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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白更是一肚子气:“这房子臧宁蓉只有十分之一的份额,她凭什么拿这抵给你们?她得到其他户主的同意了吗?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人一点也不气,一点也不急:“我们不是银行,要求没那么严格,但我们也是合法的嘛,这白纸黑字的合同,你们藏家三兄妹签的名字,咯……这还有房产证,都是正规程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报警报就是了。” 臧白心里很明白这压根不是抵押借贷的事,根本就是臧宁蓉故意做来报复恶心他的,所以这事儿压根没理可讲。臧白发起了飙,瞅准眼前一人扑上去,那人挨了他一拳,却躲开了。他和那帮人拉扯推攘起来,尽可能激怒他们,但这帮人显然很懂行,没有一个人动手,只是围着他绕圈。 这时外面一声怒吼:“你们干什么!” 林泊川一早起来发现臧白和车库里一辆车同时不见了,查了定位,才发现车在秋榕路。开始只当他回家看望白玉珍,可越想越不对,电话也没人接,所以干脆过来看看,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林泊川一个健步冲上来,几下掀开围着的人,把臧白从人群里拉出来护在身后,凌冽地看着眼前六七个不速之客:“你们什么人?大白天的要做什么?” 领头的举起手:“我们可什么都没做,是他先动手的。” 林泊川不听他废话,直接喊华小豪报警。 很快警察来了,林泊川跟着听清楚了来龙去脉,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宇间皱出一道川字纹。 那帮人把贷款和抵押合同给警方亮了出来,点头哈腰说年底了,公司要平账,自己只是来要债,没干别的。警察对这种事见得多了,如果要账的人没什么过激行为,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口头教育了一番,就要走。 臧白这时出来说:“他们刚刚打人了。” 对方立马开始喊冤:“你胡说八道,哪儿打人了,我们没打人,明明你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 场面一时又乱起来,这时对方领头的经验十分老道,还录了视频,这时拿给警方看,的确是臧白先动的手,挨了一拳那家伙也没有还手。这次警方把两边的人都教训一通,要账的碍着警察在这儿,暂时从这院子里退了出去。警察一走,他们又进来了,也不做什么,就在长廊底下抽烟打牌,把这儿当成茶馆。 林泊川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蹲地上抽烟的小头目:“多少钱?” 那人不慌不忙从衣服里把合同拿出来:“连本带利八千万,这点钱对林少爷来说,算不上什么吧。” 林泊川皱着眉,像在思考什么,臧白一把把他拉进了屋。 “别琢磨了,这事儿给钱结不了,臧宁蓉今天能做个八千万的合同,下次做八个亿你也给?” “那怎么办?” 怎么办?臧白也想知道怎么办,说起来还是林泊川坏了他的好事。 “你怎么来了?” 看臧白语气不好,林泊川也有点憋屈:“发生这种事你也不告诉我,靠你自己能解决得了?” “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再激两句,那伙人保准会动手,我就有理由叫警察了。”臧白埋怨道。 林泊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臧白:“让他们动手?你也不看看你这身板抗不抗揍。” 臧白很难为情,这件事他是真没办法,而且他也不抗揍,除了对着林泊川嘴硬两句,其实屁用没有。他转过身去拿水杯,林泊川跟他走了两步,态度柔和了一些,关切问道:“你真没事吧,他们真没伤到你?” “我没事。”臧白喝了两口水,捏着水杯,“我mama情绪可能不太好。” “那这事你想怎么做?”林泊川提议,“要不先把你mama接来和我们一块儿住?” 臧白呛了口水,诧异看了林泊川一眼,他们现在都还没有夫夫之实,他mama来了怎么瞒。但林泊川一脸坦然,似乎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暂时先看看情况,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有事你先去忙吧,我看这些人也不敢做什么,有什么我就报警。”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林泊川陪他们吃过午饭,就先走了,但是把华小豪留在了这儿。没多久,林泊川另找了四个身高体健的专业保镖来这里,把这群要账的赶到了院子外面。 但这对峙的局面并没有给臧白他们带来多少好处,特别是白玉珍出门,那伙要账的寸步不离跟着她,仿佛她才是那个真正欠钱的。后来又让保镖跟着,要账的虽然跟得远了些,但一个人出门后边浩浩荡荡跟一群,路人纷纷侧目,平日相熟的街坊也纷纷投来探究好奇的目光。 夜里那些人还在房子外面的公路上来回开车,间或按一声喇叭,害得白玉珍一宿一宿睡不着。臧白又报过一次警,但终归是没什么用。 再这样下去,老太太恐怕要急出病来,在对峙了三天后,臧白带着白玉珍,和她卧室里的大小物件,一起搬去了林泊川那里。 臧白住的那间楼下的客卧锁了起来,把白玉珍安置在他旁边的一间客卧里。这间格局构造和他住那间差不多,都是一个套间,有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 要说楼下的客卧都还有两间,一间华叔和华小豪住,另一间还空着。可问题就出在,二楼就只有林泊川的主卧,他不喜欢房间外有人走来走去。其余房间,除了那间大书房,还有两个杂物间,存放着他父亲生前的东西。 --