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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凑下,离他近得不能再近了,她问:“怎么过分?” 周淮生沉沉一笑,仰起脸去就她的唇,不时逗她:“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他的风格始终是循序渐进的温柔,用尽了所有耐心一样,一点一点地让孟寒去跟随他的脚步。 一场亲昵下来,明明孟寒不是主导的那个,到最后,累的恍惚却是她的。 她嚷嚷着:“周淮生!” 他很自然地答:“我在。” 她的火气忽然就消了,反而在周淮生伸手将她拂脸颊的碎发时,涨红了脸。 登机时,周淮生抱了抱她,说:“我在北城等你回来。” 孟寒眉眼耀眼:“不过几天,不要太想我。”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待工作她向来全心尽力,周淮生欣赏她这点,等视野内再没她的身影了,他转身走出机场。 周淮生一回到公司,薛其上前,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听到是宋清越找他,周淮生毫不意外:“在办公室?” 薛其说:“是,来了有一会儿,我说你有事出去,他也不着急,就坐办公室等着。” 周淮生说:“我知道了。” 薛其又问:“十点半还有个会议,是否要推后?” “不用……”周淮生走出电梯,“照常举行,我会准时到。” 周淮生推开办公室的门,远远的,就见他的父亲宋清越坐在沙发的位置,拿着一份杂志在看。 他合上门,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架子上,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一边往盥洗室走去。 洗好手出来,他的父亲还是原来的坐姿,手里的杂志倒是换成了一份今日的报纸。 宋清越不说话,周淮生也没有意思去打破办公室的这份安静。 他像是忽略了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拿过秘书整理好的文件,一一浏览,一一签名。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个人各安一隅,一切还算和谐。 最后,沉不住气的是宋清越。 会议开始前的二十分钟,前台秘书打来内线,提醒周淮生,待会还有个会议。 周淮生说了声好,然后又跟秘书要了一份昨天的会议纪录。 电话结束,周淮生照旧坐在电脑前忙碌。 宋清越坐不住了,啪的一声将报纸摔在办公桌上。 周淮生看也没看他一眼,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 宋清越说:“什么意思?” 这时,周淮生才停住手,若无其事地看他一眼:“您可以说清楚些。” “你把手里的股份全部给梁斯晏究竟是个意思?” “我以为您知道。” 宋清越哼了声:“你专门气我。” 周淮生摇摇头,淡淡地说:“您不找孟寒,我也不会这么做。” “到头来还是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周淮生,你爷爷是这么教你的?” 周淮生眸光微敛,脸上竟是带着点笑意:“我没记错的话,爷爷当初和您说过同样的话。” 一时,宋清越瞳孔微缩。 那年他一意孤行,不惜和家里闹翻也要和周游在一起,周淮生的爷爷,他的父亲,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宋清越,我是这么教你的?这么多年的教育,你都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面前。这次,是他的儿子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叹了声气:“非她不可?” 周淮生不紧不慢:“您觉得呢?” 又是安静了一会。 宋清越说:“娶她也行,她退圈。” 周淮生脸色一冷:“不用我再次提醒,您没资格在这里说这话。” “是吗?”宋清越说,“你以为把手里的股份转给梁斯晏,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当然不是……”周淮生面色沉沉,“除了股份,我主动辞去公司董事长一职。” 闻言,宋清越满目震惊:“你说什么?” 周淮生平心静气地说:“待会这场会议是我主持的最后一场,如果您有兴趣,可以来旁听。”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宋清越气急败坏:“当初你千方百计从我手里抢过这公司,现在你两手拍拍说要送给梁斯晏,周淮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眼见着会议时间在即,周淮生起身,他一边穿着西装,一边整理袖口:“接下来,您要解决的人不是我,是梁斯晏。” 宋清越嗤笑一声:“你现在放弃了这一切,孟寒还看得上你吗?” 周淮生扬了扬眉,他很赞同地说:“所以,我把Lorenzo的股份分出一半送给她。” Lorenzo是周淮生在德国留学期间,为了不回家继承家业从而做出的一个选择,用来堵国内家里人的嘴,同时也是侧面在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时,宋清越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未曾料到,他真的是做出了一番成绩。 宋清越还想说什么,周淮生抬起手,手表是孟寒送他的,他从带上的一天起,至今不曾再换过其他。 离会议还有五分钟时间,他说:“不要再去找孟寒,您要是再去打扰她一次,下次我做出的事情会比您当年做的还要过分。” 宋清越沉声:“你在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