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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闲认真打量他。 清瘦的少年面色不大好,双眼下面有暗色的阴影,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昨天布置的练习做完了吗?” “……没有。” “昨天晚上几点回家的?” 闻景:“???你怎么知道我回得晚?” 傅星闲把头扭回去:“什么时候把习题做完拿给我,什么时候给你新手帕。” …… 大事不妙。 闻景发现自己完全被拿捏住了。 他扭头看傅星闲那个计划本,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如果这个月晚上想要有傅星闲的信息素陪伴入睡,怕是只能乖乖做题。 他不打算委屈自己,对小手帕势在必得。 说自己不舒服,势必要解释原因,他不一定糊弄得了这位会长大人。 况且他本身也要提高成绩,转行去学生物。 拿手帕这事情也不是特别着急,白天俩人坐得近,问题不大。 闻景乖巧点头:“那我做题去了。” 这天第三节 课是体育,有人提前打探了是自由活动,其他人都欢呼着玩去了。 闻景依然坐在座位上:“张山,你帮我请个假啊,随便找个借口。” “啊?好吧。” 张山离开前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最后一排坐了两个人,一个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务,另一个奋笔疾书疯狂做题。 他景哥什么时候对学习这么上心过啊? 不会已经被会长套牢了吧,可怕。 傅星闲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张山瞬间闪人。 套牢什么的不是正好?最好直接在一起! 这节课下课的时候,闻景终于把前一天的任务完成了! 他敲敲傅星闲的桌子,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对方:“帕子!” 傅星闲的脸上似乎有些笑意,但就那么一瞬间,嘴角弧度消失的速度之快,让闻景觉得那是幻觉。 他推过来一叠新的A4纸,声音低沉:“这是今天早上的任务,你现在还没赶齐进度。” 闻景:!!??? 他抽了一口气,发现游戏规则是傅星闲定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除了听话,似乎并没有其他选择。 他的声音悲痛:“那今天下午的呢?也一起拿给我吧。” “你很上道。”傅星闲的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有个蛮生动的历史课视频,我找人发给你,你吃饭的时候看看,当做消遣。” 闻景:“你管看课程视频叫消遣???” 他高高抬起手……然后轻轻扫了扫桌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卑微。 “快要期末考试了,我们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傅星闲思索了一下,“或者换成历史背诵任务也可以,政治的分析题我也准备了一些,你选哪个?” 闻景心里的小人扑通跪地,哐哐哐地撞头。 都是能够要他命的玩意。 “那、那就还是看视频吧……” 傅星闲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昨天语文课不听得很开心吗。这个是专门找给你的,跟讲故事一样。” 专门找给他的? 小卷毛被捋顺了。 …… 下午放学的时候,闻景嗷地一声,趴在桌子上哭唧唧。 当天的任务还没赶完。 他一向觉得对自己的脑子很自信,认为不至于达不成目标。 谁知道傅星闲在进一步了解了他的学习程度后,调整了计划,任务量和题目难度提升,文科的背诵任务最后也还是没落下。 一想到晚上又要痛苦地没法睡,闻景脑袋上的卷毛都翘不起来了。 “行了,拿去吧。”傅星闲又揉了把他的脑袋,把牛皮小纸包放在了旁边。 “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要好些。” 嗯? 闻景抬起头,看见会长大人微笑点头:“相信你期末考试总分及格是没问题的。” 1050乘以0.6……闻景摸出手机算了一下,630。 又涨了。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这次只涨了30而不是50? * 夕阳的余晖照进学生活动室。 空档的教室里,学生会的干事们坐得整整齐齐,正在召开周例会。 这一次的一带一学习计划,有几个干事遇到了问题:他们和帮带对象的认知水平不太一样,以至于在讲解问题有点困难,有些步骤干事们觉得很简单,但帮带对象不太明白,于是讲得很累。 傅星闲带着大家一番讨论,决定调换几个同学的分组。 最开始和闻景分配到一组的Omega弱弱地举手:“会长,闻景那边,要不要我……”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现在分组的对象,和自己相差的学习名次都在50名以内,总分差距没有多少,学习水平差不多,沟通会方便许多。 但是傅星闲和闻景,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排名后100,足足相差了500多名,分数更是相差了600分以上,这是怎样的云泥之别! 要说沟通的难度,最大的还是会长吧。 傅星闲扶了一下眼镜框,淡淡道:“没必要。” 干事们表示很感动,会长处理最多的事务,还要带最老大难的任务。他们可一定得好好努力,不拖学生会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