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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姑娘客气了,不值一谢。” 最后看样子也并没有替她还下多少价钱。 韩素娥冲他微微一笑,又回头冲谢景淞道:“没什么需要的了。” “我们走吧。” 谢景淞向卓家兄妹两人点点头:“先走了。” 卓平冬拱了拱手,送他:“表兄若是有空,还请来来府上坐坐。” 兄妹二人默默注视着那对男女走远。 半晌,卓悦儿招招手,唤来一个小厮,附耳吩咐一番,小厮很快转手离去。 卓平冬自然知道她是做什么,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悦儿,你这么做会惹恼表哥的。” 那位可是最忌讳别人的打探。 “我只是让人看看表哥在哪里落脚,若是他们有什么难处,就能第一时间知晓,”卓悦儿不以为然道,“不然父亲该说我们不够周到了。” 她见哥哥紧皱眉头,又劝,“放心,我嘱咐过他们小心行事了,表哥身边没几个人,不一定会被发现。” 说完撒娇般地笑了笑,“好啦,我们也快些回府吧,把这事告诉母亲和祖母。” 另一边,韩素娥和谢景淞出了商街,她握着手中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扇子,心事重重。 见她无心再逛,谢景淞就嘱咐白羽备车,打算先找家客栈。 素娥心不在焉,刚要登上马车时,见谢景淞虚扶她的手突然顿住,扭头瞥了身后茫茫人群,眼神锐利如锋,带着寒意。 白羽也有所察觉地转头,目光四处扫荡,似在找什么。 她反应过来,“怎么了?” 谢景淞慢慢回头,敛下眸中沉沉锐意,神色恢复平常,“没什么,小心脚下。” 等她上了车后,白羽以眼神询问公子,随时准备转身去找那盯梢的。 谢景淞摇了摇头,轻嗤:“算了。” 他们选了一个城东的客栈,离卓府较远,也是不想再被注意到。 素娥进了房间,这才将谢景淞之前在店铺给自己的荷包打开,见里面足有一沓银票,每张面额都是千两。 荷包上银灰色的,绣文精致,末端的挂坠上吊着一颗檀木珠,散发着幽幽檀香。 细瞧便知道是男子的荷包。 什么她的荷包,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她牵了牵嘴角,起身推门,敲开隔壁的门。 谢景淞立在门口,看见她淡淡一笑:“我正要去找你。” 却见她扬了扬手上东西,递给自己。 “喏,你的东西,还你。” 他看了一眼,没接。 “说是你的,便是你的。” 见她轻轻挑眉,又反应过来,“不喜欢?” 素娥眸波微睇,轻扫他一眼,“还是你继续帮我托管吧。” 她说罢,走进他的房间,又拿出那把换得的团扇。 “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指尖轻轻摩挲着扇柄上的纹路,她视线落在那个飘然欲飞的绣人上,“我怀疑我的乳母就是姜氏族人。” “你替我查一查是否有这么一个人,顺便,再查一查,袁姝之前提到的那场天灾。”她说完,心中一刺,难受之色不可抑制地浮上眉间。 作者有话要说: 唉周末的晚上。 第114章 泸平县 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很快就有了回信。 第二日,白羽带着收到的信笺向谢景淞禀报。 谢景淞执信拆开,一目十行,浏览过上面的文字。 上面写道,蜀州一带,自古以来便频发地震,乾定八年,蜀州西南一个名为泸平县的城镇,就发生过一次严重的震动。 当时以泸平县为中心,方圆四百多里的村落乡县,全部都出现了山崩地裂的天灾,据记载,在最为严重的泸平县,草木动摇,庐舍尽毁,楼宇坍塌,地裂涌水,禽兽惊走。 那场地震持续了很久,纵观史书记载,没有哪次震动能比泸平县那次的地震更严重,据周边郊外几个幸存的百姓回忆,那天上午本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但后半日开始,便天色阴沉,狂风卷地,伴随着飞沙走石,家养畜禽也开始莫名不安sao动,彼时已隐有不祥之兆。 当晚子时,在百姓酣然入梦,整座城镇陷入安静时,却毫无预兆地传来巨响,一时间地裂山崩,粗木折断,屋瓦抖堕,连空中也出现星陨如雨的景象。 在地震发生后,还发生了数次余震。 坠入地狱,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最灾难的是,泸平县因河湖多,地势低,为防湿气渗透,所造房屋,皆为两层以上,百姓一般居于上层,地震发生时又是深夜,百姓根本没有反应的间隙,更来不及往外面的空地躲避。 无数人死在那晚,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自本朝建立以来史书记载上最为惨烈的一次天灾,连附近的几座州城,也感受到了震意。 光是记录的死者就有上千人,更别提还有些深埋于地下,至今不见踪影的百姓。 信上还写道,因为泸平县地处环水中央的陆地,又加上那次巨震让几条官道断裂,所以朝廷派去赈灾的官兵好几日后才到,耽误了不少救助的时间。 但好在当时的韩大将军正巧在梓州一带,收到消息后便立马派兵前往救助,打通了一条山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