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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寒想着陆迟砚应该会和国内专做音乐的大公司签约时,却得知了他即将入组拍戏的消息。 国内的打歌舞台少之又少,很多爱豆在团到期解散后,无一不选择拍戏或者上综艺,不但有利于增加曝光度和知名度,且收入很可观。这两种选择已是是时下的主流。 但孟寒知道,陆迟砚的梦想一向是当个歌手。她听其他人讲过,之前就有制作方过来找他,想合作拍戏,不过他拒绝了。 现在,对于他这个选择,她万分不理解。 她找到他,想问个明白。 他却一副冷漠将她拒之千里之外的模样。 “孟寒,我做什么决定,我的人生要走哪条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与其关注我,不如好好思考你的未来,不会接下来你还要靠你的父亲继续当个没上进心没目标的废物?” “我的一举一动每天都有无数镜头跟着,如果你不想被拍到照片放到网上被网暴,下次就别来找我。” 他将难听的话说了个遍,孟寒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这并不代表他能侮辱自己。 从那天过后,孟寒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大四那年,她去周影所在的剧组探班,顺便给她送美食,不想当时的副导演见到了孟寒,直说,考不考虑拍戏。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她进入了演艺圈。 她想过不去关注陆迟砚,却不曾想,陆迟砚越来越红,他的广告代言大街上随处可见。 她想当作没看到都难。 于是,进入演艺圈仿佛成了她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目光追随他太多年了,哪怕一颗满满的心被他骂成了筛子,她还是抱着一点期望的。 没想到,一年前,她亲眼目睹了他和冯舒意深夜出入酒店,言行举止看着很亲密。 她知道冯舒意喜欢陆迟砚,比她还直白还热烈,但是陆迟砚从来没回应过冯舒意。 她以为陆迟砚在感情一块上是一片空白,甚至盲区,因为他身边从来没有过亲密的异/性/伙伴。未不想,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情感很丰满。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孟寒彻彻底底不再关注陆迟砚。 甚至在狗仔拍到她和陆迟砚同一时间出入两人的高中母校时,她让郑森先一步把这则爆料买下。 这一次,是她先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孟寒在公寓想了一天一夜,冯舒意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 “他救了你却伤了嗓子,他不能再唱歌,孟寒,如果你有一点良心在,你就不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迟砚的舅舅,他视作亲人的舅舅,公司濒临破产,我知道你父亲认识很多人,哪怕他已隐退,但是只要他肯,他一定有方法的。孟寒,我求你帮帮他。” 屏幕上,和父亲的通话还是在一周前。她咬咬牙,拨通了父亲以前助理的电话。 接下来两天,孟寒寻常地去上台词课,下课后,还是周淮生来接她。 这天晚上,周淮生接她到一处隐蔽的私家菜馆。 许是她很沉默,或者是她的愁绪已显现在脸上。 他问她:“最近遇到难题了?” 她先是一怔,随后在他的注视下,违心道:“没有,就是临近开机了,有点慌。” “慌什么?”他说,“我以为你一向什么都不怕。” “是吗?我在你那里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他给她倒了一点杨梅酒,推到她面前:“勇往直前,见招拆招。” 孟寒抿了口杨梅酒,酒提前温过,味道浓厚,润过喉咙很是舒服。 味蕾被满足,眉间不由得染了一点笑意,她反驳:“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 这家私人菜馆的装潢很像旧时影片中的酒馆,空间不大,廊檐也不是很高。不论昼夜,室内整体偏昏暗。 空着时看着就紧凑逼仄,这一旦开张来了客人,人来人往的,更是狭窄。 不过狭窄还是有狭窄的好处,最起码人情味很足; 不像那么些高大上的餐厅,高级是高级,但冷冰冰的,人与人之间,哪怕是情侣都是隔着很远。 也许是在这种影响之下,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周淮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杨梅酒,细细品尝着,他说:“我是实话实说。” 孟寒不由得笑了,她问他:“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没得到他的回答,倒迎来他的耐人寻味的笑意。 孟寒不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当下想转移话题,不料,周淮生先一步问:“还知道我什么?” 孟寒低下头,挑着鱼rou吃,当作没听到。 酒足饭饱,孟寒坐在位置上,托着左边的脸颊,望着窗外。 店里的窗户特意做旧了,夜晚下,昏黄的壁灯一照,从里面看外面,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世界。 窗内,每桌的客人温声笑语,洋溢着疲惫的笑容; 窗外,冰冷雪天里,行人步履匆匆,眉头无不紧锁,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真是应了那句诗词: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她正要和周淮生说事,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母亲。 她犹豫了下,在周淮生充满询问的目光下,她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