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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捏白白的耳朵,“可是又有什么东西要放到我殿里了?嗯?” 闻言,谢蓁猛地抬首,正好对上少女意味深长的眸,当即便是移开视线,小手不安的摆弄腰间的禁步,“jiejie……知道?” 谢姜倾身靠过去,轻轻勾住谢蓁的下巴稍稍抬起,迫使她直视自己的视线,“你猜?” 谢蓁咬住下唇,并没有回答,当然,谢姜也没有期待她能回答出什么来,便自顾自开口了,“我自己的寝殿里有什么,发生了什么,蓁儿觉得我会不知道?” 话落,谢姜明显感觉眼前的小姑娘颤抖了几下,直接红了眼眶,长睫轻颤间,眼尾微湿。 “哭什么?我还没开始说你呢。” 她浅浅叹息一声,屈指拭去谢蓁眼尾的泪,“还哭?” 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冷意,谢蓁攥紧了衣摆,努力收住了泪,直直的看着眼前人。 这反应速度让谢姜忍不住挑眉,拍了拍她的发顶,“好了,说吧,有什么事?” 谢蓁深深的吸了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开口,“对不起。” 谢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对不起谁?我?” 见她连连点头,谢姜也不多言,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靠着,“然后呢?还有何事?” 谢蓁愣了愣,摇头,“没有了。” 眼前的人沉默了。 这应该是谢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姜,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这位jiejie一直是温柔的,至少待自己是温柔的,几乎是有求必应,从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话或是冷脸。 她来之前确实听说过一些谢姜体罚宫人的传闻,也有小宫女说最近怀玉殿下心情不是很好,聆雪殿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 谢蓁起初是不信的,且前几天她来的时候谢姜还病着,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传言应该是真的。 这般想着,谢蓁不由得呼吸一滞,面色明显苍白下去。 谢姜为什么生气? 因为她。 是她将扳指放在了她的寝殿,让她的及笄礼出现意外。 二人沉默半晌,谢蓁偷偷看了谢姜一眼,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jiejie……” 她以为谢姜会如往常一样揽住她揉她的脑袋,下一刻,手背上却是传来一股力道,直接拂开了她的手。 “jiejie?” 谢姜收回手,面色清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既是无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蓁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她。 谢姜握了握手腕上的跳脱,淡定的与之对视,并没有继续多言的意思。 片刻后,谢蓁红着一双眼离开聆雪殿。 视线里小姑娘脚步踉跄,身影单薄,谢姜蹙起眉心,还是偏首吩咐月棠,“你暗中跟着她,送她回去。” 月棠应了声“是。” 谢姜摸了摸白白的脊背,懒散的靠着秋千沉沉叹息,视线不经意扫过一旁的一个洒扫小太监,后者当即放下东西跪下来,还将自己缩了缩。 谢姜:“……” 她有这么可怕? 她只是稍微严肃了一点而已。 怀玉公主当即回内殿拿了菱花镜,端详了许久镜中的面容,细眉越皱越紧,“也没有变丑啊。” 怎么最近殿内的宫人见了她都害怕呢? 谢姜沉默了。 第二日宋沉来接谢姜时,小姑娘果断提了裙摆哒哒哒小跑到他面前,仰起小脸定定看向他,“阿沉哥哥,我是不是变丑了?” “嗯??” 宋沉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眼前人面色严肃,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为何这么问?” 谢姜摇头,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换上平日的笑,“没什么,就是感觉最近大家似乎都在怕我。” “这是好事。” 他心下了然,但也无意多加解释,直接带着人往外走,“走吧,先去哪里?” “书肆吧,我想去买话本。” 谢姜喜静,大部分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但也不是发呆,看话本是很好的一个消遣时间的方式。 最近书肆里出了不少新的话本,谢姜一个个的扫过去,有中意的便让宋沉拿着,自己再去搜罗新的。 指尖刚触及一卷书的扉页,楼下便是响起明显的争执声,谢姜小小的惊了一下,蹙起眉心。 这个书肆地处华京繁华地段,能够出入此处的大多是权贵之家,加上这里还有专供闲聊的茶室,平日里都很安静。 争执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从中调解,但用处不大。 谢姜将手中话本放回去,探出脑袋看向楼下。 “那个不是许侍郎吗?还有存墨哥哥。” 她看向身侧之人,又指了指许渠周围几人,“那些人是谁?” 宋沉面色微沉,将小姑娘往身侧拢了拢,“是柳相国和姚尚书的人。” 这两位明争暗斗也不是一时的了,谢姜心下了然,注意到许渠几人的面色不是很好,便是拿过一卷话本。 楼下的争执还在继续,却是有一卷书从楼上落下来,直接砸在其中一人头顶,引得他直接大声质问是谁。 木质的楼梯那边传来明显的脚步声,先是雪青色的裙摆露出一角,继而便是少女宽大的衣袂和如云的青丝。 谢姜扶着楼梯露出半张小脸,怯生生的看过来,“是本宫的书,方才被吓了一跳,没拿稳,就不小心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