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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理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突然一个念头涌入脑海,让他全身发冷,脸色惨白。 两个人和离了,他和叶从容的牵绊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叶从容这时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了笔。 陆廷理惶恐不安地想去阻拦她,却依旧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叶从容在和离书上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廷理连呼吸都不敢,一动不动地感受着那股牵绊,像在感受自己的生命之源。 直到确定那牵绊依然还在,他才如劫后余生般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像又死了一次,此刻身体还如同石头一般僵硬。 叶从容这时将其中一张和离书点燃,薄薄的纸张转瞬化为了灰烬。 陆廷理明白这是她还给他的那份和离书。 他伸手去接,guntang的灰烬从他指间落下,他明明已经感受不到人间的任何东西,此刻却好像真的被灼伤了一样。 她又将剩下的那份和离书装进信封里,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这是给陆府的。 一切尘埃落定,这场不被珍惜的姻缘终究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他终究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这一夜漫长又短暂。 天还没亮的时候,叶从容就已经梳洗完毕,她和蓝竹拿着行李迈出了房门。 这些天来天气炎热,很久没下过雨,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都蔫得有些耷拉,叶从容拿着水壶给老槐树浇了些水。 然后她轻抚着老槐树的枝干,轻声说道:“嘿,老伙计,再见了,你要珍重啊。” 说完,她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院门,再也没有回头。 院门被人轻轻地关上,树影被晨曦的日光拉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陆廷理依旧留在庭院内,用最后的时间无比认真地环顾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叶从容三个月前住进来的那一天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个本来有些破旧阴冷的小院在她的打理下一天比一天鲜活热闹。 可一夜之间又沉寂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和叶从容的第一次见面。 他当时莫名其妙就被逼着成了婚,又在所谓的新婚之夜被牢牢地绑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披着红盖头的叶从容被侍女送到了床边,他的心里满是抗拒与排斥,一眼都不想见到她。 他不想当然也不能为她掀开盖头,就在陆廷理以为他们会这样互不打扰地枯等一夜时,叶从容却毫不避讳地自己将盖头掀了下来,露出了美艳绝伦的容颜。 陆廷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但还是被那一惊鸿一瞥所惊艳。 但很快心底涌上来的是的深深的自我厌恶感,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不坚定,单单只一眼,心神就开始摇摆。 他不愿违背年少的承诺,也不想妥协于这段被逼迫的婚姻,于是他抗拒着她的接近,不断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可还没等心情平复下来,他就感受到一缕丝滑的长发划过他的手臂,随后一股清淡的香味也在他鼻间摇曳。 他不自觉地睁开眼,就看见叶从容正伸手想为她解绑。 理智与感情互相拉扯间,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句冷冰冰的“别碰我”。 叶从容却不为所动,她尝试了一会仍解不开结实的绳结,就砸碎了交杯酒的酒杯,割开了绳子。 酒水洒在她鲜艳的红裙上,酒香掺杂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使得他身体生出一种无端的燥热。 他身上的绳结被她解开,心上的绳结却缠绕得更深更紧。 他想离开房间,门窗却都上了锁,这时一个如玉石般清脆的声音敲击在他心上:“你睡在床上吧,我可以睡在外间的踏上。” 她越无辜越善解人意,他越觉得不安和烦躁。 他用一旁的椅子砸着窗户,发泄着自己的无名怒火。 叶从容没阻止他,也没再说话。 而他也一言不发,几乎像是落荒而逃般跳出了窗户,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新婚之夜就被他丢在了房间里,他根本不敢想象叶从容那时是什么心情。 那些被压抑的感情在此刻终于完完全全地从他心底显露出来。 他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叶从容。 手臂上仿佛还残留着丝滑的触感,清淡的香气久久不散地萦绕着他,出现在他一夜又一夜的春梦里。 只是他从不敢承认。 他八岁那年,有一日陆夫人和于夫人相约一同赏花,闲聊起城中一个书生高中后单方面撕毁了从小定下的婚约,转而另娶了一个官员的女儿,那女孩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两人言语间充满鄙夷与厌恶:“真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她们又骂了几句,于夫人这时对陆廷理开玩笑似地说道:“廷理一看就不是这种人,你无论如何都会娶你月巧meimei的,对不对?” 陆廷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儿时的一句戏言,可能谁都没有当真,陆廷理却真真切切地记到了心里。 他与于月巧虽从小就有婚约,但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他们那时候年纪都还很小,若说会生出什么爱情那真是不切实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