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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野回到屋里,也懒得招待唐涑萧,兀自靠在躺椅上,顺手拎了身旁的酒瓶子,唐涑萧过去一把夺了酒瓶:“你这是干什么?还在喝,都成什么样子了?” “喝点酒怎么了?也没碍着谁的事儿。” 王青野夺回酒瓶,又灌了一口。 唐涑萧寻了个地儿坐下:“我听说绵舒回川蜀了,他怎么了?” “能怎么,回家了呗。” 唐涑萧皱起眉头,总觉着绵舒不是去治病,上次见到小家伙还活蹦乱跳的,哪里会病的那么突然,又见王青野这颓丧劲儿,总觉着两人倒是更像吵了架,只不过王青野这脾气又怎么可能和绵舒吵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青野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什么也没发生,来,我今儿请你喝点好酒。” 说着,他站起身来,晃悠着走向了里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两个绿瓶鹿头的酒,他也懒得换包装了,左右喝了瓶子一毁,没人知道。 “我珍藏的酒,一般人可都不给他喝。”王青野拎着酒瓶,一把揽过唐涑萧的肩膀。这酒还是他直播露脸那天观众打赏的,数量很少,拢共不过十来瓶,他都不外售的:“是朋友,不醉不归。” 唐涑萧挑了个白眼,看见花里胡哨的酒瓶,倒是有了些兴趣:“我唐涑萧的酒量,今儿你绝对趴下。” 王青野啧了一声,开了瓶盖儿,把酒怼到了唐涑萧嘴边:“吹干,我叫你哥。” 唐涑萧觉着受到了激将,夺过酒瓶灌了一口,眉心微拢:“你这什么酒,酒味儿都闻不到,咂摸着还有点甜。” 王青野露出个略带醉意的笑容,自己开了另一瓶,复又回到了躺椅上。 唐涑萧拢着眉,一口接着一口酒喝,还是头一次喝这样的酒,王青野家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倒是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拿这有甜味儿的酒给他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的酒量? “我自认对他也不错,为什么连告别都没有一声,是害怕我不让他走吗?都过了半年了,还是不信任我吗?既然如此,当初让他离开,又为什么不肯走。” 王青野眸光中带着失落,既是要走的,又骗他说想跟他在一起干什么,鲛人族是不是都比较擅长骗人......... “你这穷破落地方,人家能不走嘛?自然是向着好的地方去。” 王青野叹了口气,还是唐涑萧会安慰人,挑着不该说的地方说,他偏头,眸子一动,酒瓶已经空了大半了。 唐涑萧打了个酒嗝儿,觉着头重脚轻,脑子开始冒泡了,他看着身旁的男子,迷蒙间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林槐之,你回来了?” 砰的一声,唐涑萧从板凳上扑了下去,王青野刷的站了起来,脑仁子疼:“你再口渴也不能把酒当水喝吧。” 他把人拽起丢在躺椅上,双颊通红的唐涑萧已经开始说胡话了,王青野揉了揉太阳xue,这到底是谁陪谁喝酒了,他正准备出去把小厮叫进来,便听到唐涑萧呵斥了一声。 “你走吧!你走!事情都让我承担就好了,徐家待你恩重如山,活该是我被你抛下。” 王青野敛起眉看着躺椅上的人,摇了摇头,欲去扶他一下,没想到唐涑萧倒是一个鲤鱼打挺先坐起来了。 “你没事吧?” 唐涑萧拉着他的衣袖:“我没.......呕........” 王青野:.......... * 夜深风轻,王青野坐在庭里喝了一杯茶,望着漫天稀松的星子,忽的屋里传来了动静,他未动声色,不一会儿,唐涑萧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他跟前。 他轻笑了一声:“唐少爷总算是睡醒了。” 唐涑萧拍了怕沉钝的脑袋,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王青野,下意识抓住了自己的衣领,见自己衣装尚且整齐,除了有些脏外,倒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对你......没!兴!趣!” 唐涑萧弯下腰凑到了王青野跟前:“那我便多谢王兄做了一回柳下惠了。” 王青野斜了他一眼。 唐涑萧拍了怕衣裳,扭身准备出去,此次来脸算是丢尽了,也不知王青野是不是在那酒里放了蒙汗药,怎的不知不觉便醉了,时下后劲儿也冲的他腿脚虚浮,走到门口他忽的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对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有桩生意你做不做?” “什么生意?” “南平候盐务也巡查完毕,许是过不了两日便要返京了,时下带了盐引,正在为朝廷招募盐商,你可有意要为朝廷卖盐?”唐涑萧道:“左右你家料子多,何不开个铺子独劈生意,顺道再为朝廷卖盐?” 王青野坐直了身子,昔时他遇到卖私盐的,还曾让周竹去打听过如何取得盐引,但后来听说想为朝廷卖盐也非容易事儿,一来得跟朝廷攀上关联,二来自己也得有一定家底才行,否则朝廷是不会与之合作。 当时他才租了个小摊儿,自是不可能取得盐引,后头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事儿也便被搁置了,没想到时下竟又来了机会。 “若是能成,自然是好。” 唐涑萧点点头,南平候把事情交给了唐家做,由着唐家在霞城择选商户,时下不知多少商人挤破了脑袋巴结唐家想拿到盐引,唐父把关的严,商户被刷下了一批又一批。 王青野倒是符合各项条件,另外又和景枳相识,唐涑萧同唐父谈及此事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他并不知王青野和景枳的关联,只晓得自那日在街上拉扯后两人多有来往,他一直以为两人不打不相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