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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的还让他挺满意的。 他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就麻烦陆嘉延。 盛明稚想通了之后,就放下手机。 他躺在床上,望着房间中的顶灯。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以前怎么没觉得西山壹号的别墅那么大? - 陆嘉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盛明稚睡在床上,被子也没盖一床。 是那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头发压得皱皱巴巴。 睡前大约还在玩手机,有气无力的挂在手中。 陆嘉延微微附身,把盛明稚手里的手机拿出来。 这一抽,惊醒了盛明稚。 他睁开眼,双眼还有些茫然。 不知道睡前是哭过还是怎么,眼眶都是红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陆嘉延忽然就后悔自己回来这么晚了。 禾木的高层下午跟他汇报盛明稚在现场发火时他就应该回来。 盛明稚愣了好几秒,才开口,刚睡醒说话都含糊不清:“你怎么回来了?” 陆嘉延轻声道:“听姚深说,你下午录制节目的时候玩的不开心。” 不说还好。 盛明稚睡一觉起来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陆嘉延一提,他才发现自己的委屈还挺多的,铺天盖地一般。 又或许,禾木给他的出气的方法根本就没有用,可禾木是禾木,又不是陆嘉延。 其实说来说去。 他就是想要陆嘉延一句安慰。 盛明稚点点头,心想我都快气死了你才回来! 你干脆等我气死之后回来收尸吧! 盛明稚冷哼了一声,一副要哄的模样。 陆嘉延解释道:“下午的时候有个国际会议,走不开。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 他这么说,盛明稚反而没气了。 气势削弱一大半,没骨头似的靠在陆嘉延肩膀上撒娇,嘟囔道:“那还是算了吧,开会比较重要。” 他可没忘记上回陆嘉延为了他,连十亿的合同都敢扔的事儿。 盛明稚都快因为这事儿被他爸给念叨死了,说他败家。 离谱。 败的又不是盛家,到底我是你儿子还陆嘉延是你儿子?! “怎么了。”陆嘉延哂笑,似乎跟盛明稚想到一块儿去了:“怕我老翘掉会议,以后赚不到钱,养不起你是吧?” 他记得自己刚回国的时候,盛明稚还扬言要是盛嘉破产了。 他第一个就跟陆嘉延离婚,坚决不过苦日子。 为此陆嘉延总是偷偷庆幸,还好自己有钱。 盛明稚估计也想到这个,用力打了他一拳:“你好无聊!” 他知道陆嘉延这是翻他的旧账,恼羞成怒道:“那是以前。” “嗯。”陆嘉延点头:“那现在呢?又愿意跟我过苦日子了。” 盛明稚看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你明知故问,但还是乖乖点头:“一点点愿意。” 他灵机一动,接了一句:“我可以偷我哥的钱来养你。” 好像上一回他也说了偷盛旭的钱养他,这回也是,又戳到了陆嘉延的笑点,男人闷笑了几声。 把盛明稚抱在自己怀里,爱怜地在他唇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细吻。 “不会让小盛老师去偷钱的。” 盛明稚忽然懂事起来:“哦。那你下次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小事特意回家一趟了。” 陆嘉延挑眉:“这么懂事?” 小盛老师矜持地点点头。 他们作比也是有作比的拿捏好吗,大事上从来不含糊。 然后一副“我太懂事了还不赶紧来夸我”的样子,看着陆嘉延。 陆嘉延笑了声,郑重道:“可是在我这里,你的事永远都不是小事。” 盛明稚一愣。 陆嘉延与他十指相扣:“所以你不需要懂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重要。”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盛明稚忽然觉得自己的委屈就决堤了。 闷闷不乐了一下午的心情骤然倾泻。 他气得说话声音都结巴,告状一样,叭叭地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陆嘉延讲了。 陆嘉延眼神微微一暗。 虽然听到下属汇报了全过程,但是听盛明稚一说,显然受到的委屈远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说到最后,盛明稚这个骂人的反而红了眼眶。 “他还说我行的话让我自己上,笑死了,好像谁还不会拉小提琴一样,我用脚拉的都比他好!” 陆嘉延点头:“后来呢?” 后来呢? 盛明稚愣住。 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陆嘉延声音温柔:“为什么没有上去呢,明稚。” 后来。 那把琴被大人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后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切的不甘和遗憾,全都在此刻发泄的淋漓尽致。 盛明稚的眼泪来得毫无预兆,断线似地落下来。 他记得那个下午,自己得到了一切,然后又失去了一切。 后来他再也没有勇气捡起那把琴。 在他听不见声音的每一个日与夜,噩梦无休止的缠绕着他。 盛明稚拒绝交流,拒绝说话,拒绝合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