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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掌乾坤 第79节

    梁诚见状,也从草地上慢慢坐起身子,安慰道:“魏师姐,你节哀顺变吧,你那个师弟马骏,实在不是个好东西,空间妖兽就是他故意引出来害人的,他当时也没想要放过你,最后自取灭亡,正是应得的报应,所以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他的死伤心。”

    魏芷兰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诚以手抚额,心道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也不知听进自己的劝告没有,看来就算再劝慰些什么也是白瞎的,于是懒得再管她,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来。

    只见这个地方是个荒原,四下开阔无比,天高云淡,地形虽有些高低起伏却没有什么像样的高山,一望无际都是或高或矮的青草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绿植,也不见个人烟,地貌和以前自己到过的所有地方都不相同,心下不由得嘀咕起来,不知道这是来到了哪里,这种空间裂缝进出一次可真是不好衡量距离,梁诚甚至都不敢肯定还在原来的界面,因为上次发生类似的情况,自己可是从阎浮界穿梭到了灵界的。

    梁诚又仰头看了一眼太阳,根据时辰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觉得自己应该还在灵界,因为太阳的大小感觉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这种情况和当初刚从阎浮界闯到灵界时,看什么都觉得有些不对的感觉可完全不同。

    这时梁诚感到自己腰间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低头看去,原来是那个破裂了的灵兽袋还挂在那里,于是把它摘了下来,只见这个灵兽袋是红色的,上面还绣着些花花草草,顿时想起这个袋子是从那个豢养八爪棘的女子手中的缴获之物,当初拿出这个东西给天牛不光暂时栖身时,还被天魔圣灯嘲笑自己太过娘娘腔。

    梁诚摇头一笑,眼见这袋子被魏芷兰用剑割开一个大口子,最后还在翻滚中被撕裂了,肯定是毁的不能再毁了,于是正准备扔掉,这时忽然梁诚从袋子的破口中瞥见一些白色的碎片,一时好奇就把这些东西倒了出来,只见这些东西共有大大小小好几十片,都纷纷扬扬飘落到了地面上。

    梁诚皱眉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往这灵兽袋中放进去过这种东西呢?想到这里,伸手捡起一片这白色之物仔细查看,只见这碎片上面都是一些细细的白毛,轻飘飘的,触手感觉非常柔软,却又颇有韧劲,像是什么东西的皮毛,但是和其他皮毛不同的是,这玩意儿看上去有些虚虚晃晃的还散发着微微的光晕,带着一些神秘的气息。

    忽然梁诚想起了来了,这不就是先前那空间妖兽的皮毛吗,自己在救魏芷兰的时候,一剑斩去,不但斩断了垂死马骏的双手,还把那空间妖兽嘴边垂垂累累的皮毛也斩下不少,在漫天皮毛飞舞中自己又用这灵兽袋兜头装进魏芷兰,与此同时肯定也装进了这些皮毛。

    “哈哈!真是走运啊。”梁诚十分高兴,赶忙将这一小堆皮毛仔细装进储物镯中,这可是好东西呀,空间妖兽的皮毛,真是难得的宝物,今后要是用这个东西制成符皮,拿来绘制藏行符乃至学院压箱底的无形符,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材料,制出符来的效果肯定是值得期待呀。

    梁诚看看现在身处的这个草甸,由于刚才自己在此地翻翻滚滚,已经是弄得一片稀烂,长草下湿润的烂泥也被翻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亏得是修者身上的服饰不同等闲,可以说污物不染,水火不沾,这才得以浑身干爽,可傻站在这一片狼藉中毕竟心情不佳,于是打算离开此地,最好能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流落到了哪里。

    想到这里,梁诚看着还站在原地愣怔的魏芷兰,再瞧了瞧她手臂上那个被马骏撕扯得有些狰狞的伤口。梁诚皱了皱眉,取出一瓶去腐生肌的药水,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给她抹在了伤口上,只见这药水效果奇好,不一会,魏芷兰的伤势便没有大碍了。

    梁诚见她还是在呆立着,垂头不语,顿时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魏师姐,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准备离开了。看在我们曾同在呼延师兄小队的情分上,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这?要留自不必说,要走就跟上来。”

    说完梁诚也不等她的答复,转过身大步朝着自己估算的正东方向就走,因为这个地方摸不清底细,所以不敢轻易御剑飞行,以防万一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梁诚走了一小会,听见身后有些动静,回头一看是魏芷兰跟上来了,见梁诚转头看自己,她狠狠地瞪了梁诚一眼,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魏芷兰也是没有办法,虽然之前很讨厌梁诚,可是刚才见他还愿意给自己疗伤,之后觉得疼痛大减,嘴里虽没说什么,对梁诚的印象却是改观了不少,又想到梁诚要是走了,自己可就要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地方,万一有个好歹,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自己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被人围着服侍,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是在这种地方一人独处,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奈何,只好压下自己的傲气,不情不愿地慢慢跟在梁诚后头,心中那真是满腹的委屈。

