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330- 这一笔，我记下了（二合一章
见白川悠除了跑还是跑，库拉索喘着粗气紧随其后。 刚才一直在和对方周旋，她的体力其实不多了。 但她没时间歇息。 克什瓦瑟这个滑头鬼，只顾着离开天台。 要是让对方逃了，她不可能再找到这样的大好机会抓人。 今晚就得了结。 想到这，库拉索坚定的凝了凝神，给手枪换好弹夹，直接冲进楼梯间。 但，在看到楼梯间里的情景时，她不由一愣。 ——只是转个弯的功夫，克什瓦瑟便不见了踪影，彻底消失在楼梯间中。 不在楼梯，也不在天花板。 库拉索脸色剧变，有些无法理解。 毫无疑问，对方是逃跑了。 但，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彻底逃走，消失的连影子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慢慢走到躺尸的羽岛边，想要检查检查，再给对方最后一击，收拾完烂摊子好迅速撤退，追踪克什瓦瑟。 可就在她想要开枪时，整个人再次停顿住。 楼梯间的某处，响起细微的声音。 刚才一直在专心打斗，她的注意力都在白川悠身上，没有听到。 这会周围安静下来，自然就能很清楚的听清了。 滴答，滴答—— 一声接着一声的电子音，从未知的某处传来。 只是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库拉索便不再犹豫，用拼了命的速度，狼狈的飞扑向楼梯间外。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慢了一步。 楼下，黑色的八菱车里，白川悠开启【解析】能力，确认库拉索待在楼梯间的绝佳位置后，毫不迟疑的拿起控制器，按下按钮。 轰！！！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 钉在楼梯间外的炸弹产生爆炸。 狭小的楼梯间瞬间炸开，滚滚的红色热浪奔赴而来，覆盖整个天台。 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炼狱中活下去。 白川悠微微一笑。 虽然把羽岛留在爆炸的天台里，他有那么点内疚。 但就结果而言，羽岛的死帮助他干掉库拉索，并且和案件撇清了关系，为自己创造了很多方便……死得很划算。 …… 米花市政大楼。 目暮带着搜查一课，刚刚疏散完民众，派出救援队。 还没等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见远处三十多层的大楼顶端，轰的一声，炸开一团炽烈的红色。 他惊呆了。 难道森谷帝二还安装了其他炸弹？ 不止曾经的建筑，就连无关的大楼也不放过？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远处。 回神，目暮咬咬牙，立马拿起对讲机：“直升机，快点去看看爆炸的情况！” “……还有佐藤警官，你先带着人过去疏散民众。” “了解！”市政大楼上方的直升机分出两辆，从天空靠近过去。 …… 同一时间，大黑大厦的楼顶。 赤井秀一和波本同时停了下来。 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少伤，看向远处。 远处大楼的天台，发生爆炸。 并且视野里，米花市政大楼的直升机撤出两辆，正在往这边靠。 他们所在的大黑大厦，离那个大楼不算太远。 再这样下去，他们俩很大概率会被赶来的直升机发现。 ——大半夜的，两个一身黑的年轻男人，在大厦天台互殴，怎么看都怎么奇怪好吧？ 并且，一个是银色子弹，一个是警校第一，他们俩正面搏斗不相上下，一时半会根本难以分出胜负。 连受的伤，都是打斗中的以伤换伤，并没有谁占上风的说法。 对此，两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 赤井秀一转过头，擦擦嘴角，看向波本：“怎么样，还打么？” ——波本这小子见到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刚才吃了几记波本的拳头，这会嘴唇和鼻子还有些刺痛。 相对的，波本也没好到哪里去。 金发混血的小帅哥，此时就跟刚刚打完群架的黄毛混混似的——全身上下都是轻伤，但目光却一点没有服输的意思，有股难以形容的执拗狠劲。 瞪着面无表情的赤井秀一，波本喘了口粗气，反问道：“呵呵，你认输了吗？” 见波本争强好胜的认真表情，赤井秀一扯出个微笑。 随即，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的暗示道： “波本，你应该知道吧？凡是都要讲求适可而止……可不要忘了你本来的目标。” 赤井秀一说完，朝森谷帝二的方向瞥了眼，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波本见状，咧嘴一笑：“放心，我会把犯人交给警视厅，解决案件的。” “……不过，得在打倒你之后。” 说着，波本露出个无畏的自信表情，再次摆好架势，朝赤井秀一攻来。 