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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把酒醉的人扔下。姝楠心想,大抵是碍于面子吧。 回程用时很快,李砚尘没再说话,也没直接送她回宫,而是把人载去了谢府。 一路上姝楠都撩着帘子吹风,等到的时候,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下马车时她重心不稳偏了一下,李砚尘没伸手,而是直接拦腰把她抱了下去。 在谢府大门口,他目光炯炯盯了姝楠一阵,撂下句“皇上在里面”后,掉头就走。 车轱辘声渐行渐远,李砚尘背对着她朝东面离去,冷月之下,男人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仿佛比月亮还要清冷。 马车卷起一路的夜风,他转弯进了深巷。 之后十天,李砚尘都不在陵江城,听说是出城剿匪去了。 姝楠一切顺利,本想趁李砚尘不在皇城时再去看看修然,可一想到一月前天牢里那股让她后背发凉的感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整个监狱当真都在李砚尘的监视中,那她贸然探访无疑是自寻死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期间文太后几次召见,每次问的大多都是李砚尘府上可有什么特别的动向,比如有没有什么废帝自立等倾向。 她心说他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即便让你们知道,又能如何呢? 最后一次,文太后直接给了她一袋毒药,那天她站在高高的栏杆上对姝楠说:“本宫和先皇虚长他两三岁,幼时也是我们陪伴他照顾他比较多。他也曾乖巧听话,温文尔雅,后来……就变了,先皇驾崩前两年,一直到现在,他那骨子里就有的桀骜,被他挥洒得淋漓精致,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独霸超纲!” “他不死,皇上永无翻身之日。我是太后,自当要为儿孙,为太渊江山社稷考虑的。” 她把药放进姝楠的手心,“看得出来你是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匹狼身边待这么久,事成后,你便是太渊的皇后。” 有一刻,姝楠觉得握着毒药的那只手,在发烫。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生变,总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翻然转性,李砚尘应该也是如此吧。 那时她很想问文太后,你挣这些,到底是为重病缠身的皇上,还是为了自己身后的文家?退一步说,即便得到了,又能比摄政王管理得还好?确定不是土崩瓦解? 可她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文太后不过是万千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的一人罢了,她又能说什么。 谷雨这日,姝楠借身子不适召来云祁诊脉,支开左右后,她问:“可有眉目了?” 云祁点头:“这些天我用出宫采购的机会,私下查了几家铁行。” “这种铸锁的手艺在坊间已经快要失传了,所以会的人并不多,陵江城里总共就剩两个,一个上个月死了,另一个唤作王石。如你所料,李砚尘在此人身边安插了很多眼线,正面下手的话,我们很容易暴露身份。” 她若有所思道:“此人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 “有,风月楼。”云祁收起把脉的红线,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嗜睡?” 姝楠微微点了下头。 “是药三分毒,抑制功力的药你不能再吃了。”说罢他给她抓了几服药。 她默认,呢喃道:“风月楼,妓院?” “对,”云祁说,“陵江城规格最高的妓院,里面只为两种人开放,要么富甲一方,要么权势熏天,一般小财小势的人,不得进去。这个王石若不是跟李砚尘的表弟关系要好,也不可能进得去。” “他表弟?” “顾行之。” 姝楠皱眉,“见过。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姓王的重新打出钥匙再劫狱,这期间必须是一气呵成,间隔时间过长,便会被李砚尘发现。他要是把换锁了,我们白忙活一场。” “他想钓鱼,怕不会轻易更换诱饵。”云祁说。 “万一呢?”姝楠考虑长远,“要是我只单单救出老师的话,倒也无妨,只要人救出来,暴露又怎样。关键是……” 关键是她答应了北辰的条件。 “如果……”云祁踌躇道,“你救出老师就走呢?不履行那什么狗屁条件,又如何?难不成北辰国主还要截杀你,凭什么?是他欠你的,不是你欠他的。” 姝楠说:“若真这么做,往后我还江湖上还怎么混?人生在世,信用是基本。 这与拿钱办事是一个道理,他们帮我打掩护,我帮他们拿东西,这是交易。” “可你本身就是公主。”云祁愤愤不平。 “没人会承认我的存在,当然,我也不需要那份虚荣。” 姝楠浅浅说罢,想起半年前,当她顶着这张与北辰四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眼前时。 他是愕然的,惊讶的,难以置信的,却没有一点对失散多年的女儿该有的关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即便那时知道了,时过经年,又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说什么骨rou至亲,都是假的。 反倒是后来谈条件的时候,他显得尤为上心。同意姝楠替四公主和亲,也同意给她打掩护避免太渊深入调查。 前提是,姝楠必须把龙腾密卷带回去。 她始终记得,上月离开北辰,国主语重心长对她说:“父皇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但你也别认为这是交易,就当是为国出份力吧。待你拿回密卷,父皇便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再为你建一座漂亮的宫殿,保你往后衣食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