    梁诚微微一笑,也不理她,知道她这种权贵之家出身的大小姐,你越上赶着巴结她,越掏心掏肺对她好,她越是觉得稀松平常,最后还要把你看低了,马骏就是个鲜活的例子。河源书吧

    在这个陌生之处,也不知道四下里是否隐藏着危险,如果要带着这个大小姐一起行动,不先把她的刁蛮性子收拾下来,杀一杀她的傲气,以后肯定会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其实最简单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直接甩了她,甚至更干净利落的法子就是把她杀了灭口,免得由着她到处乱走还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如果梁诚是一个性子狠辣的人大概就会这么做,魏芷兰这个大小姐的修为虽然已经是融合期了,但是梁诚凭借自己过人的真正实力想要灭了她其实不难。

    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违背梁诚的本性了,一个人无论如何最终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本性来行事的,否则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岂不闻“人而无常,非病即亡。”

    又走了一小段路,魏芷兰不耐烦了,冲着梁诚问道:“喂!你这是往哪里走啊?为什么我们不御剑?”

    “嘘!”梁诚不耐烦地说道:“大小姐,你爱御剑你就御剑,要么骑着你的白鸟飞吧,反正我在这种不知底细的地方,宁可慢一点也不愿意白白送死。”

    “哼!”魏芷兰一撇嘴:“什么白鸟,我那是流云雕!看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子,这里青天白日的,哪里就会有什么危险!”

    “是啊,青天白日的,不会有危险,安全得就像在剑冢里一样。”梁诚漫不经心道。

    听梁诚提起剑冢,魏芷兰一下子想到了那恐怖的空间兽,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马骏那垂死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目光警惕的往四下里到处扫视了一圈,不敢再提御剑飞行的事情了,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梁诚后头。

    可怜魏芷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一直赶路过,虽说修行之人身轻体健,走个几十里地也不至于会感到疲劳,可是这种孤苦无助,有求于人的状况着实让人压抑,使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越走越觉得心中气苦,不知不觉一双美目已经是满含热泪了,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整个人仿佛行尸走rou一般,只知道机械地跟着梁诚。

    猛然间前面的梁诚停下了脚步,魏芷兰猝不及防,整个人直直撞了上去,丰满的双峰猛地挤在梁诚的背上,撞得一阵胸闷,不由得怒气冲冲,正要开口质问,忽然魏芷兰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过去,紧接着嘴巴上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顿时非常气闷,呼吸不畅,到嘴边的质问之语也说不出来了。

    魏芷兰正要挣扎,忽听到梁诚压低声音在耳边:“嘘!”了一声,接着梁诚用更低的声音传音道:“小心!俯低身子,不要说话!”

    魏芷兰闻言一惊,脸色变得苍白,顿时老实了,依言蹲下身子,不再挣扎,于是梁诚那捂着她嘴巴的大手随即松开了。魏芷兰很担心,低声传音问道:“前面有什么异常?”

    梁诚摆摆手,蹲着身子观察良久,缓缓道:“前面……应该是……一只兔子。”说毕猛地跳起身来飞剑刺去。

    片刻之后,梁诚转身笑眯眯地走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只肥肥的大兔子,笑道:“晚饭有着落了,虽然咱们已经可以辟谷,但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得吃一顿才好,所以咱们吃点烤兔子rou,压压惊。”

    魏芷兰一阵无语,苍白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想了半天道:“梁诚,你以后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还以为前面有什么妖兽呢,人吓人真要吓死人的。”

    梁诚嘿嘿一笑:“对不住了魏师姐,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喝酒

    既然没有什么凶险,二人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三四个时辰,以二人不凡的脚力,也走出百十里地去了,这一路没有什么危险,只遇上了一次妖兽,还只是一头二级妖兽,看着像一头云豹成了精,这东西一感到二人靠近,立即拔腿飞也似的跑了。