虽然他现在打斗不占上风，但局势可是他占上风。 警察的直升机开过来，对他来说反倒正好，反正这里就赤井秀一一个外人。 他公安的证件一亮，犯人一交，可以很顺利的解决案件。 但到时，赤井秀一的情况就会很尴尬了。 一个fbi探员，对日本本土公安警探大打出手……这帽子有多好看，自然不必赘述。 所以，现在该急的人应该是对方才对。 对方越急，自己就越能找到破绽，把他揍得落花流水。 抱着这样的简单想法，波本再次和赤井秀一缠斗在一起。 见此，赤井秀一开始感到无比的蛋疼。 这波本明明也是个聪明人，但见到自己，就立马化作疯狗莽夫，思维模式一点都不理性，一心想着揍自己，像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似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实在难搞。 要单论战斗力，他根本不怕波本。 但现在他无心恋战，满脑子都是撤退。 只能被动应付着波本的攻击，且战且退，寻找一个离开大黑大厦的机会，甩开波本。 …… 爆炸大楼不远处，围观人群的后方，白川悠在车中，从容看着爆炸的天台。 绝杀计划成功了。 想到这里，本来他还在微笑，但在下一刻，看清楚天台楼顶有个人影在动时，他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透过【解析】能力的观察，库拉索再一次出现。 借着炸弹的冲击，她从三十多层高的天台跨了出来。 在半空中，这女人奇迹般踩到空调外机接力，随后又空中翻旋，伸手抓住旁边的铁管，旋转身体往下落，试图缓冲下降的速度。 “……” 白川悠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天晚上不断被刷新。 被炸弹炸死，被瓦砾砸死，亦或是由于烟尘窒息休克，再被火直接烧死…… 白川悠在心中，早就预想了库拉索的不少种类的死法。 可他万万没想到—— 这女人就像个战神一样，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正面吃了一发炸弹，还能控制身体，从三十多层的高楼飞檐走壁，轻盈的往下落。 简直反人类。 白川悠无奈的揉了揉太阳xue。 只能说，计划是真的没有变化快。 原作中，赤井秀一打爆了汽车的轮胎，让库拉索的车翻车，撞到一辆油罐车，油罐车爆炸，把库拉索从铁桥上炸到湖里…… ——如此的组合伤害，库拉索都没死，仅仅是失忆的程度。 对这样一个杀不死的小强，他已经彻底没辙了。 现在街上的人不少，警察还在往这边赶。 他的【消失】已经用过，再想去找库拉索补枪，实在有些难度。 而若是借别人之手，趁她病要她命，借刀杀人料理掉库拉索的话……不光有一定翻车几率，而且还有可能暴露给朗姆，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 白川悠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好消息是，库拉索正面被炸弹掀飞，身体已经是残破不堪。 现在，白川悠只能祈求，从三十多层的高楼掉下来，就算要不了命，也希望能给库拉索造成点实质性的伤害。 比如缺个胳膊少条腿之类的。 不然，若是再让库拉索找上来打一次复仇战，白川悠感觉自己能被对方料理成罐头。 是真的吃不消。 …… 再看库拉索这边。 当她注意到炸弹近距离爆炸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克什瓦瑟并不是逃跑，而是在找机会暗算她。 心中浮现出这样最后的念头。 绝望的深吸一大口气，她蜷缩身体，护住头部和一些关键部位，保持这个姿势被气浪冲飞。 浓烟，热浪，火焰，飞来的碎石和瓦砾。 炸弹爆炸，从来就不是个轻巧的事。 转眼之间，天台一塌糊涂。 库拉索感觉肩膀被飞来的瓦砾打中了，她下意识想要痛呼一声，却吐出一口夹杂着鲜血的黑痰。 ——浓烟把她的肺熏的冒泡，爆炸前憋的气一下就漏光了。 接下来，每换气一次，她都感觉周围的热浪涌进肺里，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由内而外烧焦。 爆炸的浓烟和热浪不断灌进口鼻，窒息的恐怖感包围着她。 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两个呼吸间，库拉索就被吹飞到天台边，整个人被爆炸的巨力推在墙上，撞得臂膀发麻，全身上下剧烈疼痛。 内脏似乎已经开始出血。 大脑因为缺氧而昏昏沉沉。 这恐怕是死亡的前兆。 于是库拉索心一横，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跳下天台，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辅助下降，这样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于是，就有了白川悠在下面看到的情景。 借助大楼的环境，库拉索看似很帅气的往下落，堪比飞檐走壁。 