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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溆掸了掸衣袖,笑的莫名,“看你们说的开心,可需要本侯回避?” 卓昀流当然不敢让泽山侯回避,毕竟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与怀玉公主的事情尚在徐徐谋划中,现在就急于求成,不妥。 是以,他果断站起身,对江溆拱手,“微臣冒昧打扰,侯爷恕罪。” 谢姜适时的开口,笑意盈盈,“皇叔今日是来考我的功课的,没想到少卿今日也来。” 卓昀流轻笑,也不再多言,“既是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嘱咐谢姜要好生休息,获得了谢姜羞涩的一声“多谢。” 若不是卓昀流还没有走远,江溆几乎要大笑出声。 当然,谢姜从他的表情便能够猜到他的想法,“有那么好笑吗?” 江溆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在笑吗?” 谢姜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拿过一旁的菱花镜转向他,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好吧,确实在笑。 江溆笑着去将菱花镜拿走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如何?小白这几日可还乖?” “小白很乖。” 谢姜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侧的一大团,伸手去呼噜了一下它的脑袋,“而且,此次它帮了我。” 若不是它,她还要想着如何把于嘉露给弄水里去呢。 “那便好。” 江溆松了口气,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将袖中东西递过去,“你要的。” 谢姜接过来,是一卷书,她随意翻了一页,微微睁大了眼,“这是……” “云廷他曾走访过一些地方,搜集了一些民间小曲。” 江溆随意的理了理衣袂,似乎自己说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着你应该喜欢,便要过来给你。” 谢姜捏紧了书卷,有些迟疑,“这么重要的东西,该如何报答云廷公子呢?” “他欠我一个要求,无需你去报答。” 江溆才不愿意谢姜与云廷有什么过深的交集呢,他很是无所谓的摇头,“你若是喜欢,收好便是。”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若是想报答,不如来报答我。” 他迎上谢姜疑惑的目光,挑眉一笑,“这可是你皇叔我用一个承诺换来的,为何姜姜不来报答我?” 一个承诺。 谢姜想起当时云廷对她说,那一曲也是江溆用一个承诺换的。 泽山侯的承诺,自然不是什么小事了。 这般想着,谢姜便是皱起细眉,唇角呡起,“皇叔……” 下一刻,有松软的点心被塞入口中。 甜腻入口便是蔓延开来,谢姜眯起眼,下意识的咬住了点心,细细的吃了,澄澈的眸眨了眨,带着明显的探寻。 这样娇憨的模样太过可人,江溆移开视线,“说说而已,姜姜不必放在心上。” 谢姜咽下担心,下意识的扯着了他的衣袖,“这怎么行,身为晚辈,断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给长辈添麻烦。” 江溆额角跳了跳,面不改色的继续,“无碍,姜姜尚幼,多依赖长辈也无妨。” 谢姜歪头,面色不解,“为什么?” 江溆忽的笑了,掌心按了按她的发顶,“因为你是姜姜。” 他并没有给谢姜多问的机会,当即站起身,“侯府还有事,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修养着,莫要再胡闹了。” “好~” 谢姜乖巧应下,不忘和他摆了摆小手,“皇叔一路小心。” 江溆轻笑,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拿过自己的大氅离去了。 谢姜目送着他离去,而后才看向自己脚边的小白,捏了捏它的耳朵,“呐,小白。” 小白凑近了她些,小小的呜了一声。 谢姜眯起眼,忍不住喟叹,“皇叔真的好慈祥啊。” 他其实不比她大多少,但能够贴心的考虑到众多的细节,包容她的调皮,还会恰到好处的逗她开心。 想必也是年轻所致吧,不似其余长辈那般老成,反而带着几分玩闹的心。 这般想着,谢姜又是去呼噜了一把小白的脑袋,换来小白乖巧黏糊糊的蹭蹭。 谢姜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加上用药又是极好的,很快便是活蹦乱跳的,虽然被谢珺拎到东宫说教了一通,但并不妨碍她毫无压力的撒娇。 “你要设宴?” 对于自家meimei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谢珺已经习惯了,很快便猜到了她的意思,“是为了何姑娘?” 上次何欣媛被误会陷害怀玉公主,虽然谢姜让自己的贴身大宫女送礼物去澄清了,但还是落了口舌。 何欣媛在何府并不受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虽然是他父亲唯一的孩子,但其父太过软弱,凡事听命于他母亲周氏,二房的叶氏又太过强势,加上为何府生了唯一的孙子,更加肆无忌惮,周氏自然是偏爱二房一点的。 如此一来,何欣媛和她的母亲陈氏的日子愈发的艰难了。 若非叶氏还顾忌这怀玉公主,何府的后院怕是一日都不得安宁。 “何署正性子刚直,却是不知维护妻女。” 谢珺皱起眉,指腹扣紧了茶盏的边沿,“虽说唯母命是从乃孝道,但未免太过没有原则。” 当然,这是旁人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言,他meimei和何欣媛交好,愿意为她撑腰,他自然会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