    梁诚若有所思,心想这个地方妖兽如此稀少,品阶又如此低下,按常理推测,这里很可能靠近什么国家的腹地,要么就是大势力管理控制之地,所以高阶妖兽才无法生存。这样一来,妖兽的事情是不必担心了,需要担心的事情反而是人,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国家,与大玄国有恩还是有仇,这些事情不落实清楚,不宜轻易暴露在人前。只是这个地方究竟是属于什么国家呢?地势如此广袤空阔,又一直看不到人烟,与大玄国真是完全不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个空阔的草原慢慢开始被黑暗笼罩起来,天上的星斗显得异常清晰明亮。再走了一会,梁诚盘算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暂时栖身,等明天一早天亮了再赶路。于是目光往四周搜寻,开始寻觅避风干爽的所在。

    这时偏南方向隐隐传来的亮光引起了梁诚的注意,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点火光,上方还没有完全黑尽的空中似乎还隐约飘着几缕烟尘,梁诚观察了一会,觉得这很可能是什么人在那边宿营所点燃的篝火。

    “那边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吧!”梁诚朝木然走在身后的魏芷兰说道。

    “嗯?什么?有人!”魏芷兰一怔,接着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神情,好像在说走了这么久,终于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

    “魏师姐,你先别忙高兴,人心鬼蜮,十分难防,所以遇上人说话还是小心些,不要轻易露底。”梁诚劝道。

    “知道了!”魏芷兰随口答应了一声就举步朝着篝火的方向走去,眼见她神情热切,步履轻松,也不知听进劝告了没,梁诚微微摇头,也举步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一刻钟,已经走到那营地的附近,只见那里有三个低矮的毡布帐篷,从远处看到的散发着温暖亮光的果然是帐篷外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上方架子上悬着一口大锅,正热气腾腾地炖着什么东西,“咕噜”作响还冒着滚滚蒸汽,一旁还烤着一架rou,正“滋滋”冒着油脂,那些油脂滴落在篝火中发出嘶嘶声响,四处弥漫着散发着油烟味的rou香。七八个神情粗豪的大汉围坐在篝火边,看着好像是一些猎户,一个个筋骨强健,肤色黝黑,修为看上去都只是在练气期,按照灵界标准,只能算是一些凡人。这些汉子山南海北地大声闲聊着,端着大海碗痛饮着烈酒。

    由于梁诚二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这几个人顿时发现了动静,立即抄起手边的家伙站起身来喝道:“什么人!给我站住!”

    “几位大哥,我们姐弟两人迷路了,因为看到了火光,这才走了过来,打搅各位了。”梁诚朝着几个大汉一抱拳,随口编个理由解释了一下。

    “哦,迷路了?”这几个大汉上下打量着梁诚二人,见梁诚身材高大,英姿不凡,这倒也罢了,站在他身后的魏芷兰不但年轻貌美,还穿着考究,看着像个富家小姐,虽然觉得两人的衣服款式看上去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领头的那个汉子的目光忍不住往魏芷兰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来回移动,又在线条诱人处狠狠地扫了几眼,口中却笑道:“哈哈哈,小兄弟,还有这位姑娘,这是有缘那,有缘千里来相会,来来来,别客气,先坐下喝酒吃rou,暖暖身子。”

    梁诚虽见这几个人目光颇有些不怀善意,但左右不过是几个练气期的猎户,自然也没有怕他们的道理,于是带着魏芷兰来到了篝火边,老实不客气地找了一个背风的位置坐下了。魏芷兰还站在篝火边到处打量,似乎还在等着下人来给她设坐,梁诚看得不耐烦,说道:“姐啊,荒郊野地的,你还是将就些吧。”然后一把拉得她也席地而坐了。

    梁诚摸出先前打到的那只兔子,笑道:“我这里也有个猎物,既然大家有缘相遇,就一块分享了吧。”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领头那个大汉笑道:“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啊……哈哈哈,好!既然有rou也不嫌少。老五!你去把这东西洗剥一下烤起来。”说着朝那老五使了一个眼色。

    那老五笑眯眯走过来,接过梁诚手中的兔子,走到一边收拾去了,看上去手脚麻利,收拾得极快。

    “来来来,喝酒吃rou。”领头大汉切了一大块熟了的烤rou朝梁诚二人递过去,又叫人把二人身前的酒碗满上了。过了一小会,这大汉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贺老大活了一把年纪,这还是第一次在这呼兰大草原上见到你俩这么干净漂亮的人物啊,你们姐弟好像不是咱们大草原上的人?怎么会在这儿迷路了?”

    “这个嘛……”梁诚一时没有想好说辞,正想给他来个含含糊糊,乱编几句遮掩过去,魏芷兰却道:“我们是天罡院弟子,这次是出来历练的。”

    “什么?天干院?哈哈哈哈!”那刚刚把兔子洗剥完挂在烤架上的老五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嘲笑道:“我说姑娘啊,我王老五觉得你们那个院子平日里肯定热得紧,毕竟‘天干’么,哈哈!”

