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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到廖—— 它维持着这个姿势,慢吞吞的往下滑缩回沈时安怀中,腹腔中的那颗心脏在蓬勃有力跳动,黑猫闭上眼睛。 不稍片刻,黑暗中传来延绵的咕噜咕噜声,温柔又轻抚,像是催眠曲一般让人心安。 安眠药副作用的其中一项就是会让人反应迟钝,沈时安第二天早晨醒来,习惯性去拿床头柜上杯子喝水,结果触感受到影响,杯子被手腕哗啦扫在地上。 “喵呜——” 睡梦中的黑猫蓦然抬头。 第11章 黑猫做早饭 “没事。” 沈时安转过去随手撸了把凑过来的黑猫,黑猫抬起头,舔了舔他微微发颤的指尖。 沈时安舒了口气,爬起来下床,趿着拖鞋把玻璃打扫干净。他拿墩布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黑猫踩着抹布在沾了水渍的地板上手舞足蹈打滑,像个四肢不协调的花滑选手,最后在一个勾手跳的时候吧唧摔在地上。 黑猫也没哼唧,在地上打了个滚直接爬起来。仰头见沈时安站在门口,迈着小步哒哒哒跑来,沿途印下一连串带水的梅花小脚印。 沈时安松开手里拖布弯腰把猫拎在怀中。猫咪用沾了水脏兮兮的小rou垫去拍他脸。沈时安刚睡醒反应慢了点,被实打实在脸颊上拍了一个梅花爪印。 “你这蠢猫。” 沈时安将它丢下,用手背擦脸。“不干猫事。” 黑猫仰起脸,见他精神恢复不少,愉悦叫了声:“喵呜——” 上班前沈时安照旧将黑猫扔在后座上,经过一天两夜相处,他发现这小东西还算乖巧上道,于是就没再将其装进麻袋封成一块腊rou。 弯了保险杠的 SUV 在小区门口驰过,在门卫老大爷的眼镜中留下一道影子后汇入早高峰上班的车流之中。 沈时安开着车穿过商业巷和闹市,经过早市摊子时,黑猫闻见一阵又一阵扑面而来的香气馋虫被勾起来,直立起身,两只前爪趴上降下来的车玻璃,一双毛绒耳朵在迅疾的风中被吹得往一边摆。小鼻子在风中蠕动,它闻了半天才收回爪子舔了舔嘴落回座椅上。 “喵呜——” “我知道了猫大爷。” 沈时安一边开着车,平稳拐进前方小岔路里。“一会儿去了餐厅,给你炸刀鱼吃。” 他的店横竖也没人来,那些食材放着与其坏掉,不如给这只每次都珍惜粮食履行光盘行动的猫。 沈时安想到这里,心中竟也有一丝苦中作乐的松快,确实也比伺候那些来店里拉皮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要好。 “喵呜——” 黑猫仰着脸,愉快叫了一声。 沈时安在后门停车开锁,像拎麻袋一样将黑猫提进门丢在吧台,黑猫被提在手里,脖子上皮都被抻紧往后拉着,拉出滑稽的三角眼。果然,再好看的东西都经不起直男的摧残。 沈时安将营业中的牌子换上后就饶进料理台从冷冻室里拿出深海刀鱼准备给伺候这只猫大爷。 喵咪站在吧台上,目光跟随沈时安,一双晶莹眼珠萌萌看着他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处理刀鱼,猫咪盯了会儿,觉着面前参差不齐的多rou挡住了视线,就拿爪子去拨弄顶端刚发出来的小幼芽。 一下,两下…… 黑猫在它反弹后又拨回去,反弹后又拨回去,它好像逐渐发现了乐趣,歪着头翘着爪子玩的乐此不疲。 于是乎—— 吧唧,最顶端的小幼芽没有经受住猫大爷的宠幸,掉下来了。 黑猫耳朵一挣,粉嫩小爪瞬间僵在半空,下意识去瞥沈时安。 然而沈时安一直在认真处理刀鱼根本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凶案。 黑猫当即决定毁尸灭迹,爪子往前一踢,把小芽一巴掌踢到吧台和隔断接缝处,确保沈时安看不到后才小心着挪过去,过程中一直暗戳戳警惕沈时安。 沈时安将一指宽的刀鱼处理好后切成段,淡白色的rou,质地肥厚鲜嫩,放入葱丝、姜片、花椒、八角,生抽、料酒、米酒,又挤了两滴柠檬汁抓匀,放在玻璃器皿中腌制。 经过一番处理,刀鱼原本的腥味在众多佐料的交汇中湮灭,散发出一股别样的清香。 沈时安忙完擦了擦手,见黑猫一点不闹腾在老老实实盯着桌缝,狐疑问:“大聪明?” 黑猫正在在发愁那节幼芽的归宿,听见沈时安喊它猫躯一震,低头把幼芽卷进嘴里,咕噜咽下去了。这个多rou竟然是苦的,从舌尖涩到舌根,黑猫心虚吐了吐舌头从桌缝退出来。 沈时安警惕探过身来,见桌上空空如也。“你偷吃什么了?” “喵呜——” 黑猫撒着娇又往后退。 “喵呜——” 本喵什么都没干。 “喵呜——” 本喵没有偷小幼苗。 黑猫心虚,只顾着警惕着沈时安和撒娇卖萌,根本没注意吧台就那么大点宽,往后退了不到两步后退一下踩空。 哐啷——掉在了地上,它在空中尽力蹬腿都无济于事,毕竟它只是一只猫,爪子再怎样挥动都变不成翅膀。 “哎——” 沈时安捞了它一把,但两人中间隔着一阶绿植,不出意外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掉下去。 黑猫没有任何准备的砸在冰凉地砖上,脑袋着地撞了个眼冒金星,他咕噜了两声,蠕动着爬起来,有些委屈的发出一声。“喵呜——” 头好疼。 沈时安从料理台后绕出来,见它一脸蠢样,摔了头还不忘凑过来磨磨蹭蹭,眼里带着晶莹泪水和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