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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洵,”萧元贞止住他,“你二哥也是为了大计。” “什么大计?”萧洵一脸戾气,“手伸到我房里,也是为了大计?” 萧怀简笑了下:“你就不想知道她怎么回答的?” “不想!”萧洵一口拒绝。 “不想还是不敢?”萧怀简看着他,慢悠悠地说了下去,“她没答应。” 丹凤眼中流露出一点戏谑:“她说,她是你的人,见与不见,都听你的安排。” 身边一阵风起,萧洵霎时间没了踪影。 …… 萧洵房中依旧像从前一样,空空荡荡,唯独满墙挂满兵刃,崔拂一样样看过去,思绪不定。严凌要见她,为了什么?萧怀简越过萧洵前来问她,是萧洵授意的试探,还是别的? 门突然被撞开,萧洵闯了进来,他飞快地向她走来,脸上带着她熟悉的,肆意欢快的笑容,一把抱起了她:“阿拂!” 他大笑着,眉眼生动的脸贴上来,轻轻一咬,犬齿的尖在她嘴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我的好阿拂。” 崔拂闭着眼睛,柔顺地回应,唇齿纠缠中,一颗心崩得紧紧的,他这么欢喜,必定很满意她的回答,方才萧怀简的试探,看来是他的主意。 处处都是陷阱,她一步都走错不得。 “阿拂,”萧洵亲吻着,一路向下,牙齿开合之间,领口的玉扣被她咬开,拖出扣眼上细细的红线,“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 心上的一切都被暴雨似的热吻抹干净,崔拂被他牵引带领,随着他浮沉颠倒,不知所至。 更漏两下,周遭一片寂静,身边的人累狠了,昏沉睡去,萧洵还醒着,手指摸着胸前的铠甲,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好像真的变了,她温柔顺从,处处听他的安排,对他比三年前更好,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杀他是严凌的主意,她并不知情?他也许,可以稍稍放松对她的戒备? 门上轻叩几下,碧桃在外头回禀:“大王,程长史有要事求见。” 萧洵披衣起床,趿着鞋走出去时,程勿用低着声音:“妙寂见过崔夫人后一直四下走动,今天还去过车马行。” 萧洵脸色一变,又听程勿用道:“月和醒了。” 第20章 他宁愿她就这么孤零零的…… 萧洵走进浣衣院低矮的房屋,看向月和。 她盖着被子缩在床里,脖子上包扎严实,遮住了当日行刑时留下的伤疤,但伤势仍是极重,看见他走进来时,惊恐着想要躲藏,却根本动弹不得,就连喉咙里发出来的,也只是嘶哑含糊的叫声。 萧洵道:“放心,我不杀你。” 他也没想到她那么在意月和,那天她跪在他面前哭泣哀求,又突然晕倒在他,他头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怕,怕她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婢子有什么闪失,他即刻叫停行刑,可刽子手刀已落下,月和到底还是受了重伤,随军的医士也不敢说能救活。 所以他便一直没有告诉她,他怕万一救不活,她又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 如今月和活过来了,他又踌躇起来,她刚见过妙寂,妙寂便四处走动,甚至还去了车马行,那天当他在崖底下时,她到底跟妙寂说了什么,妙寂的反常举动会不会跟她有关?她是不是还有异心,还在骗他? 耳边缠绕着月和的哭叫声,她怕他怕得要命,发着抖拼命往床里躲。 这么胆小的女人,不像是能冷静使用那些毒物的人,萧洵突然想起,前世他死的时候,最后从她房里退出去的,不是月和,而是阿婉。 上次的事,也是阿婉先过去了浣衣院,萧洵冷声吩咐:“带阿婉!” 阿婉是被拖进来的,几天几夜没吃没睡,整个人虚脱得只剩下一口气,连哀求也断断续续:“饶,饶了奴,求你……” “口脂和毒香是你给月和的?”萧洵冷冷问道。 床里的月和掉着眼泪想要点头,牵动了伤口,疼得一下子冒了汗:“是,是她。” 阿婉眼看抵赖不过去,一个劲儿地哀求:“奴只是个婢子,奴只是奉命行事,饶了奴吧!” “拖出去杀了。”萧洵厌恶地皱眉,这该死的婢子,害他误伤月和,平白惹她那么伤心。 士兵上前拽起阿婉往外走,阿婉魂飞魄散,拼命叫喊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眼看拖到门口,行刑的人拔出刀,冷光一闪,阿婉吓得瘫在地上:“长平王,奴又想起来一件事,夫人的事,夫人的!” 她再顾不得别的,嘶哑着声音喊道:“红痣,夫人手腕上的红痣,阿郎跟郎君说过,他从那颗红痣认出了夫人!” 那颗红痣生在她左手手腕外侧,他曾无数次亲吻抚摸,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形状,米粒大小,娇嫩的胭脂色,从手掌边缘向下,刚好能摸到。 萧洵抬手止住刽子手,却又踌躇起来,假如她的身世真有什么内情…… 到时候纠缠不清的就不只是严凌了。 萧洵一刹那间拿定了主意:“杀!”拉赫 刽子手闻声举刀,阿婉的惊叫声戛然而止,尸体扑倒,鲜血飞溅着洒满台阶,月和尖叫一声,眼前全都是那天劈向她的钢刀,霎时失去理智,狂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萧洵皱了皱眉,这么胆小,绝不可能是杀他的帮凶,只是她现在这副疯癫模样,又没法带去见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