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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舟,你刚醒不要闹啊,等会儿动起手来,我下手没个轻重,伤到你哪儿,你可别怪我。” 沈韶春满脑子都是他方才拎着雁月丢下塘里的样子,变态变态的,让人忒害怕。 再有,她在她那个世界就是淹死的,可不想再尝尝被人丢进水里的感觉。 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沈韶春边退边掏出自己身上那根伸缩棍。 一抖,抻开,举起就拿细尖的那头对着他。 “我跟你说你别过来,我不想跟你动手。” 眼看被苏玉舟这狗贼逼着倒退,快退到了墙根,沈韶春抖着声音重申。 就在苏玉舟的胸膛即将怼上她的长棍是,他却忽然停下了。 然后,他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身上的彩羽哪里来的?” 语气有点迟疑。 但他将她从上打量个遍又皱了个眉,似乎对她这个长相对她的全身上下都不大满意。 大祸临头,沈韶春脑子压根转不动。 她就不是个主角命。 人家危急之时总能想出应对之法,她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片“啊啊啊啊啊”。 所以,听到苏玉舟语气怪怪地问她这个问题时,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腰间挂着的收纳袋“嗖”地飞到苏玉舟的手中。 沈韶春见他端看了阵手中的收纳袋,抬起头来,神色一凝,复问她。 “还有这魂蘑,你怎么进得了我苏家的安息林,你是谁?” 听完这句,沈韶春终于是明白过来。 “彩羽是,就那只鸟儿自己给我的。这魂蘑就,这么采,采来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进,反正我就是进去又,又出来了。” “嗯,那我明白了。” 苏玉舟叹了口气,说这话时捏了捏鼻梁,显得有点烦躁。 不是,您怎么就明白了,您明白什么了? 沈韶春看对方那股要吃人的气焰已经渐渐弱下来,她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放下手里的长棍。 很快,她的这个烦恼,就从根上被苏玉舟给解决了。 “这丑棍子看着碍眼,你另寻个好的来做法器。” 这是苏玉舟将她手里的棍子化成一堆灰,然后转身离开前说的。 他彻底离开前,似乎心头还有疑虑,于是又回头来问了她一句。 “这真的是我那只魔青给你的?” 魔青?情使? 不是魔音么? 不等她回答,苏玉舟兀自叹了口气,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西苑和中苑相通的门口处。 总算是保住了小命儿,沈韶春也懒得多想,当下提着裙子,软着一双|腿,以自己能跑出的最快速度回了南苑。 她还是暂时离这根高压电线远一点的好。 经此一事,苏园里的一众人,都或多或少受了点伤。 最轻的反而是刚下床的酣春,最严重的当然是雁月。 她被苏槐序从莲池里捞起来后,不仅有外伤,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伤,没有三五个月好不了。” 这是负责照顾雁月的酣春跟沈韶春说的。 沈韶春去附在西苑后的一个院子里看望雁月,乍一瞧榻上躺着的人,她吓了一大跳。 雁月一直是个精神的姑娘,你什么时候见她,她都背脊挺直的站在那儿,手上总在做着什么事情,没闲着。 可此时榻上的人气息微弱,脸泛菜色。 那张原本白玉无瑕的脸上,在左颊靠近耳朵的地方还多了一块拳头大小的伤疤。 那伤疤泛着深深的红褐色,像极了重度的烧伤和烫伤, 不仅脸上,这类似的伤是遍布了雁月的全身,这人瞧着就像是从火场里捞出来的。 很是骇人。 “这是苏,你家公子给烧的?” 同是女儿家,容貌毁成这样,沈韶春见了当时就有些哽咽。 “不是公子,是莲池里的阵法伤的。” 沈韶春倒吸口凉气。 想当日,若苏玉舟没有莫名其妙说那些话并放了她,她的下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但雁月的这份债还得算在苏玉舟头上。 终究是他将人丢进去的,他不会不知道里头有阵法。 酣春替雁月上药时,沈韶春背着身子都没敢看。 但她全程听见雁月痛得呻|吟出声,心疼坏了,陪着落了点眼泪。 等酣春收拾好东西拉着沈韶春往外走。 “瞧你这眼睛红得,放心吧,苏园里上好的颜玉膏能祛疤痕,就是时间长点,还有……” “还有很痛。”沈韶春扁扁嘴,“你们家苏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泻功。” 酣春说了这个词。 第16章 泻功? 泻药,上吐下泻拉肚子,她倒是听过。 可“泻功”,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酣春一看沈韶春那样子就知道她不明白。 这又跟她解释。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魔毒吗?” 沈韶春点头,“所以这泻功,泻的就是魔毒?” “不是,泻的是污浊之气,随着引入体内的灵气带进身体里的,泻不干净的就成了魔毒。” 沈韶春挽着酣春,两人出了雁月的屋子后,边走边说。 要说这魔修啊,是真的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