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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将醒未醒间翻了个身,手一伸直接给旁边来了个熊抱,末了还头顶上去蹭了下,蹭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太对劲。 被子的质感好像不长这样,他抱着的好像是个人……还动了,是个活的。 任以当场就给吓醒了。 光速收回手撑着床支起半边身体睁开眼,任以就跟刚好同时睁眼的何度来了个四目相对。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任以觉得这比抱着的被子大变活人更吓人。 他明明记得昨晚还在沙发上今早怎么就到床上了,虽然很明显是何度把他抱上来的应该,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没这么简单,在何度那里他这八成属于无理取闹,下场得看何度心情,而被弄到那么晚才睡,任以觉得何度心情大概率不咋地。 何度心情大概率不咋地,他十成十得完蛋。 何度缓慢地眨了下眼,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了,坐起来了。任以轻吸了口气,他现在只觉得何度每一个动作都对他很危险。 毕竟都这个点了还在家里,怎么看怎么不正常,隔着一层厚重的窗帘都能看到窗外热烈的阳光的边角。 “想睡就再睡会,等会吃饭了叫你。”何度语气平常,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嗯。”任以点头应声,看着何度起床走了出去。 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直到何度换好衣服出门了,任以也没从何度身上看出什么不寻常,除了今天起的比往常晚。 有些人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任以撇了撇嘴,也没再多想,拿着手机打游戏去了。 下午的时候门铃响了,任以去开门的时候表情还带着点被人吵醒的不耐。 倒是门外的人看到任以的时候表情rou眼可见的有点震惊和懵逼,任以刚开始以为是物业的还是怎么样,但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人也不像,一时也有些怔愣,几秒钟后想起来是不是该给何度打个电话,门外的人倒是先开口了。 “我是何度朋友,来拿个文件,他让我直接过来的。”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放心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先进来吧。”任以注视了门外人两秒,让开了门,随手抓了两把有些乱的头发,掏出手机给何度拨了个电话。 “嗯对,你让他自己找就行了。”经过电流层层处理的声音有点失真,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万里之外。 “嗯。”任以挂了电话,对依旧站在门边的人说,“何度说让你自己找。” 来人不出意料地笑了笑。 把人送走了之后,任以坐在卧室的桌子前,一手百无聊赖地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又盖上,屏幕刚亮起就被合了上去,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后,任以终于放过了这个无辜的电脑,转而伸手去拉一侧的抽屉。 抽屉都没上锁,里面基本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文件还有些证件,任以甚至在最后一个抽屉看到了户口本,就那么大刺刺地摆在最上面。何度对他还真的是放心,就不怕他起个什么心思给人把户口本扣下了。 任以看着那本大红的册子,倒还真是有种就这么顺走的冲动,虽然拿走了也不能去民政局上户口…… md自己都在想些什么。飘飞的思绪回神,任以反手把抽屉合上了,金属滑轨摩擦的声响唤回了所剩不多的理智。 一步步慢慢来吧。 任以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天过后,何度“金屋藏娇”的传言甚嚣尘上,多具体的情报倒是没有,当事人就留下了一句“是个帅哥,还睡的同一张床。”都往家里带了还同床共枕了这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平日兴趣相投关系好的那几个朋友之间基本都传了个遍,而其中知道何度有过一段的却是极少数,基本都以为这是罕见的“铁树开花”现象,自然也就无比好奇,知 何度也是被各种私信群聊烦的不耐烦,一时图方便谁曾想会闹成这样,不过他潜意识还是纵容的,不然也不会发展到这样,他在一个朋友群聊里直接回了个“嗯,记得给份子钱”。于是这件事最终也就这么揭过去了,而任以对此一无所知。 任以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没说错啥,何度这脾气,真的就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还没等任以想出个因为然所以然,何度食指曲起轻叩了两下桌面。 竟然看错眼了,看着跪着的人手撑地换成了个跪趴的姿势,本准备接着找下一个目标的人暂时放弃了这个计划,侧身倚着吧台,起了些看戏的兴头。 把人给打发走了,任以拿着杯子刚想喝口水,玻璃杯磕在吧台上的一声轻响叫停了他的动作,任以侧头看过去的时候正正对上了何度看过来的视线,眼底映着酒吧说不上来是个什么颜色的光,看不太出情绪,但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心情。 地点是一个酒吧,位置说不上多偏僻隐秘,安全性倒是有足够的保障,酒吧老板也就是邀请人是一个圈内大佬,何度任以倒是也都认识,不过平素交流不多,当天场内也没什么很违禁的画面,更像是交流性质的,看对眼了可以直接去二楼三楼开房。 “帅哥,喝一杯?”任以一直低着头玩那个杯子,耳旁猝不及防响起的声音激的杯中的水猛地一晃,扬起的水波堪堪在杯沿止住,没有洒出去。 来人的意思很明显了,觉得任以是个主,想玩个419. 道有任以这么个人的则是觉得何度能放下任以真是不可思议,少说都守了这么多年寡(?)了。 这个倒是,比找419要来的有趣。 “……那今晚有空吗?”来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很快地笑了下,侧身单手撑着吧台,衣领下滑了些许,露出了脖子上的一条chocker。 “有约了。”任以礼貌地笑了下,给拒了。 这位玩的还挺开。 他怎么就这么惨,跟个费尽心思讨老爷欢心求上位的小妾似的,任以自己都心疼自己。 “不了。”任以回道,眼见着人目光又看向了何度,又补了句,“他和我一起。” 何度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单手手肘撑着吧台,垂眼看着手里浅蓝色的酒液,气氛诡异的安静,这么干坐着已经有小半个小时了,任以杯子里的开水都快变得温凉了,还没吃晚饭,有点饿,但是何度不说话他也不太敢开口,依他敏锐的直觉,何度今天气压有点低,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安全,不然待会一句话把人不小心惹到了,倒霉的还是他。 “白开水。”任以微抬了抬手,举着杯子示意了一下。 任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液体晶莹剔透,跟那些花里胡哨的各种酒截然不同,何度也不会让他喝,他杯子里的……是开水,任以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简直可以用格格不入来形容。 “……可以3p?”来人还是不甘心,接着问。 试图色诱刚开了个头就宣告失败的人此刻有些许茫然,这是个什么组合,高冷禁欲受x傲娇帅气攻?虽然那位只在最开始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喝酒的帅哥看着也不太像是下面那个,不过如果下面那个好像也还挺香…… 但有一说一,任以不知道何度带他来这地方干什么,喝喝热水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搭讪的吗。 要放三年前任以说不定就应了,毕竟这张脸还不错,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点勾人的艳丽,挺能激起人凌虐欲的,不过现在正主就搁边上坐着呢,任以搭理都懒得搭理。 在任以即将在何度家里躺成一个废人的时候,何度带任以去了个圈内组织的活动。 勾搭失败刚走回卡座的某位一回头就看到刚刚勾搭的那位帅哥跪在了另一位脚下,酒吧的灯闪烁不定,看不太分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任以凌厉的下颌线,微微曲起的修长脖颈,挺直的脊背,跪姿标准,气势丝毫未减,却又写满了驯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