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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德不禁失笑:“哪有那么可怕,。” “还是说你吧,你何时去平王府上拜见平王。怎得,你还真等着平王妃登你常家大门?万德,你是真傻还是哄我高兴?” “我自是不信,却是想不明白平王下大力气拉拢我是为何。我一个带兵打仗之人,上面有统帅,兵马不会任我调遣,有何可看重的。” “聪明人何必装糊涂。平王身边多是朝廷文官居多,而武官极少,就算有也不过是擅长纸上谈兵。你却是不同,不只会打还能想出点子出奇制胜,文将军回京述职时可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不然,你哪能回京来。”这般久他才想起让丫头上茶,平日里他最爱亲力亲为,把丫头们都打发到很远的地儿去玩,叫了半天无人应,只得亲自动手。 常万德眼眸沉了几分:“皇上明明身体日趋衰弱,竟是死活不立太子人选,眼睁睁看着几位王爷相互争斗。你想是为何?” “我一闲人平日里只顾风花雪月,对朝堂之事半分兴趣也无,哪能知道那尊贵之人存得是什么心思。你别以为我和平王亲近是有什么目的,不过他仰慕我爹书画造诣,赶巧我爹卧病在床,我给跑了次腿而已。前阵子去你府上,也是他派人请得我。这世间能随意使唤我容觉为其办事的,也只有你常万德一人。”他确实是闲散人,到哪儿都心不在焉,大周礼仪有规定,男女在外都需衣着得体,仪容整洁端庄,他却是反其道而行,一头青丝只以白色发带束起,衫子大敞,天不怕地不怕模样。 “有此殊荣让万德受宠若惊,只是你在旁人眼中整日不务正业,没得让人说闲话。” “怕什么,我爹一卷字画在这京中有多少人以高价而求之不得,一幅画够我们一家子吃一年。更何况我在外面租了个铺子,将我爹丢弃的字画挂起来卖,也得看买家合不合我眼缘。又干那些外人何事?” 常万德见惯了他这耍嘴皮子的功夫,两人将话题扯远了,他来此可不为闲话家常:“今儿不跟你扯旁的,且与我说些正经事。” 容觉端了茶牛饮一口,从书桌后面坐到他旁边:“据我所知,咱们这位皇上年轻时是个爱斗的,这会儿八成是装病,就想看看这几个王爷谁斗得最凶最狠最像他。” “哦?你觉得哪个最像?” “你这人真够狡猾,一问一答,什么话都要从我口中套出来,自己倒撇的干净。换我问你,你觉得谁最像?” “平王心狠手辣,面上一副儒雅,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狼,看似像却是最不像的。”常万德细细想了一番说道。 “说得对,你个外人都能想到,更何况戎马半身的皇上?他明面儿上宠着平王,不过是淑妃最为乖巧,让他省心,安抚女人而已。皇上儿子众多,抛却那些个小冬瓜和不成气候的,谁更像?” 常万德却是只笑不语,悠闲地品着茶盏中温热的铁观音。 ☆、23 23 容觉见他不开口,径自在那儿装糊涂,忍不住笑骂起来:“甭揣着明白装糊涂,咱自小一块长大,你心中弯弯绕绕我最是清楚。担心旁得,先不如想想怎么应付古侯爷府的小姐。” “那有何难,娶了便是。”他嘴角笑意微勾,好似方才神情略显凝重的不是他。 “说得轻巧,你这不是诚心招灾。依你所说,你一个无甚背景的人却得平王赏识,还娶了多少世家子弟求而不得的古家千金,要不了多久,你们常家八辈祖宗都得被挖出来。你倒是与我说句实话,你瞧得上的是谁?我可不信,你会愿意跟着平王。”他手横在两人间的檀木桌上,一双桃花眼柔柔地看着好友,似有说不出的千万种风情。 “说早了便失了趣味,不急着将底掀得太早。当初我受平王赏识才在军中得以重用,引荐之恩自是让我感激,可他想以此与古家小姐将我套牢却是让我心生厌恶。这京中闲职与我来说倒是甚好,可以好生与各位王爷们过过招。你且看吧,想要给我不痛快的人这几日就要寻上门来。”他站起身看向容觉:“待在府中无所事事,不如去外面透透气。本来让青槐帮我打探下古小姐喜好,顺便使个法子将她引出府来。见了你,才觉得这事交给你办最好。有劳容兄多多费心。” “办事好说,只是我有心想与你讨样东西,不知你可否舍得。” “是何物?” “我去你府中那日所见的丫头,瞧着模样周正又会照顾人,送与我如何?” 常万德不动声色地从书桌上抓起一本书狠狠敲在他头:“我看你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堵了脑子,打我的人主意,也不怕爷先把你胳膊卸了。” 近日京城中但凡有些威望身家的人都爱去城边聚贤山庄中小坐,是或吟诗作赋、赏曲论调、书画鉴赏,不可谓不风雅。庄中又有学识、才艺满身的绝美女子作陪,更引得权贵富豪竞相而去。两人由管事带路,穿过曲径幽深的小路,过了门洞才到了正经地儿。园中积雪说化不化,本是单调枯燥之木,因得主人在造园时煞费苦心,以十字分割,四个角布置各有特色,放眼望去不觉凌乱却有种迷蒙美,让人颇为好奇各处都有何美景。萧条冬日能想得此种经营之道,也是让人叹服。 两人都是第一次进来,容觉满脸好奇,上下打量不停,而常万德这几年不在京城,所见之人多是生面孔,便跟在容觉身后看他娴熟地与人家相互称道。那些人本玩在兴头上,见更会玩的容觉来了,无不热脸相迎。见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颀长,模样俊朗深刻的男子,都问他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