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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坐在餐桌前,喝着花生汤,啃着馒头,再次看了母亲留下的纸条。 目光停留在「假期提前结束」几个字上。 她想,母亲什么时候也会说场面话了?难道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她才故意提前结束假期的吗? 她将纸条对折,放到一旁,想着待会拿到楼上放到行李箱,一并带回北城。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再次传来车子响动的声音。 一声一声的,一次比一次清晰。 手上的馒头再香,她都顾不上吃了。她欢喜地朝门口奔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她惊讶地想,难道母亲中途反悔,临时改变主意了? 她止不住地欢喜。 跑到门口,在看到陌生的车子时,满心的喜悦瞬间消散不见; 再到看清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时,心底的疑惑霎那间换成了惊吓。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第 10 章 周先生,你看上我什么? 周淮生下了车,看了看孟寒,脸上带着点笑意,在目光挪到她赤着的双脚时,笑意更甚。 孟寒紧紧皱着眉,沿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赤着的双脚,不安地踩在一起,无形与之前那天下午重合在一起。 她瞪了周淮生一眼,随后,不管不顾地,理都没理他一下,转身往厅里走。 身后是清晰的足音,一下一下的,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里。 孟寒抿了抿唇,转过身。 “你……” 刚说出一个字,随即撞上一道人影。 猝不及防的,孟寒猛吸了一口气,那一刻的惊吓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你欢迎我的方式?” 忽地,头顶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嗓音是充满了磁性,是十足的低沉悦耳。 可在孟寒听来,无异于是来自周淮生的洋洋得意。 她憋了气,从他身上跳开,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是很有底气地说:“不准穿鞋子进来。” 周淮生挑了下眉,一双沉沉的眼睛,紧紧地凝视她。 他没有进一步动作,短时间孟寒猜不到他此刻在想着什么,但是如若能以「要脱鞋」这一条件让他知难而退,倒是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 她看着他,心里一阵舒坦。 不料,下一秒,周淮生微微弯下腰,脱了皮鞋,鞋尖对着墙壁立好。 孟寒不禁有些慌了。 周淮生直起身,说:“我以为今天进不了这门。” 还算有自知之明,孟寒在心里吐槽了下,表面上却是和气:“要不,您再穿上鞋子离开?” 他笑了下,笑得很轻:“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你不算客……”孟寒迎上他的目光,“不在我的待客范围内。” “哦……”他不耻下问,“那我算什么?” 孟寒掠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从旁边的柜子找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上。 她没看他,也没说话,放下拖鞋,她就走到盥洗室,洗了下手。 出来后,她走到餐厅的餐桌旁,坐在位子前,继续喝花生汤,啃馒头。 周淮生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见孟寒安静地吃着早餐,他拿过拖鞋摆好,穿上。 然后照着孟寒刚才的路线,先是到了盥洗室洗了手,洗好后,他在孟寒的对面坐下。 他直直看着孟寒,目不转睛。 孟寒想当作没看见都难。 她咬了几口馒头,明明是她最喜欢的临大食堂的馒头,好不容易吃到一回,应该开心高兴才是。 可这会,她食不知味。 她抬起头,看向周淮生,眉头皱得紧紧的,口气也不太好:“做什么?” 周淮生示意了下她手里的早餐。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没吃?” 他脱下西装放在一旁的椅子,一边解开衬衣的袖口,一边淡淡地说:“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下飞机就往这边赶过来了,早餐还没吃。 孟寒叹了口气:“只有花生汤和馒头,你吃吗?” “都可以。” “那等会,我给你拿。” 她到厨房打开橱柜,一整个面柜子的餐具,单就杯子,什么颜色的什么图案的都有。 选来选去,最后,她挑了一个藏青色纯色的,洗干净,倒了一杯,又拿碟子,到蒸锅里夹了甜和淡的馒头各一个。 她把托盘放在周淮生面前。 “都是些粗茶淡饭,吃得来就吃,吃不惯也别勉强自己,这边出去左拐行驶20分钟有早餐卖。” “谢谢关心,我不挑食。” 他的回答让孟寒还有更多未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她很郁闷,也很想不明白。怎么每次和周淮生讲话,她总是哪哪使不上劲,每回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瞥了他一眼,眼里充满了不解。 周淮生像头上长了一只眼睛似的,她看她,他后脚对上她的目光。 孟寒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捉到的羞耻感,她移开目光,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花生汤,许是喝得急,呛着了。 她捂着嘴,拼命地咳嗽。 周淮生走到她身旁,递过来一张纸,拍了拍她的背,用着极淡的声音说:“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孟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