重重咳了几下,石道上落下零星几点血。 陆励然和罗棋则在石道口往外看,还剩一个蒋昆没过来。 蒋昆是眼睁睁看着那棵树松动、然后栽倒,根都跑了出来。 其实在罗棋刚刚通过绳索滑过去的时候,那棵树就明显倾向了那头,毕竟树根大都泡在了水里,远不如扎根在土壤里那样结实。 但谁也不知道这棵树底下的树根状态是怎样的,没想到竟然会那么脆弱。 蒋昆注意到后,便立即招呼阿康先上去,能走一个是一个,却没想到南虢抢在了前面。 南虢过去后,那树就开始侧倾了。 蒋昆二话不说把阿康赶了上去,绳索滑到一半,那树就嘎吱左倾着横倒下来,绳子连带着往下重重一坠,也就所幸阿康滑得快,被柯戟眼疾手快地拽着绳子拉了上来。 他刚双脚脱离水面,就听水面哗啦激起一片浪花,一条形状酷似鲨鱼的大家伙猛地从水里蹿出来,张开密布的三排尖牙,大张的嘴仿佛能直接把人拦腰咬断! 那条大鱼咬了个空,重重地坠回水里。 阿康惊魂未定地紧紧扒拉住柯戟,脸上没有丁点血色。 草。蒋昆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看起来又恢复平静的水面,敢情这水里早就有东西虎视眈眈地埋伏了,就等着哪个倒霉蛋不小心掉水。 蒋昆看看已经半埋进水里的树干,这棵水榉树都朝着阿康的方向横卧下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全部沉进水底。 他嘴角一抽,眼下似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他娘的就是干!蒋昆呸了一口,直接踩上横倒下来的树干当独木桥,一鼓作气跑到树冠尽头。 树干被蒋昆一踩,便迅速往水下沉,最后等蒋昆跑到树冠那头的时候,蒋昆的鞋子已经浸在了水里。 他感觉到水下似乎冷不丁有一股不同寻常水流的力量推向自己,蒋昆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立即一跳,拼尽全力抓向头顶远远的那根树枝。 然而距离毕竟摆在那头,蒋昆手指尖打到了枝杈,却根本没法抓住,他心头一凉,下意识往水底下看,就见不远处,一道三角鳍浮出水面,飞快朝自己这边游来。 蒋昆肾上腺素狂飙,就在这时候,一股力量猛地扯住他的手腕,抓住他猛地往上拽。 蒋昆一抬头,就看见柯戟的面孔,他张了张嘴,立即借力飞快抓住树干,努力翻了上来。 他趴在树上大喘气,看着树下的那道三角鳍在水里游了一圈后,又悻悻地游走。 蒋哥还好吧?阿康的声音从xue洞那边传来。 蒋昆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阿康已经爬到山壁那头了。 他再转向柯戟,有些惊喜又满是后怕和庆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刚才不还在那儿吗!? 木桩距离这边得穿过三四米的树冠,蒋昆起跑的时候,柯戟还在木桩那边呢!除非是同时? 蒋昆沉默,所以柯戟早就猜到他可能跳不上抓不住? 跟上。柯戟言简意赅,拍拍蒋昆的肩膀,示意蒋昆行动起来。 罗棋隔着老远距离看得心惊rou跳,比自己走一遍还紧张。 他转向陆励然,由衷感慨道:难怪你让他待在那里接应。 要换做是他,恐怕不可能做得有柯戟那么好,阿康和蒋昆出事简直是连在一块儿同时发生的,就算是他经验丰富经过专门培训的搜救员,也很难做到反应那么快地处理好这一切。 陆励然翘起嘴角,听出罗棋的言下之意:那当然,毕竟是他。 他心里松了口气,转回石道里,视线滑过南虢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脚走过去。 【这个教授真的是鸡贼,他是植物学教授吧?肯定知道那树不对劲了,所以才抢在前面跑】 【肯定的,不然就他,怎么可能过得来嘛,昆儿都那么艰难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理解,但是恶心人】 【陆哥别过去!!靠近会变得不幸!】 【对对,前面听说那个叫阿康的就是被搞了,焉坏】 【这个教授总给我一种很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说他图人家那点血干什么?像不像吸血鬼啊】 【反正不是阳间玩意儿】 陆励然走到南虢身侧,他冷不丁拽起南虢的衣领,猛地把他压上石壁。 哐的一声响,惊得原本还在观望外头情况的罗棋连忙转进来。 一看陆励然把南虢甩在石壁上,罗棋又默默转回了身,甚至还试探般地朝陆励然的无人机招招手:这机器能看到我么?你过来,外面更好拍,精彩。 像极了卖虚假安利且虚心的样子。 不过无人机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罗棋,飞到了瀑布外头。 瀑布里面的水流激涌湍急,直播间里的观众压根收不到陆励然的声音,只知道等镜头再转回里面的时候,南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罗棋惊诧地看向陆励然,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励然淡淡道:体力不支。 罗棋闻言点点头,一唱一和般:这倒是,他能坚持到现在我都觉得挺不可思议了,一个教授的体力居然能那么好,真是不一般。 陆励然假笑着配合地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他视线转移到南虢身上,微微沉了沉,这个南虢教授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有罗棋的开口掩护,他意识cao控无人机飞出瀑布外后,便逼供南虢。他的拷问手法是用来对付入侵jian细的,用在普通人身上,也就不奇怪南虢飞快投降缴械了。 