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都没了
当古警官听到杨林和他绕来绕去地提醒他注意医院是第一现场，还隐晦的不时强调他没有做案时间的时候。他心里还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向杨林透露过案情了。 但他也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杨林这两天就没见过任何人。把杨林扔进拘留室就是要晾他几天，他这边也有一些案情需要核实，这几天根本没人提审过杨林。 可杨林的话确实让他想起一件事情，他当时到达医院开始分析案情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凶手应该是对医院的情况非常熟悉。 罪犯从废弃医疗物品存放点拿到注射器还可能是个意外，但监控中罪犯明显对医院里骨科病区的情况也很了解，包括各个摄像头的位置。罪犯进入到刘宏伟病房的路线是精心选择的，不光避开了大部分摄像头，避不开的也特意低头或是背身通过。 而且医院外面的摄像头也找不到罪犯离去时的录像。 随着杨林浮现在警方面前，所有的调查都变成以他为重点展开，古警官也忽略了他当时的灵感。如果杨林不是凶手，那还真可能犯错了。 杨林一直在外打工，许多年不曾回家了，应该是不可能对医院的情况这样了解。除非他先在医院踩过点，不过看他也不像是有这种智商的罪犯。 如果杨林是凶手，肯定是属于激情犯罪的范畴，这种犯罪方式，一般不会有这种详细的犯罪计划。 现在想来，刘宏伟从下午受伤住院，到当天夜间被预谋杀害。可能还真是如他开始时所想。凶手只是碰巧遇到刘宏伟而且应该是对医院情况很熟悉的人。 而这个人，应该不是杨林。 古警官虽说已经判断出杨林不是凶手，但杨林想现在就放了他，做梦！ 别的不说，看看现在的时间，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放了他。 让人把杨林送回拘留室，古警官开始调动大部人马直扑医院。警察没有什么正常工作时间，案情需要，随时都是工作时间。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大部的重新调查过的情况已经汇总到了古警官的手里。 医院的监控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杨林的身影。这和杨林的供述相符，他从来没去过县医院。 垃圾的清运时间，卫生间的保洁时间，这些也同样都被记录下来。 取得最大突破的是从骨科开水房中一个隐秘角落里发现了另一只灌满污水的注射器。看来当时罪犯不止准备了一支注射器。 注射器上有两个人的指纹，一枚肯定是医护人员的，另一个很可能就是罪犯留下的。经比对，两枚指纹都与杨林无关。医院里能接触到注射器的员工，已经开始采集指纹。 古警官也同样发现了杨林并没有时间能拿到注射器，除非他还有同伙。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确实很低。光凭这一点，警方也没有权力再扣押着杨林了。 于是，等警方手续办妥，下午的时候，杨林终于又看到太阳了。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杨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摸摸身上，还有几块钱，杨林先去找了个小卖部，得给工头先打个电话。 虽说他嫌疑没那么大了，但在完全解脱嫌疑之前，杨林被限制离开五林县范围。他还得和工头再续下假。 工头杨勇的电话却提示关机，杨林也记不得其它人的电话。心里担心碰上自己会不会因此失去工作，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换个时间再和杨勇联系。 杨林和杨勇只请了一周的假，他的假期从他回家的四月十七日算起，二十三日前就应该赶回工地，二十四号正式上工。可他十八号打架，二十号进了拘留所，在里面又呆了三天，今天已经是二十三号了。正常情况下，他这时应该已经回到工地了。 在杨林算着今天应该是回到工地日子的时候，工地里也有人惦记着他应该是今天回来。 一男一女两个人年轻人，此时正坐在工地中经理办公室里无聊地刷着手机在等他。 经理室门被推开，工地商务经理何江海推门走了进来。 男青年抬头看了眼进来的是何江海，又低头看着手机，只是问了一句：“回来了吗？” 何江海看上去很客气：“还是没有。他要是回来，这个点应该就到了。” 年轻女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也觉得杨林可能是不回来了。她站起身，把手机放进兜里。 “别玩了。”女人对男青年说了一句之后，又转向何江海：“再带我们去他住了地方看看。” 工地里发生的这一切，杨林肯定是一无所知。 杨林和工头联系不上，也只能先回家了。他在里面呆的混身不舒服，也就没选择坐公交车，再次安步当车走了十多里地回到了村里。 刚一进院，杨林就愣了，刘宏伟的老婆郑玉枝竟然在他家院子里收拾院子。 郑玉枝看到有人直接推门进院也是一愣，她和杨林也是不熟，一时也没想起来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是谁， 就问向他“你找谁？” 杨林四处看看，没错呀，是自己家。 听到女人问他，还是回了一句：“这是刘娟家吧？我是杨林。” 女人突然流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看了看杨林对他说：“刘娟和我换房子了，她现在住在我们以前住的地方。” “哦。”杨林懵懵地，怎么自己被关了两天，连家都没了。不过想来郑玉枝不会骗他，还是先去找到刘娟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杨林正转身要走，郑玉枝又叫住了他：“大兄弟。” 杨林又转身回来看她要说什么。 “你的东西都还在你们原来那屋，刘娟没拿走。”郑玉枝先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她又顿了一下，接着才说：“她现在和刘宏斌一块住那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