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工归家
站在空旷的田野旁，望着满天的星斗，闻着田野里散发出的阵阵清香，杨林感觉自己说不出的惬意。 夜深了，路面上黑漆漆的，唯独有一点月光散落在地上，路边上不知名的虫子还在练着嗓子，却不会让人感到烦躁。 下了车之后，杨林已经走了十多里山路了，满身的疲惫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又是三年多没回家了。 杨林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高大健硕的身材，明明年经轻轻，但棱角分明的脸孔上却写满沧桑的。一身干净的蓝色工作服，衣服后背上还印着“隆鑫建筑”字样。脚下破洞中露出袜子的迷彩解放鞋倒也刷得干干净净。 双手轻若无物地拎着两个大旅行包，身后也背着沉重的双肩背包，背包的肩带卡扣还是坏掉的，两边系在一起。几个大包里面装得都是他带给家人的礼物。 三年间村子里变化很大，家门前石板路已经变成了柏油路，看着青砖红瓦的小院，杨林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最少给家人换来舒适安逸的生活。 杨林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自家的院门，夜已经深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 径直走到妻子居住的东屋，怀着激动的心情轻推了一下屋门，门从里面被栓住了。 屋里好像有什么声音传了出来，杨林也大意地以为妻子正在看电视，并没怎么在意这点，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稍后，才有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娟，是我，杨林，我回来了！” 听到久违的妻子声音，想到妻子温暖的怀抱，这一刻，杨林心跳都变快了。 妻子刘娟，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了，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杨林，真实年龄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此时的他不管从心里上还是生理上都日夜想念着屋里的这个女人。 马上就要看到久别的妻子，杨林心中像有一团火一样。 屋里却还是一直很安静，妻子刘娟像是没听清杨林刚才说的话。 “娟，是我，杨林。”杨林又敲敲门。 “你等会啊，我先穿上衣服的。”又等了一下，屋里才有回应。 之后再次安静了下来，满心欢喜的杨林根本没注意到屋里一直没有开灯。 杨林听到一阵手机音乐从正房那边传了过来，应该岳母严梅的的老年手机。 没等妻子刘娟给他开门，正房的门却打开了。 严梅一边披着衣服，一边从正房推门走了出来：“杨林回来了？” 善良的杨林还以为是他吵醒了岳母严梅：“哦，妈，我吵到您了？” “怎么这么晚突然回来了，先上我这屋来吧。”严梅说完话就转身又回屋了，没给杨林拒绝的余地。 杨林也只好先跟在严梅后面进了南屋正房。 严梅脸上并没有看到三年未见的杨林时该有的欣喜，而是坐在炕头阴沉着脸：“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从杨林十三岁父母和爷爷突然失踪，他被刘娟的父亲刘勇强接到他们家当上门女婿，严梅一直对他就是这种态度，所以杨林也没太在意， 猎户出身的刘勇强打猎时受伤，失去生育能力。还好那时已经有了女儿刘娟，给她找个上门女婿也是为了解决刘家的传宗接代问题。 几年前，刘勇强进山打猎却再没回来过。那时杨林刚和刘娟成婚没多久，十八岁的杨林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也只好听从严梅安排外出打工开始挣钱养家。 这一晃，七年多就过去了。 上到岳母严梅，下至儿子刘涛，女儿刘蕊。包括妻子刘娟，其实和杨林都没那么亲。 这七年间，算上这次，杨林不过回家三次，每次最多呆过三天。就算杨林想在家多呆几天，严梅和刘娟也会催他早点回去上工，春节更是不用他回来，那可是能在工地值班挣加班费的好日子。 杨林一边从背包里掏买给严梅的礼物一边解释：“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在整改，停工一周。就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家来看看，走的急，也就没打电话。” 这年月，没手机的人可不多，杨林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严梅数落他：“没事少回来，车票不是钱哪？这一家子都在家张着嘴等着呢。” 杨林也明白这点，能省就省，否则他也不会下了车走十几里山路回家了。 “妈，我知道了。” “咯吱”屋门被推开，刘娟走了进来，用手捋了下刘海儿，看着杨林淡淡道：“回来了？” “诶，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刘娟，杨林心里又是一热，不知所措地搓了搓长满老茧的双手。 三年不见，媳妇刘娟还是那样吸引着他。曼妙的身材，鲜嫩的脸蛋。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已经为他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三年多没碰过女人了，杨林也是正常的男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抱着自己老婆啃一口。 “走吧，回屋吧。”刘娟却看不出多热情，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杨林知道，刘娟对刘勇强从小就给她找上门女婿一事非常抵触，从杨林来到刘家之后就没从给过他好脸。虽说她也不敢违背刘勇强的意见最终和杨林成了婚。但哪怕到今天已经结婚七八年，还是对杨林没什么感情。 “那妈，我先回屋了，明天再陪您聊天。”杨林笑着和严梅道别，不过严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也没搭理他的意思。 推门进屋，刘娟已经背身躺在双人床上。 “洗洗再上床啊。”听到杨林进屋的声音，刘娟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诶！” 听到妻子说上床，杨林明显误会了妻子的意思了，连忙打水认真地洗漱了一番，最后还抬起脚在鼻子下闻了闻，生怕有味道。他长年住在工棚，那里哪有什么卫生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