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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领带换一面,不亏。 心里这样想,沈则鸣面上却不显,声音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祁先生觉得怎么样?” 祁景琛没说话,片刻后倏地挂了电话。 沈则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祁景琛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犹豫两秒,他接通,祁景琛放大好几倍的俊脸乍然出现在屏幕上。他微微笑着,冲沈则鸣低声问好。 “晚上好”三个字顿时变得有如实质,几日不见,说不清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沈则鸣垂下眼,微微错开视线,看着卧室的地面,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房间光线昏暗,其实不太适合视频。 灯光是暖黄色的,沈则鸣的半张脸都晕在柔和的光圈里,他垂着眼,被子盖到胸口,露出来的皮肤还留有前几天弄出来的痕迹,在暖黄光线下晦暗而暧昧。 祁景琛盯着那里看了几秒,突然,一抹藏蓝色从眼前一晃而过。 他勾了勾唇,直勾勾盯着沈则鸣,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领带呢?沈老师能让我看看么?” 闻言,沈则鸣呼吸一滞,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要藏进被子里。 他不由得坐直身子,鼻尖开始冒冷汗,有些慌乱地偏开头,“一定要现在看么?领带不在卧室。” “嗯。”祁景琛显得有点无理取闹,“不看睡不着,沈老师想让我失眠么?” 沈则鸣不希望祁景琛失眠,同时也不希望领带的主人窥见他偷摸下作的行为。 就好比窃贼当场被抓包,尽管这位主人现在没办法对他做什么,但沈则鸣不行,他几乎可以想象出祁景琛戏谑的眼神,和讽意十足的话语。 是羞辱,也是全然的嘲笑。 “好吧。”沈则鸣微微皱起眉头,佯装不悦,放下手机起身下床,“我拿给你看。” 他踢踏着拖鞋走出卧室,关上门,站在门口,将缠在腕上的领带一圈圈解了下来。 这几晚领带都被他缠在了手上,早已不再是当初拿回来时的平整模样,皱巴巴的,表面满是褶皱。 他将领带摊平在餐桌上,用手反复捋了几次,不过均是徒劳。 最后没什么办法,沈则鸣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地握着领带,推开门走进去。 他待在外面的时候不短,大约有十分钟,祁景琛却没有挂断视频,沈则鸣捡起手机,也许是心虚,将摄像头转换成了后置,举着手机对准摊在床上的领带。 小框里的祁景琛微微俯下身,就好像领带真的摊在他眼前,细细打量一番,忽然“啧”了一声。 祁景琛看不到他,他却可以看见祁景琛,因此很轻易就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不满的情绪。 沈则鸣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有问题么?” 祁景琛说:“沈老师对我的领带做了什么?” 蓦地,沈则鸣涨红了脸,猛地扔了手机。 只是简单的一句疑问,就叫沈则鸣羞耻得恨不能当场挖一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若是祁景琛发现,他甚至用他的领带自//渎,那么——沈则鸣无法想象。 “怎么不说话?” 祁景琛嗓音带笑,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沈则鸣背靠床垫,捂住耳朵蹲下来,呼吸急促,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这时候,祁景琛很轻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沈老师该不会......”“啪”地,沈则鸣挂断了视频。 祁景琛的声音从耳畔消失,他松了口气,迅速长按关机,仰靠床垫大口大口地呼吸。 三分钟后,沈则鸣站起身,皱巴巴的领带赫然映入眼帘,仿佛烫到一般,他飞速将领带扔下床,爬上床拉高被子盖住了眼睛。 太羞耻了。 。第二天早上,沈则鸣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因为昨晚的视频电话,他整晚没睡好,今早起床看到被他扔在床下的领带时,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不管怎样,这条领带也算陪他做过一些事情,无论如何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他将领带捡起来,小心地放进一只精美的袋子里,洗漱过后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干洗店。 干洗店的老板娘听见沈则鸣的要求时,有点惊奇地抬眼朝他看过来,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 八九点的干洗店没什么顾客,老板娘见沈则鸣着急要,就先帮他干洗、熨烫。 一番cao作之后,领带恢复如初,崭新的、平整的被装在袋子里,沈则鸣先把领带拿回家放好,又出门去学校上课。 今天市教育局要进行教学质量检查,沈则鸣作为班主任格外忙碌,接到祁景琛电话的时候,他正和其他的班主任一起,在行政楼的小会议室开会。 他没胆量在局长和一众校领导眼皮子底下接电话,就发了信息过去。 没几秒祁景琛也回了他。 “沈老师没空就算了,我只是想来取走我的领带。” 看见这条信息,沈则鸣避无可避地想起昨晚那通被他陡然挂断的视频电话,可能是心虚,也可能羞耻心作祟,他下意识地不想与祁景琛见面。 所以他把备用钥匙的存放位置和领带所在位置一并告诉了祁景琛,让对方自己去拿。 与此同时,祁景琛已经站在沈则鸣家门口,收到信息,他没有犹豫,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