    魏芷兰脸一红正要争辩,梁诚拉了她一把拦住了话头:“还是老五哥说得对呀,我们那院子是有些热。”说完微微朝魏芷兰摇摇头。

    “天干……院。”那贺老大却低头思索了一下,喃喃道:“咱北章哪有这个院那?从来没听说过嘛。”

    “什么?北章!”梁诚听到贺老大的话后心中一紧,心想:“乖乖!运气不会这么差吧,一不小心竟然穿梭到敌国来了。”

    魏芷兰听到北章这个词也是一惊,一下子愣住了,她虽然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但毕竟不傻,知道自己可能是流落到了敌国,顿时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喝酒喝酒。”另外几个汉子却不多说话,只是不住地劝梁诚和魏芷兰喝酒,看似热情,却好像有所企图,一心想把两人灌醉的样子。

    梁诚倒是无所畏惧,酒到碗干,大块吃rou,并不怕这些人做什么手脚。魏芷兰却是吃相斯文,只是皱眉看了一眼那巨大粗粝的海碗,又闻见里头浓烈的酒气,就不愿意喝里面的酒了,只是轻轻撕下了少许烤rou,翘着兰花指,皱着眉头地拿在手中一丝一丝地撕着吃。

    看到魏芷兰这个样子,老五眉头一皱,转身到到帐篷里端出一小坛子酒,手里还拿了一个挺精致的琉璃盏。走过来后,老五将琉璃盏倒满小坛子里的酒,然后将它递给魏芷兰,一面笑着说道:“是我老五疏忽了,姑娘这么斯文的一个人儿,怎么能拿大海碗喝烈酒呢,来,尝尝这个,这可是呼兰大草原少见的果子酒。”

    魏芷兰不疑有他,看那琉璃盏还算精致,配上暗红色的果子酒后颜色可喜,于是伸手接过端到樱唇边,就打算喝上一口。

    冷不防一边的梁诚一把将琉璃盏抢了过去,一口干了里面的酒,一副醉眼朦胧喷着酒气的模样,舌头也大了,然后他对魏芷兰笑道:“这果子酒……好……好啊,特殊加料的好酒啊,女人可不能喝!我……我,可以喝。”

    一边又打了个酒嗝,手舞足蹈傻笑着对老五抱怨道:“老五哥啊,你看你哈,重色……轻友了吧,有好酒不给兄弟我喝,又……又去拿给女人喝。”

    老五呵呵一笑:“小兄弟醉了,五哥哪里重色轻友了,我这就给你倒酒,你把琉璃盏还给人家姑娘。”

    说着老五给梁诚的海碗里也满上了果子酒,又将琉璃盏倒满果子酒递给了魏芷兰。

    贺老大笑道:“姑娘可别生你兄弟的气,他喝醉了,来来,喝一杯。”

    梁诚一口干了自己碗里的果子酒,忽然又要伸手去拿琉璃盏,贺老大早有防备,一把拦住梁诚,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小兄弟啊,乖!喝你自己的酒罢。”说罢又给梁诚的酒碗满上了。

    梁诚不高兴了,含糊道:“女……女人不能喝……这酒。”

    “瞎说!这酒就是适合女人喝的,咱们爷们,喝烈酒!”老五见梁诚醉态可掬,心中觉得好笑,边说边朝贺老大挤挤眼睛。

    梁诚却不理老五,一个劲对魏芷兰道:“我……我告诉你哈,不……不能喝,你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吃亏在眼前!”

    魏芷兰见梁诚这个样子,心中十分厌恶,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要你管!”说罢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梁诚却不闹腾了,笑眯眯看了一眼魏芷兰,然后问贺老大:“老贺,你说,我姐喝了这酒会不会醉?”

    “当然不……咦!小兄弟,你酒醒了?”贺老大等人看着梁诚一改先前醉态可掬的模样,不但口齿清楚,还大马金刀稳稳坐在篝火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第一百九十五章 暗影阁

    “是啊,酒醒了。”梁诚笑道:“阴阳软筋散真是好东西啊,不但松筋骨,还能催情,我这一大碗喝下去,真是神清气爽,酒都吓醒了。”原来以梁诚的丹道造诣,早看出来这果子酒里下了药,只是梁诚却不怕这个,连解药都不用,只需运起融灵锻体术克难篇,就将毒素直接送进小世界去了。

