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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说完,迎着风走进黑暗,夜色衬托下,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孤独。 自从上次,她跟祝宴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说过话了。 本来祝宴前两天就要走的,村里一个藏民突然生了病,祝宴这才多留了两天。 陆烟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又抬腿走向驾驶座。 从外打开驾驶座的门,陆烟一手撑在车门,一手贴在周驰的额头测温。 手背一片灼热。 果然,又发高烧了。 陆烟站在门口,尽可能挡住冷风,询问周驰:“你过来没吃抗高反的药?” 周驰这会儿眼皮重得睁不开眼,意识也有些不清楚,听是听清了,可就是张不开嘴。 没听到回答,陆烟皱了皱眉,探头凑进车厢,够长手想要翻储物箱。 周驰挡在驾驶座,陆烟动作有点艰难,好不容易碰到储物箱,还没打开就被男人握住了手,只听头顶砸下一道低沉、夹着一两分无奈的嗓音:“这时候还趴我身上乱动?” 啪的一下,陆烟用力拍掉腰间那只大手,咬牙骂:“我他妈翻药,你想什么?” 后座睡得正香的周嘉月被陆烟的声音惊醒,听到动静,立马翻身揉眼坐了起来。 刚好撞见陆烟趴在周驰的怀里,见状,周嘉月一脸窘迫,想也没想,直接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跑之前还不忘丢一句:“哥,我保证!我啥也没看见!” 说完,立马推开门钻下车,头也不回地跑开现场。 那样子像有鬼追着她跑似的。 陆烟:“……” —余笙走进多吉家,徐进正蹲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刷牙,见余笙一个人,徐进吐了漱口水,随口一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俩丢了?” 问完,徐进吞了口水继续刷牙,牙刷刚刷两下就听余笙忽视了他的问题,冷不丁问了句:“祝宴呢?” 徐进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觑了眼神情不大对劲的余笙,觑完,徐进含着牙刷囫囵回:“屋里睡觉。找他有事?” 余笙点了点头,离开前又看了眼徐进,问了句:“今天东西买的有点多,能麻烦徐大哥帮忙搬一下?” “我刷完牙就去。” “那行,我先去找祝宴。” 门口,余笙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迟迟下不了决心。 直到想起她来的目的,余笙才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敲了门。 砰砰砰…… 敲第三下时,门被人从里打开。 余笙本来就贴在门口,里面突然打开门,余笙差点栽进祝宴怀里。 索性,她及时抓住的门沿,往旁边偏了两分,完美避开祝宴。 祝宴见状,眼底滑过一丝暗嘲,只是转瞬即逝,脸上很快恢复正常。 瞥了眼眼前的人,祝宴不温不凉问了句:“有事?” 余笙被祝宴的冷淡惊到,愣了两秒,咬唇解释:“老板身体不舒服,能麻烦你去看看?” 祝宴一怔,下意识问:“周驰来了?” “嗯,可能高反又犯了。你能……” 余笙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宴的话打断,“不用你麻烦,我也会去。” 说着,祝宴走回房间,拿起医药箱绕过余笙走出门。 砰的一下,房门被祝宴关上。余笙没缓过来,手差点被夹在门缝。 他这是彻底跟她断了? “他在哪?”正想着,耳边一道疏离的嗓音响起。 余笙迟缓地眨了眨眼,对上祝宴审视的目光,余笙神色恍惚地啊了一声。 祝宴眉头一蹙,又问了一遍:“不是担心你老板?人在哪?” “村口。” 话音刚落,男人便提着药箱加快脚步走了出去,一时间,只剩下余笙一个人站在原地彷徨无所知。 余笙没跟过去,一个人神色恍惚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发着呆。 她想,这或许是她跟祝宴最好的结局了。 陌生而又礼貌。 以后,再也没有争吵、也没有退让,更没有艰难抉择。 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滚出来,余笙缩了下肩膀,仰起脸试图憋回去。 哪知,眼泪顺着掉进了脖子,惹得一片温凉。 —半个小时后,周驰的烧终于退了下来,陆烟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祝宴诊断完,欲言又止地望了眼陆烟,陆烟收到祝宴的信息,跟着走远了几步。 空旷昏暗的土地上,陆烟站在两米远,望着祝宴的身影,主动出声打破沉默:“祝医生,有话跟我说?” 祝宴神色复杂地注视了一眼陆烟,又瞧了瞧车里挂着吊瓶的男人,缓缓开口:“他不是高反。” “那是?”陆烟一时间没明白祝宴的意思。 祝宴取下听诊器,简单解释:“劳累过度。看他这样,应该好久没合过眼了。多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祝宴停顿两秒,若有所思提醒:“据我所知,这人狠起来不要命的。如果我没猜错,他来之前,应该加班加点做了不少事。” 祝宴说完也没等陆烟回应,又交代了一句:“这边海拔有点高。他现在状态不算好,晚上可能得麻烦陆记者陪一晚。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行,麻烦祝医生了。” 重新回到车里,陆烟神色复杂地打量了几秒靠在车里休息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