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在线阅读 -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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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猎不止一天,皇家猎场又大,为了供贵人们休息,宫人们扎了不少营帐,青葙走得累了,便随意坐在一处营帐前休息。

    她正犯困,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因隔得远,声音朦胧不清,只能听出是在谈论太子和襄王的事。

    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刚要走,却听见他们说起了松岭之战。

    青葙脚步一顿,双手不自觉攥紧衣摆。

    两位幕僚正在帐中交谈,忽然见坐在上首的李建深抬起了手,立即心领神会。

    帐外有人。

    可他们谈论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实在不必紧张。

    李建深收起手中象牙扇,起身往外走,撩开帐子,帐外却没了人影。

    只有一方帕子隐没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他走过去,俯身捡起。

    幕僚已经出来:“殿下?”

    李建深将帕子塞进袖子,转身,“无事。”

    ……

    李义诗果然猎了鹿回来,她亲手将鹿血放了,剥了皮,生火烤rou。

    又叫宫人撒了一点盐巴在上头,那鹿rou被火一烤,便开始滋滋作响,香气透着皮rou冒出来,光是看着就十分眼馋。

    天色渐暗,火柴噼啪乱响,无数的火星子在空中飞舞,好似橙黄色的萤火虫,给夜幕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亮色。

    宫人为李义诗捧场:“公主果然厉害,这香味我们闻着都馋啦。”

    李义诗淡淡道:“这算什么厉害,二哥烤的鹿rou才叫好,当初我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李纪元至今仍在大理寺关着,再也说不下去。

    她长呼一口气,静了一会儿,方才重新摆弄起来。

    见青葙从方才起,就一直坐在毡毯上发呆,李义诗拿那只干净的手臂碰了碰她的肩膀。

    “太子妃,你怎么了?不喜欢吃鹿rou?”

    她杀鹿的时候也没避开她,不会将她给吓着了吧?

    青葙回过神来,往火堆里添了把柴,摇头:“不是。”

    她根本不知道鹿rou是什么味道,谈何喜欢不喜欢?

    “那你是怎么了,从方才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青葙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只是在想,太子殿下用过膳了没有。”

    李义诗一听,嗤笑一声,将手从水盆里捞出来,拿帕子擦了,然后随意将帕子扔给自己的侍女。

    “太子妃真是心大啊,到如今了,竟还在关心他。”她在青葙旁边的杌子上坐下,转动棍子,将鹿rou翻个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日将猎场的林子跑遍了,根本就没瞧见咱们这位太子爷的身影。”

    她凑近青葙,悠悠地说:

    “卢听雪有他的令牌,这猎场只要她想,自然进的来,所以,太子妃,你猜,咱们的太子殿下今日会不会跟她待在一块?说不定此刻两人正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呢。”

    青葙眨了眨眼睛,淡淡地‘哦’了一下。

    这么平静?

    李义诗只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身子退后,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就这样喜欢我这位阿兄么?你从关东来,我听说关东多好汉,难道就没有你中意的?”

    说完这话,李义诗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问这个做什么,青葙被王家找回的时候已经十七岁,若真有中意的,怕是早嫁人生子了,也不会有机会嫁进东宫。

    “有的。”

    青葙抱着臂膀,看着眼前升腾的火苗,忽然轻声道。

    李义诗神色一怔,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立马来了兴致,连忙凑过去让她讲讲。

    “殿下?”

    不远处响起宫人的问安声,随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崩裂声传过来。

    青葙立即转头,只见李建深站在不远处,目光幽深,正静静看着自己。

    第26章 生气

    青葙没想到李建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与李义诗的谈话是否进了他的耳。

    不过即便被他听到,应当也不妨事,他的心在卢听雪身上, 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担着太子妃名头的泄欲工具而已。

    她从前中意过谁, 甚至往后会中意谁,他大概都不会在意。

    “见过殿下。”青葙起身,对着李建深叉手行礼, “殿下可用过膳不曾?公主烤了鹿rou,殿下可要吃点?”

    她的声音平稳, 面上无一丝慌乱不安,甚至说完话,还对他笑起来。

    李建深莫名的讨厌这个笑容。

    他的眼睛在青葙脸上停留许久,久到宫人们都注意到了不对劲,互相对视起来。

    一股莫名压抑的气氛四散开来。

    李义诗将鹿rou翻了个面,然后抱着手臂悠悠看戏。

    “不了。”李建深终于开口, 语气听起来与往常一般无二。

    “是。”青葙照常行礼, 恭送李建深, 李建深见她如此, 眼中渐渐抹上一抹阴郁,手中药瓶被捏紧, 产生了一道细碎的裂纹。

    李建深走了。

    他一走, 李义诗便瞥了青葙一眼, 悠悠道:“太子殿下的心情瞧着不大好啊。”

    青葙倒是没有感觉到, 方才李建深分明与往常没什么分别,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平日里,青葙也很难瞧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朝务繁忙, 殿下自然是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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