他从南虢身上搜出许多支空针筒,针筒里还有些许淡红色的液剂残余,在系统的判定下,辨识出这些液剂哪怕只有几毫升的剂量,都足以激化人类细胞的迅速再生和强化,一旦用量过高,很容易导致注射者死亡。 南虢原本身患绝症,身体会逐渐失去肌rou掌控能力,最终演变的结果就像是一个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只能丧失尊严地躺在病床上,插着导尿管,无法掌控自己的括约肌。 他已经连着注射了好几年,身体的僵化速度因为这种针剂而改善。 针剂一开始用的是原液中的稀释萃取,但他有限的原液研究提取复制进度,跟不上身体情况的恶化,最后只能直接小剂量地注射原液。 激活的新细胞与僵化的老细胞,像是在打一场分不出输赢的仗。 原液的总量非常稀少,所以当南虢知道原液的萃取来源是一种神秘植物后,就开始了着迷一般地疯狂研究和追踪。 直到现在。 南虢长达几年的持续注射,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不一样变化,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陆励然看着眼前的南虢,不知道该将他算作是人类还是异种。 罗棋问:等下该怎么带他走? 拿根绳子拖着。陆励然简单粗暴地道。 罗棋:这不得磨掉一层皮?而且也拖不动多远啊。 或者你愿意背着他?陆励然看向罗棋。 拖着挺好,我找找有没有东西能更轻便点。罗棋话锋一转,开始翻自己的随身包和终端。 最后在罗棋的友情赞助下,南虢被蜷着手脚塞进了一个光滑的塑料盆里。 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陆励然看向罗棋的目光带上一点探询。 罗棋讪讪地道:任务多,随身带着方便泡脚休息 是个泡脚盆。 陆励然闻言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挺养生。 罗棋表示人到中年,必须得养养。 两人没等太久,柯戟带着蒋昆和阿康也转进石道里顺利汇合。 陆励然重新点起火把,一根交给走在后方的蒋昆,一根则继续由他打头阵。 蒋昆接过火把,火光晃过南虢的脸上,就见南虢面孔上布满碎纹一般的皮屑,他动作一顿,倒吸了口气看向陆励然:他 滥用生化的下场。谨记。陆励然三言两语地带过,示意蒋昆跟上。 罗棋用绳子把南虢和面盆绑在一块儿,拖着绳子跟在陆励然身后。 水道两边的石岸湿滑,宽度也就只有一米,仅能一人走过。 旁边就是湍急的水流,水量明显又比陆励然、罗棋他们刚进来时要大上许多,甚至隐隐有要漫上石道的趋势。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条甬道目前看起来十分通畅,靠近水流的两侧石头上爬满了苔藓。 这些苔藓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竟然还隐隐约约发着荧蓝的光,单独看不明显,但密布在石头上的苔藓扎堆,就形成了陆励然他们现在在外头瞥见的莹蓝光亮。 微末中的点点荧光随不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却给所有人带来一点安慰。 无人机的镜头飞到上空,俯拍下这条漫长狭窄而幽静的荧蓝过道,几个人头就像是渺小的黑点。 在无限拉长的昏暗里,火光依稀将他们的影子映射在石壁上。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出现一个转口,水浪在这里激起一米多高的浪。 陆励然扭头提醒了一声身后的人,然后小心转过转角。 眼前忽然一片明朗,倒不是直接走出了洞外,但光亮却是他们进入洞内那么久以来,头一次感到那么的清晰。 陆励然脚步一停,愣在原地。 罗棋被堵在身后,见陆励然停下脚步,顿时有些紧张:怎么了? 陆励然这才想起要挪动一下脚步。 他让出一块空间,让罗棋好上来。 罗棋拖着昏迷的南虢走上前,旋即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顿时明白了陆励然为什么方才堵在路上。 其他人也紧跟着走上前来,就见眼前一片平坦开阔,洞xue就如最初掉下来的那片地方一般,如漏斗巨大,足有几十米深。 脚下是坚实的泥土地面,周围布满了花草和灌木,全都如先前的苔藓一般发着莹莹的幽光,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 更令众人震撼的,是位于中心的几棵参天古木,树干有几人合抱那么宽,直冲天际,突破洞顶! 光束从洞顶照射下来,像是一线天般。 那几棵参天古木的树干翠绿鲜艳,不像其他大树那般树皮沟壑苍劲,反而光滑水亮,看起来倒不像是树皮,反而像是灌木之类 陆励然几人走到这几棵参天古木周边,越是近距离地观察,越是感到这东西的诡异。 这不像是树吧?谁家树皮那么光滑的蒋昆吐槽。 这不是树的话还能是什么?树都不一定能长这么高?!阿康不自觉地大张着嘴。 罗棋眯着眼往上看,冷不丁道:你们看上面!是不是还结了果? 嘿哟,还挺红,看着就挺甜。蒋昆也眯着眼看,咧嘴笑道。 阿康疑惑:我看着怎么觉得,越往上越细越小了?别的树越往上,树冠就四散开来了吧?它倒是特别。 真的 被塞在面盆里的南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浑身燥热,皮肤通红,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蜕皮,他嘴里不住喃喃着:好冷,好冷 他睁开了眼,像是睡醒了一样四处摸索,寻找着什么,声音越来越癫狂:它在附近,就在附近了,我感觉得到,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