    贺老大听到梁诚的话,脸色一变,强笑道:“小兄弟你可别乱说话,我们的酒里哪会有这种东西。”一面说着一面使眼色给站在梁诚身后的那几个汉子。

    梁诚身后的那几个汉子早已放下了酒碗,手中抄着家伙围了上来,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

    这时候坐在篝火边的魏芷兰忽然嘤咛一声就倒伏在地,神志不清,脸色潮红,口中还发出模糊的呻吟。

    “哈哈哈!”贺老大见那修为高的女人倒下了,梁诚又已被围在垓心,看上去局势尽在掌握,于是不再掩饰,而是狞笑着道:“小兔崽子,没想到你还有点机灵,没有被麻翻,怎么着,你以为自己修为到了旋照期就能以多打少,稳cao胜券?哈哈,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暗影阁的实力。”

    说着贺老大一把撕下身上猎户打扮的衣服,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的劲装,双手一晃,便现出盘旋在掌中的一对分水峨眉刺,前后四个尖端寒光闪闪,散发着锋锐气息,同时贺老大的修为也暴涨起来,顷刻就突破了练气期一路升到旋照期,接着又突破旋照显露出了融合初期的修为,原来他竟然是用了什么法子掩饰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围着梁诚的包括那王老五在内的七个汉子也冷笑一声,显露出了真正实力,竟然一个个都达到了旋照期的境界。

    梁诚眉头一皱,有些意外,之前还真没有看出贺老大这一伙人掩饰了修为,一直以为这几人是些练气期的猎户,没想到他们也有不俗的掩饰手段,听贺老大先前的话,他们还是个叫做暗影阁的什么组织的人,自己算是看走眼了,江湖阅历毕竟还是浅了。

    可即便如此,梁诚还是凛然不惧,只是哈哈一笑,忽然身上冒出丝丝魔气,伸手抽出了那把形似蚂蟥的神蟥剑,随手挽了个剑花,顿时一股血腥气息弥漫开来,整个人的气质大变,竟是运用起了魔道的修罗天魔功。

    贺老大见状脸色大变,不由得连退几步,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这家伙是魔道妖人!”

    梁诚见这几个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家伙这么容易就被魔道功法所震慑,一下子就被自己展现的魔功吓得失了锐气,也有些意外,看来普通灵修对于魔道修士的恐惧感还真不一般,这也说明很多魔道功法虽有一些诸如容易走火入魔或者心智失常一类的缺陷,但普遍来说确实强大而且相对速成。

    这个效果也算是无心插柳,因为梁诚之所以选择使用修罗天魔功,是因为不愿意在北章这种敌国使出天罡院的功法,免得万一惹上什么像柳坤那样的身负国仇家恨的高手,让这些人通过功法注意到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已经出手,梁诚更不迟疑,暂时不理会贺老大,身影飘忽犹如鬼魅,转身便扑进身后七人之中。

    如今的梁诚,境界是进入了融合期之后,用三转归元法强行拆下来的,和之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了,饮血剑法灵动无比,神蟥剑吸血能力更是大增,速度奇快,只听“嚓”的一声,绿背红腹的神蟥剑犹如一条巨大的吸血蚂蝗一般刺入王老五的心窝,那老五满脸惊恐,还来不及发出喊叫就被神蟥剑吸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轻轻倒在地上,看着已经没有多少分量了,只剩一张皱巴巴的人皮蒙在骨头上。

    余下六人肝胆俱裂,发一声喊就要四散逃跑,梁诚喝道:“给我留下!”随即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息直冲而去,正是那加强版的幽冥蚀骨风。

    剧烈的寒气冲过之后,只见那六人保持着逃命的姿势,却一个个冻在原地,身上覆满了白色的霜花。

    梁诚回头盯着贺老大,看也不看那被冻住的六人,左手轻轻一挥,一股劲气冲过去,那六个形态各异宛如冰雕的人倒在地上,“叮铃当啷”碎成满地的冰渣。

    被梁诚盯着,贺老大犹如面对一头凶恶的猛虎,不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这一瞬间贺老大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只听见挂在篝火上那口大锅还在发出“咕噜咕噜”的炖rou的声,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伏在地上的那女人的呻吟。

    贺老大满脸汗珠,脸色苍白得厉害,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在是降是逃的抉择上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铛,铛”两声响,贺老大手上的两把分水峨眉刺掉到了地上。

    “前……前辈饶命!”贺老大勇气尽失,跪在了地上。速递

    梁诚走到贺老大面前,手中神蟥剑忽然刺向他的肩窝,随即穿过了琵琶骨,接着化为一条细细的墨绿色锁链,一头拴着贺老大的琵琶骨,一头握在梁诚手中,这样就牢牢控制住了贺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