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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得事儿。能伺候三爷是似锦福气,只是似锦呆笨了些,三爷不要恼奴婢。”鬼福气,倒霉才是,早知道自己还不如晚些进去才好。 青槐扬着笑脸,看似好意话中却带着戏弄:“我跟在三爷身边这么久,可终于有个人来跟我作伴了。往后你便辛苦些,用心伺候三爷,让哥哥我也偷偷闲,做点旁事。路还远着,我这便和你说说三爷喜好,免得你一不小心做的不得三爷心思,可就要怪我这做哥哥的不关照你了。” 似锦头如捣蒜,瞬间觉得这小哥儿真是好心,认真将他说得话记在心里。三爷天未亮便起,所以她要起得更早;三爷最爱看兵书,书房中的藏书大多都发霉了,要选个好天好好晒晒;三爷最爱穿月白色衣裳,衣柜中那几件款式旧了太过简单了,也没个好看花式,天越发冷了,三爷还缺件大氅;三爷爱吃rou,午食菜式要多些…… 似锦想了想,小声道:“rou吃多了可不好,如厕时会很臭。”她不知青槐脸色顿时阴下来,他有些都是按着自己喜好说与似锦听的,这会儿又不能和她计较,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不再说其他。 前面悠然而行的常万德扯了扯嘴角,走到巧莲姨娘院子,他大步走进去。似锦不解却也跟着进去了,老夫人不喜这位姨娘,连带着对姨娘生的少爷小姐也很少过问,大爷和二爷瞧了母亲态度也就不理会了,一家人俨然成了两户人家似的。 他所料不差,这会儿常万隆还宿在巧莲姨娘处,他掀了帘子进去,便瞧见万隆揉着额头用早食。巧莲姨娘在一旁慈爱地给他盛汤,比起母亲那吃食用度,这儿显得太过节俭了。 下人见他进来,福了福身子:“三爷。” 常万隆抬头又是一脸痞气:“寒门迎贵客,蓬荜生辉呐,三爷怎么想着来我们这小院子,可小心脏了您的新衣裳。” 巧莲姨娘起身,笑着叫他:“万德呀,可是用了早食?我让人再备一份吧。”看着眼前食物,太过寒酸了些,怕他是用不惯。 “娘,你坐着便是,人家可瞧不上我们这粗茶淡饭。” 常万德变了脸,庶子庶女向来喊嫡母为母亲,常万隆这般彻底将母亲视作了仇人,他抬头看向巧莲姨娘,她躲闪着看向旁处,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想来也是积怨颇深。 “你可真是出息,小小年纪混在烟花地,这般下去你可觉得常府还能任由你随意挥霍?但凡有半点觉悟,想要出人头地,就不该丢了书不念,博得些许功名也能让旁人高看你一眼。在这儿怨天尤人,挑旁人刺,能给你半点好处?穷人家凿壁借光也要读书求功名,你就可劲儿折腾吧。难道自己就没有半分识辨好坏的本事?好的不听,坏的跟着走到黑,那会儿跟在我身后的万隆去了何处?” 万隆青筋暴怒,拍了桌子站起来:“那时我以为和你一般是老夫人的亲儿子,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娘亲、万梅和我不过是碍眼之人,你可瞧见我们吃得什么?哪比得上你这真正的爷。你也莫要教训我,是好是坏都是我自个儿选的,不劳你费心当这假好人。” 巧莲姨娘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推了推常万德:“你还是回吧。” ☆、4 004. 从巧莲姨娘院子出来,似锦就被青槐打发去干活,至于她想先做哪样由她选,可三爷衣裳还得紧着些,这天儿受得住人受不住呀。她乖乖应了,一人往春来苑走,一阵风吹来,不小心吸了一口侵入喉咙呛得咳嗽起来。等她脸色通红咳得缓过劲来,面前站了一人面色很是焦急,也不知何时站在这里。 他举起手来想替她拍拍背,可又怕唐突,只是瞧着她难过也跟着心急,见她抬起头来,俏脸似桃花似的明亮好看,樱桃小口微张就这般望着他,他顿时羞红脸,支支吾吾道:“你可是好些了?这会儿冷气入肺,咳得人真遭罪。” 她脸色越发红,摇了摇头:“无碍。”此人正是二爷身边人魏春,他样貌并不出彩,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鼻子略塌,嘴唇厚实,爹说这样的人老实憨厚,最为可靠。两人扭捏了好一会儿,似锦才开口:“今儿怎得在府里,外事不忙?” “二爷最近在忙着核对各间铺子账务,身边奴才也清闲不得。今儿是我爹让人传话唤我回来,我便告了假。”看她神色恹恹:“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听说老夫人一般事可舍不得使唤你。”整座府邸的人都知晓似锦在老夫人跟前吃香的紧,犯了错若能得她一句话,必定能逃过一罚。就冲着这个就不知有多少人想求了她去,可又碍着周大总管下不了那个口。 魏春不知何事,她却猜着了七分,心中暗喜,老爹这事儿办得可是利索,瞧着魏春脸上又添了几分羞涩娇媚,声音清脆如黄鹂鸟似的:“,还是不说我了,你赶紧去吧,莫要误了事才好。” 他虽还想与她多说一阵话儿,可爹有事也不好迟迟不去,只得‘诶’了声跑走了。他逆风而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钻入鼻尖,萦绕整片心海。 好心情没存留多长时间,她叹口气又去往春来苑。先去寻了管事嬷嬷,说了三爷需裁新衣得找个裁缝来量衣。着了绛紫色厚实衣袍的中年妇人上下打量她一番,话语客气眼神却不客气:“三爷衣裳都是自己院子下人做得,既然吩咐了似锦姑娘便是要姑娘多费心了,明儿我便让丫头量了送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