但实际上，她的太阳xue剧痛，浓烟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 做这些动作时，她的手臂抖个不停，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强撑着。 再怎么说，那也是近距离爆炸的一颗炸弹，对人类的rou身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几秒过去，铁管因为速度过快而脱手。 库拉索感觉手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被铁管磨掉了一层皮。 但她顾不上这么多，凭借感觉，掏出一把绳勾枪，看也不看的朝上面发射出。 钩子不负众望，紧紧卡在大楼纹理的缝隙中。 暂时吊在空中，库拉索咬破舌头，强行使自己不昏过去。 接着，她也没去看周遭的环境，只是凭着蛮力，疯狂的扭动起身体来，吊着钩绳，就像在荡秋千。 在这一刻，库拉索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想放开钩绳，但库拉索没松手，死死的抓住，朝不远处一颗最高的树荡去，作为缓冲。 树的旁边，是一条河。 然而，支撑到这里已经是身体的极限。 力气用尽，库拉索无力的放开钩绳，任由身体毫无防护措施的下坠。 视线上方，目之所及全是黑色。 黑色的末端，还点缀着爆炸产生的隐约橘红色，美不胜收。 这就是将死之人会看到的景象吗？ 库拉索惨笑。 下一刻，好巧不巧的，落下的巨大瓦砾砸中了她，让她更快的扎进树堆里。 树木的尖锐枝干刮擦她的身体。 最终，咚的一声，她和瓦砾一起落水，沉入河中。 湍急的水流挤进她的毛孔，黑暗像蛛丝一样将她裹住。 咕噜，咕噜…… 几个微小的气泡浮出水面。 一切归为平静。 …… 白川悠坐在车中，将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怕景象尽收眼底。 远处，库拉索落水的sao动引去不少人围观，其中甚至混着几名警视厅的刑警。 刚才对方的三十层楼跳楼过程堪称壮烈。 可惜，城市的河中没有食人鱼，库拉索掉进河里究竟会不会溺亡，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这样，白川悠还是松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再不济也算是重创了库拉索，掰下朗姆的一颗门牙。 这下，暂时也让躲在幕后的朗姆元气大伤。 总之，这个结果还可以接受…… 接下来，只要把善后工作做完，再继续保持现状，等对方沉不住气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 他拿出手机，给成实发去一条简讯，约他在地下诊所见面。 然后他直接开车离开现场，前往诊所。 腰腹被踢的部位还在阵阵作痛。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笔，他是记下了。 …… 另一边，赤井秀一跟波本又打了半天，在直升机到来之前，可算离开天台，甩掉了波本。 其实，打了半天，他看得出来，波本也有些打累了。 波本心中是不想放跑他，奈何森谷帝二这个犯人还在旁边躺着……所以，波本根本没有办法去和赤井秀一玩追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走。 离开大黑大厦。 赤井秀一确认波本没追过来，才拿出手机，联络詹姆斯。 电话中，他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 ——被日本公安的高手缠住，挣脱不开身，没法请求支援，也没法继续执行任务，况且在人家的本国的地盘，也不太好因为一个犯人把关系搞僵……所以只能战略性撤退。 詹姆斯听完哑口无言。 万事无常，既然赤井秀一半路被本地特工逮到，那他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惊叹于这个巧合。 犯人拱手相让，对他们fbi来说有利也有弊。 利是可以不用背锅，免除尴尬，不会有被遣送回国的风险。 ——不然，要是知道fbi又捅出篓子，上面的管理层就会真的让他们回国，再换一批精英过来了。 弊是没了犯人，等于断了这条线，把有关贝尔摩德的线索，全部让给其他势力，感觉上挺不爽的。 不过，再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詹姆斯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接下来，fbi只能撤出这次案件，从森谷帝二这几天的行踪入手，碰运气的调查调查，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至于连续发生的爆炸案，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他们只是来调查组织的，别国自己的案子，他们不用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